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設計部的玉筱希。”上到二十七樓,近到秘書臺前,玉筱希努力維持著面上的笑容:“總裁讓我來找他,可否幫忙通報一聲。”
秘書抬起臉,笑意甚濃,只是眼睛里卻還是顯露著女人本性里的嫉妒:“總裁正在等你。”炎非墨很少單獨見女人,可是這個叫玉筱希的卻每每得到優先權,也不知道給總裁灌了什么迷魂湯,秘書心下揣測著。
“哦,謝謝。”玉筱希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抬著沉重的步子走到炎非墨的辦公室前。
拳頭握了又展,展了又握,終于還是叩在了門上。
“進來。”只兩個字,玉筱希就聽出了其中含了多少火藥味。
推門而入,但見炎非墨兩臂交搭在胸前,背對著門,站在落地窗前,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是玉筱然能夠感覺得到此刻的他的表情有多么猙獰和扭曲。
“總裁,你找我有什么事?”玉筱希緩緩的平復心態,企圖讓自己盡量表現得自然。
“哼,什么事?”炎非墨轉過身,臉上像結了一層冰一般,冷得蝕骨:“玉筱希,這種把戲你也敢在我面前玩,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聽得這句話,玉筱希眼驀然一怔,愣愣的看著炎非墨,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么:“總裁,你把話說清楚,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究竟做錯了什么?”
“裝,你盡管裝。”炎非墨一雙墨色的瞳孔中閃著火一般的星光,只差不能將玉筱希融化:“你這樣的女人,我見過不少,可你卻是最蠢,最不要臉的那一個。”此刻的炎非墨只恨不得將世界上最難聽的話全部安在玉筱希的身上,這個女人毀了他原本美好的一切,竟然還敢給他寫那么惡心的東西。
玉筱希做夢也沒有想到如此粗俗的話竟然會出自非揚的總裁之口,而更讓她意外的是,這些粗鄙的言語還是針對她的,她玉筱希雖然不是什么名門閨秀,可從來也沒惹過什么非議,今天卻被一個霸占了她初夜的男子罵得如此難聽,她豈能忍受得了:“總裁,還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行,身為非揚的總裁,怎么可以如此不尊重人?”
“你這種人也值得別人尊重,玉筱希,你就這么喜歡我?”炎非墨眼睛里滿是蔑視,聲音里的盡是諷刺:“就這么急不可耐的想成為我的女人?”
“你到底在說什么,我一句也聽不懂?”玉筱希急得眼睛都紅了,聽得炎非墨如此無理的誹謗和這般自戀的言語,她只覺得頭頂上有一群烏鴉在叫。
“聽不懂?怎么,做都做了卻沒有膽量承認?”炎非墨厲言相逼,目光如兩把利劍,直撞玉筱希的瞳孔。
“既然總裁一口咬定是我做的,那總得讓我知道我究竟做錯了什么吧。”玉筱然被炎非墨這么一逼,膽子也忽然大了起來。
“那一夜的月亮,皎潔如銀,溫情似水,你靜靜的躺在我身邊,雖然你已經忘記了當晚的美好,可我卻寄存了屬于你特有的男人氣息,縱使你看不見我的柔情,但我卻依然把你的溫暖系在心頭,你胸口的律(和諧)動是我一輩子都無法忘卻的節奏,你均勻的呼吸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音樂,只那一瞬間,我便知道,你就是我此生一直在等的那個人……挺有才氣嘛,這么浪漫的文字,你費了不少心思吧。”炎非墨抒情式的把這段話念完,然后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粉紅的信箋,奮力的朝玉筱希扔去:“可惜你表錯了情。”
玉筱希拾起那飄然落地的紙頁,看著上面的這字跡,然后十分鎮定的說道:“這不是我寫的。”
“不是你寫的,難道是我偽造的不成?”對于玉筱希的辯護,炎非墨一點也不相信,語氣十分強硬。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讓你對筆跡。”玉筱希說著就要去拿炎非墨辦公桌上的筆。
然而玉筱希的手才剛觸到桌子就被炎非墨一把扯住,然后狠狠的往后一甩:“誰準你動我東西了。”他的生活從來都凈如清水,除非他允許,要不然任何人都不可妄圖涉入,即便是他最好的朋友也不行,二十幾年,他習慣了干凈,習慣了清白,卻沒想到芷清山莊的那一個晚上成了他人生最大的污點,而那個該死的女人此刻竟還想再次進犯,若非理智還尚存,他真恨不得把她從二十七樓直接扔下去。
玉筱然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倒,左手護住右腕,雙眼含淚看著炎非墨,她只不過想證明自己是無辜的,這也算有錯嗎?
“昨天我明明白白的告訴過你,我最討厭別人在我面前玩手段的,想對筆跡是嗎?這大概是你給自己留的后路吧。”玉筱希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在他看來只覺得矯作和惡心。
“你怎么可以這么武斷獨裁,即便不對筆跡,可你為什么敢篤定這封信不是其他人所為?你這樣一口咬定我,根本就是偏見。”事到這種分上,玉筱希再也顧不得什么上下級的關系,也管不了得到這份工作有多么不容易,閃著淚光的清眸坦然的與炎非墨相碰撞。
“偏見?哼。”炎非墨冷哧一聲,然后鉻著牙關說道:“我確實十分討厭你,但是我不屑于用這種事情來誣陷你。”
“那你憑什么敢這么肯定是我?你就不怕冤枉好人。”玉筱希的玉牙緊壓著唇,生生的鉻出一道血印來。
炎非墨臉色忽然間變得異常嚴肅而鎮定:“我的辦公室只有我一個人有密碼和門卡,即便是每天負責清理的工作人員都得根據我的時間來安排,從昨天到今天,你是唯一一個進過我辦公室的人,而且……”說到此處,炎非墨故意頓住了,然后銳利如劍的眸打向玉筱希。
四目相交,瞬間有一束類似火花的東西打入兩人的瞳孔,但很快就消失得蹤影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