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烯兒。”
瀟銳桀把手插在睡袍里,冷冷地沖著屋子里喊道。
方幽烯慢慢地從房間里走出來,只見她玲瓏有致的身材上,穿著一件米白色真絲短睡袍,沒過了膝蓋,纖細的腿上,全是深深掐出的青紫,在一片雪白中尤其顯得刺目。
纖細的脖子上全是青青紫紫的吻痕,可見想象昨晚受到的折磨。
“烯兒。”藍逝風焦急地步走過去,心痛地把她擁進懷里。
小聲道“跟我走,烯兒,我帶你離開這個牢籠。”
見方幽烯沉默不語,瀟銳桀的眸光冷了下來,象冬天的雪一樣飄過風輕狂緊擁幽烯的手臂。
他冷笑一下,轉身坐到了沙發上。
“藍逝風,你有什么資格帶她走?”
瀟銳桀從煙盒里彈出一支煙,點煙的姿勢優雅極了,修長的指夾著煙放到唇邊,淡淡的煙霧便彌漫開來
“她是我瀟銳桀,名正言順的妻,我要怎么玩都可以。”
瀟銳桀的唇角,笑容愈加殘忍,幽烯咬著唇瓣,難堪地扭過了頭。
“難道你就那么喜歡穿我用過的舊鞋?”
瀟銳桀瞇了一下眼睛,看向幽烯絕美的側顏,見她緊抿雙唇無語地反抗,眼中又燃起了怒火
“不準你這么說她們?”他狂怒地低吼,不管是昔日的顏霓兒,還是今朝的方幽烯都在他心中有著不可磨滅的地位。
“難道你永遠都學不會珍惜嗎?別象霓兒一樣……”他幽傷的訴說被瀟銳桀吼聲切斷。
這男人居然還敢給他提顏霓兒的事?瀟銳桀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他的狹長的冰眸瞇成一條直線,眸中閃爍著一抹野獸的光芒,幽烯是如此熟悉,只見他磕掉指尖的煙灰,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真的想要她也行!反正,我現在也覺得索然無味,跟她做,就象是奸,拿你們藍氏的“黑帝。”集團來換吧!
他摁滅了香煙,站起來,手依然放進了睡袍里,他的東西,任何人也別想染指,得不到,就算是毀滅,也再所不惜。
“黑帝,你想吞沒黑帝,那可是爸爸留給我唯一的東西。”藍逝風懊恨地低叫。
“哈。”瀟銳桀張狂一笑,“那老東西的東西,我件件都想毀滅。”
“你。”
“好。”藍逝風吸了一口氣,同樣絕冷地開口。
“只要你吃得下,盡管來拿。”為了幽烯,他愿意放手一搏,他不想再留第二次遺憾給自己,轉頭,凝向烯兒的眸光變得柔情似水,他癡癡地,一瞬不瞬地盯望著忤在原地她。
“跟我走,離開這個惡魔。”
他握緊烯兒冰涼纖細的手,烯兒輕輕推開藍逝風。如果真的為了她?要他拿整個黑帝集來換的話,怎么可以為了自己?讓他付出那樣慘痛的代價呢?她的心涼到了谷底,唇角揚起一抹苦澀。
“放手。”
一支冰冷的槍抵住了藍逝風的太陽穴,沒人看清楚他是怎么出現的。
幽烯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瀟銳桀的眸子,變得幽深,身上一股凌厲的殺氣逼人心魄,寒意從每個人腳底升起,低沉的語調卻有教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震懾在他的威嚴下,烯兒再次驚懼地輕顫。
幽烯連忙甩開藍逝風的手,回頭,抱住了瀟銳桀的手臂,小聲求道“讓他走吧!”
“我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瀟銳桀,你開槍啊!你可以打死我,讓你我之間數十年來的恩怨一筆勾銷。”
言語間,眾人只看到寒光一閃,一把銀色的手槍便已頂在了瀟銳桀胸前。
瀟銳桀扣上保險,子彈上了堂,冷笑起來。
“那試試。”
氣氛緊張起來,兩個出色的男人,狠狠地瞪住對方,沒人想要讓步,空氣里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
幾聲扣響,瀟銳桀的眾保鏢都把槍對準了藍逝風。
電光火石間,藍逝風一個抬腿踢掉了瀟銳桀手中的槍,只聽到一聲扳機叩響的聲音飄迷在空氣里。
子彈的砰砰聲響徹整座寧靜的別墅。
沒想到,瀟銳桀更不是吃素的,身手敏捷的他,沉著冷靜地拖住身側的一保鏢,做了他的墊背,幽烯根本沒看到事情是怎么發生的?
