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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立在烈府門口的石獅子前用力深氣、吐氣,在心中默念一、二、三,念罷抬頭挺胸邁入大門。五日不歸非我所愿,且看烈明野是否給我機會解釋!

一踏入烈府便感到緊張、暴戾撲面而來,急烈糊面令人一時間險些窒息!前進步伐止頓,后退一步倒抽涼氣,好厲的氣!令人毛骨悚然!環顧府內,空空如也。無人聲、無鳥鳴、無蟲吟、無蟬叫,死寂!

兒心向谷底沉去,皺一皺眉頭、抿一抿唇瓣,看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夜不歸宿為烈府帶來了未知的災難!

深吸一口氣,伴隨著一點點下沉的心,舉步朝烈明野居住的“竹苑”走去……不止前廳處無人,所過之處均無!人都去了哪里?莫非藏起?

帶著滿腹疑惑推開烈明野的房門,狼藉即刻入目,令我掩唇驚呼,“啊!”雙目大張,不可思議的掃視著房內所有。桌子砸了;椅子劈子;花瓶碎了;架子倒了;茶壺、茶盅摔在地上支璃破碎!老天,眼前所景仿似遭遇洗劫般令人心惶惶!

吞咽一口唾液,此處無人,我轉身朝自己的“蘭苑”快步走去,若“蘭苑”無人的話便代表烈府出了事!

急忙趕至“蘭苑”推開閉闔在一起的房門,映入眼簾之景與“竹苑”基本相同,狼藉遍布!唯一不同在于房中央坐著一個人,此人坐在唯一一把完好無損的椅子上,雙手搭置在膝,頭低垂。

此人化成灰我都認得,正是烈明野!現下的他衣著松散,發絲凌亂,寂靜無聲,仿若一尊人體雕像!我忽然間明了為何家具會被砸了,定是他所為!借砸損家具來發泄心中的怒火。

他坐在我房內一動不動,這……是在等我歸來嗎?心中不確定,遂拭探性輕聲相喚,“少爺……”心中隱忍不安,他會不會聽見聲音后跳起來掐死我?

音落,未見他有何反應,仿佛睡著一般。見狀,我二次相喚,“少爺……”稍加音量。

此次得到回應,只見他身子震動了一下,隨即以慢得不能再慢的速度將頭抬起,當他的面容完全抬起呈現時我措愕當場。他,竟如此憔悴?!

原本英俊狂放的氣勢蕩漾無存,面色蒼白,眼眶深陷,幽深之瞳似蒙上一層黑紗遮擋去了光明,血絲攀爬。這樣的他還是烈明野嗎?!心頭顫動,這是為了我嗎?

他用無神的眼睛望著我,片刻后無神轉為有神,轉得快速、轉得急烈!騰然站起,起得過猛,促使倚子順著慣性向后倒去,“哐啷”一聲摔地,翻了幾翻。

無聲抽氣,我下意識后退半步,眼前的他神情急劇變化,驚怒并存。他面無喜色,我心打鼓,不曉得接下來等待著我的將是怎樣的懲罰!

他邁動雙腿一步一步向我逼近,色澤難看的面容也正一分一分的放大接近,我想退出房,但雙足似扎根般定在原地不能動彈,只得眼睜睜看著他縮短彼此間的距離。

暴戾離我極近,近得足矣令人秉息,惟恐呼吸一下便會引發猝亡!喉頭滾動,唾液一口接著一口咽下,他已近在咫尺!

他止足于我面前不再有所動,過于臨近,暴戾壓迫著我用力攥緊手中的瓷瓶與藥包。來了,暴雨就要來了!

我本著一顆迎接狂風暴雨的心,怎想換來的卻非狂暴!只見他驀然伸臂攬住我的腰,下一秒將我整個人用力摟進懷中。

詫異、驚愕,我瞠圓雙目難以置信的盯著他。他,他這是何意?懲罰呢?在哪里?!

他直勾勾盯著我,不言不語,過于攝人的雙眸令我想逃!我扭動身子掙扎,他卻收緊手臂不給我任何機會,并以額頭貼上我的。

二次無聲抽氣,我全身頓時僵硬,大腦雪白空無物,眼前這雙離我近得不能再近的眼睛里閃爍著明亮的光輝,那份狂喜掩藏于光輝中偷偷流泄。

我驚訝的發不出聲音,怔望。

他安靜地闔起雙目,長密的睫毛在我的注視下疲憊緩慢地垂下。面皮微微抽動,身軀微微發抖,噴灑在我臉面上的氣息有些灼熱急促。

我傻眼,一路走來已試想過多種受虐的可能,卻怎么也未料想會有此幕發生!這太令人意外了,大大的意外!

