125權衡
蕪君換上夜行衣,這像是探路,夜深人靜甩開眼線很容易,進宮前,蕪君還要做一件事,就是去壽王府。
壽王府很安靜,壽王的行動并不便,所以幾乎不會出房門。房門口守著幾個侍衛,其實孫書既然不能走路,也不會擔心其他兄弟對他不利,因為從古至今沒有讓癱子做天子的例子,只是搞不懂皇后為什么會栽贓太子,她按理說是太子的母親,應該幫太子才行。
孫書沒有睡,因為房間里有人走動。
“王爺,福王的要求越來越過分了,只怕他的胃口滿足不了。”聽聲音說話的是王虎。他怎么會在這壽王府。
“我母親走錯了,他為了我竟然答應了福王。”孫書說道。
“王爺,你看你的腿好了,我要是皇后也會答應的,這榮華富貴怎么比得上身體康健。”這是蔡姬的聲音。
孫書的腿好了?是白郎中的功勞嗎?
“王爺,我其實是罪人,這藥的藥性還沒有定,只怕有后遺癥。只是福王不準我多待,要我馬上回去。”這是白郎中的聲音,蕪君很是熟悉,看來白郎中回來了,是皇后那東西交換回來的。
“王爺,我擔心福王有詐,他不肯分治,會大兵壓境,如今祿王心灰意冷,只怕會放雪國兵進京。”王虎說道。
“我本就沒打算要這個天下,是母后,王虎,這次北上你偷偷帶信給祿王,只要他擋住雪國人,將來我定保他為天子,你將來也是國之功臣,”孫書說道,“我不要富貴,只要健康。母后也會力保他的,將來雪國大敗之時,就是祿王登基之時。”
王虎走出了屋子,白郎中也緊隨著出去了,他是王虎送過來的給孫書看病的,白郎中這么一個厲害的醫界高手真是好籌碼。看來王虎要連夜趕回福王那邊。
“王爺,皇后能聽您的嗎?”蔡姬說道,“皇后這輩子的心愿如今就是您能執掌天下。”
“蔡姬,你說笑了,我沒有資格,我這回雖能行走幾步了,但是那個地方不能舉,我就是一個閹人,我有什么資格!”
“我們可以讓白郎中再醫治呀!他能醫好五師兄也能醫好你。”蔡姬抱住了孫書。蕪君透過窗戶對蔡姬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這蔡姬似乎鐘情于大師兄了,也難怪,現在大師兄不是孩子的樣子了,又長大長高了,俊朗的外形,讓女人看得都心動。
孫書也伸出了胳膊抱住了蔡姬,蕪君不是道為什么,心里酸酸的。
“不可能,我不會再做錯事,我也不能讓母親做錯事,這樣只會成為罪人,讓雪國國王高興,讓我那笨蛋弟弟成為雪國的傀儡皇帝,何況小五并沒有治好這病,白郎中沒那本事,他只是讓小五恢復女兒身。他治不好咱們,他要是能讓你變成男兒我才會信。”
“不要!大師兄,我不要變成男人,只要你,你能恢復。”蔡姬說道。
“我?我本就是怪胎,長不大不說,還有各種毛病,不能為父皇續香火,母后就不應該為我做那么多事,讓父皇不敢面對臣子百姓。”孫書說道。
“大師兄……”聽著蔡姬嬌媚的聲音,蕪君有點受不了,她乘虛而入,獲得大師兄的心,自己干嗎吃醋,自己夫君不是太子劉棟嗎?怎么這里沒有夫君的事,難道孫書真把夫君忘了,要知道自己的夫君才是太子,這個國家應該是他的,王八蛋的孫書,還口口聲聲說自己真心保太子劉棟呢,如今他和他母親都是騙人的。想到這里,蕪君立馬就走了,向老皇上陳情可能是自己唯一可以走的路了。
蕪君想著書信上趙言的話,太子回來是為了朝廷,不是爭位,太子顧全大局,而孫書和祿王全都是小人,他們想的就是自己的利益,可惡的孫書竟然也從來沒對自己說過實話。
皇宮里倒是燈火通明,皇上的寢宮里的宴會剛散去,皇上抱著新進的美人剛躺下,突然燈火就都滅了。
“快來人點燈。”老皇帝叫道。
“不用點了。”美人說道。
“不點也好。”老皇帝只想與美人相擁。
“皇上最近新進了多少美人?”夜幕中美人問道。
“你管得著嗎?”皇帝忽然變了態度,“來人,把她給朕趕走。”
“沒人能趕走我。”美人說道,“外面的人全讓我搞定了。”
老皇帝大驚失色,這哪是美人,而是刺客,戰戰兢兢問道:“誰讓你來殺朕的?”
“我不打算殺你,只是有人要我帶話給陛下。”美人說道,美人握住了老皇帝的手,老皇帝手心都是汗。
“陛下,你沒認出我嗎?我是小五。”美人說道。
“小五?你來找我什么事?”
這陣子,這老皇帝一直在躲,他在躲身邊所有的人,他把自己與外界隔絕,雖然他知道皇后不敢對他怎么樣,他讓替身代自己做朝堂上的木偶,如今卻也不敢讓皇后監國了,至于瑣事就讓太子處理了,大事卻不敢發表自己任何意見。只要太子尋到了機會,皇后怕是兇多吉少,可是這回小五還是上門了,她是太子的如夫人,皇長孫的母親。說起皇長孫自己還虧缺著小五,答應保護好這對兄妹的,卻讓皇后從自己身邊帶走了這對兄妹,想必小五是知道了這件事。
“公公,你應該讓婆婆給各大臣一個交待。”蕪君說道。
小五抬出了兒媳婦的身份,那不是說家事嗎?可皇家的家事就是國事。
“你說怎么辦?朕一生最疼愛的就是皇后,她就錯了這一次,他們就不能原諒嗎?”
“婆婆火燒南倉這件事,不是府尹大人可以隱瞞的,街頭巷尾都在議論,想看皇上您怎么公私分明。何況婆婆不是善茬,公公您難道不知道?什么事您都可以原諒她,她迫害你的妃嬪,你可以不作聲,這就算是家事,她偷偷與人密謀您的江山難道你也原諒?”
老皇上的手心變得冰涼了。他本來是個很睿智的人,他也一直相信自己是個能夠控制局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