只見眼前紅光陣陣一閃,子彈已穿透一保鏢胸膛,鮮血從高大的男人口中噴吐而出。
緩緩地倒于地面,嚴然已成了一具只有余溫的尸體。
活生生的一個人就死在了她的腳邊,幽烯尖叫一聲,血色從臉上褪盡,第一次,她目睹瀟銳杰兇狠血腥的一面。
一發子彈射中藍逝風的右腿,冷冰無情的子彈鉆進了他腿肉里,讓他的灰色休閑褲,破了一個大洞,鮮紅的血汁從破褲邊緣汩汩流出。
巨烈的痛楚襲來,他腿一軟,身子無力,便直直地跪了下去。
瀟銳桀鐵青著臉,舉起手槍強硬的金屬硬殼,殘酷霸冷地用槍抵住了他的候嚨。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硬行。”
“瀟銳桀,不可以……不可以……”見藍為她而受傷,幽烯眼角的淚無聲滑落。
她臉色蒼白,全身陣陣顫粟,驚嚇地語不成句。
瀟銳桀捏住槍柄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青筋賁起,深色的瞳劃過嗜血陰戾的冷光,渾身上下彌漫著一般濃重的瀟剎之氣。
見她為這個男人求情,他眸中陰戾的眸色更深,他惱怒地狠一用力,堅硬的金屬外殼從藍逝風的嘴里穿透過去,直直抵住他候嚨深處,只有他的手指輕輕一扣,子彈就會穿破他的候嚨而亡……為了自己,為顏霓兒,為母親……紛亂的情緒在他心間繚繞。見瀟銳桀扭曲憤怒的深刻五官,烯兒嚇得語不成句,她只能拉住他身上浴袍的邊角,小聲顫抖哭了起來。
垂下眼瞳,凝視著跪在自己腳下,女人淚雨紛飛的蒼白臉孔,一抹異樣的情愫劃過心田,片刻后,最終鐵青著臉,收起了手中的銀灰色小槍,略退后一步。
“給我滾出去,永生永世,別讓我再見到你。”
藍逝風承受著劇烈的疼痛,咬緊牙關,瞪了一眼瀟銳桀,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嗚嗚哭泣的女人,眉間那抹熟悉的陰郁呈現。
他恨,他好恨自己,保護不了她,掄緊的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深深看了她一眼,伸手推開保鏢們舉向他的槍,強忍腿間疼痛,緩慢艱難地往外走去。
瀟銳桀冷冷地掃一眼屋里的眾人,大家連忙退了出去。
門剛關上,男人便怒發沖冠地揪起烯兒一頭海藻般的秀發,不停地撕扯。
掐住女人手臂的力道逐漸加重,幾乎要拗斷她的手骨。
怒聲冷嗤“賤人,什么人不好找?偏偏找上他。”
突然,他用力地甩開幽烯,力道之大,讓幽烯的身體成了一道弧度撞在堅實的墻壁上,再滑向冰涼的石板地面上。
柔軟的身體由于跌在硬硬的地板上,讓她發出“啊。”的低吟聲。
女人的身體一陣劇痛,痛得她連聲音都賭在喉嚨里,發不出來。
“瀟銳桀,你好狠。”
“我不管你們之間有怎樣的刻骨的恩怨?求你放過他。”她看到了溫柔的藍明顯處于弱勢。
她還在為他求情,瀟銳桀瘋狂地走過去,拉扯著她長長的發絲,幽烯長長的發散開,絲質睡袍紐扣拆散開來,白嫩的肌膚有著透明的,妖冶的、光澤的美。
而瀟銳桀卻視若無睹,他看也不看她一眼。
“從此后,你別想出這大門一步。”
怒氣沖沖地吼完,甩門上樓上去。
瀟氏別墅
樓臺轉角樓梯口,一抹纖瘦的身影正弓著身子,擦著樓梯撫手上的塵灰……她被禁足好多天了,自從那天瀟銳桀怒氣沖沖地甩門走后,就不曾見到他回來,也不知藍逝風的腿怎么樣了?老天保佑吧!如果他真的殘廢的話?她脆弱的一顆心會內疚到死。
“烯兒。”一個女人瘋狂地推開華貴的雕花門扉,焦急地呼喚著急切地撲向她。
幽烯一驚,看向這撲向自己的女人“姐。”
“烯兒,冷凝不見了。”她象瘋了似地搖晃著幽烯,嘴里重復著一句話。
“冷凝不見了,烯兒。”
“姐。”幽烯倒抽了一口涼氣,冷凝怎么會不見?是瀟銳桀弄走他的嗎?他到底想要怎樣?
“他怎么會不見?是不是到什么地方去……”幽烯忽然住口,這才想起冷凝根本象活死人,絕不會象正常人一樣去那兒玩?
“烯兒。”方幽然慘白著臉孔,為什么會不見呢?她回家就沒看到他?她為了他失去了所有呀?抖著手指撐著自己的腦袋,紅色經過精心描繪的唇瓣抖瑟得厲害。
“姐,別急,再想想。”見姐姐焦頭爛額,幽烯也跟著她著急起來。
“我想不出來他能去哪兒?”
“是瀟銳桀綁走了他。”方幽然失神地喃喃囈語,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所有的希望全都破滅,他一心想把自己逼入絕境,直到無法生存的地步,才能挽回他昔日失去的顏面,真的是這樣嗎?那么,冷凝的失蹤,令她一顆冰冷的心跌入低谷,他燒毀了她生活下去的信心……活下去到底還要什么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