心臟“砰砰砰”快速跳動,面上的溫度隨著他一點一點的收緊手臂而有所上升。吞咽口水,吞咽口水,這是我現下唯一能做的。

這會不會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會不會先給一顆甜蜜果實,之后再亂棒打死?會不會……困在他懷里不能動,我胡思亂想,覺得時間過得好慢。他抱了我多久?一盞茶?一柱香?還是兩刻鐘?不曉得,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他一直摟著我與我額頭相貼,噴灑出來的氣息由灼熱急促緩慢地恢復平穩。終于,他張開了眼睛,張目后的他滿面平靜,令人生出錯覺,好似先前暴戾與制造曖昧的人不是他!

我迷糊了,徹徹底底,這又是他人性中的哪一面?算是溫柔嗎?

他頭后傾與我額頭相離,松開緊圈住我的手臂,雙手背向身后,低沉嘶啞的嗓音隨之而出,“去哪兒了?”

聞他問,我從空白中回神,甩一甩頭將呆懵甩去,輕聲回道,“那日采摘熏衣草花時滾下了山坡……”當即,將幾日來之事坦白告知。我注意了,我說到從山坡滾下時他面部肌肉狠狠的抽了一下,眼神陰厲的駭人。

聽完解釋,他將目光從我面上移開下調,分別掃過我手里的瓷瓶與藥包。“拿來給我。”他抻出一只手,口氣命令,不容拒絕。

“你想做何?”我一面問著、一面將瓷瓶與藥包遞上,雖不解,仍照做,所問與實際行動不搭調。

他沒有回答,而是走至房門口朝外頭提氣喝道,“來人……”此聲媲美喇叭,怕是府外矣可聞。

不多時,一名府丁連滾連爬趕了過來,見到我時大大的吃上一驚,驚后狂喜,那喜悅從面部變化直入眼里,偽證不得。

見狀,我忽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怕是我不在的五日里烈明野沒有給他們好臉色看,家具都砸了……

“去,將此藥交給管家,讓他去街上找些病入膏荒的乞丐試服!”說著,烈明野將藥瓶與藥包朝府丁扔去。

這府丁身手頗為敏捷,先后將藥品接往,應了聲“是”便快速退下。退得如此之急,怕是要將我歸府的消息告知其他人吧。

烈明野回首望,目光停留在我面上三四秒的工夫便移開了,邁步離去。

看看自己空了的雙手,望望他離去的疲憊背影,一股暖流淌過心田。找乞丐試藥,虧他想得出來,莫不是怕藥不妥吃死人?

無聲輕嘆,原來他也是位細心人!原來他潛藏的性情中還有叫作溫柔的東西!他掩飾得很好,若非親自體驗,我絕不相信!

下人們來房內將破碎之物全部收走,我望著空空的房間由淺笑轉為大笑,笑烈明野的暴躁、別扭的脾性,笑我自己因禍得福免去暴虐。烈明野呀烈明野,你今日令我刮目相看,望來日莫切原形畢露!

晚膳時分,我、烈明野、穆柳絮、聶光圍在桌前用膳,我的回歸令后兩人從心底里高興。

我將為何不歸之事向他二人告知,聽罷,穆柳絮握住我的手激動說道,“筱落,你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聞言,我“噗哧”一樂,脫口說道,“哪里來得福氣,只求平穩度日。”說完掃向夾菜的烈明野,只見他夾菜頓住,隨后繼續,仿佛未聽見我說了什么。

正說著,管家前來,將瓷瓶與藥包置于桌上,隨后對烈明野道,“少爺,藥已試,藥效奇佳,可畏靈丹!”他是老將軍生前的忠實部下,老將軍去世后辭去軍營職務成為烈府管家,是位盡忠盡守的好人。

烈明野“嗯”了聲,用膳未停。

管家瞅了我一眼,唇邊露出淺笑,朝烈明野微躬身,退下。

穆柳絮、聶光各執瓷瓶與藥包在鼻前嗅聞,聞聶光說道,“恭喜弟妹遇此良醫,他日弟妹的身子定會越來越好!”

“可不是,有了好身體才能成為將來生活的本錢。”穆柳絮附和,笑吟吟地拍著我的手。

我抿開唇瓣露出開心的笑容,下意識輕撫平坦小腹,喃喃說道,“若有可能,我希望可再生個女兒,兒女雙全,膝下承歡!”一兒一女一枝花,多少人的夢想。

音落,膳桌上忽然間安靜下來,我不解,抬眸看去……只見聶光、穆柳絮驚喜交加的看著我,烈明野更是驚愕的瞠圓雙目,連扒飯都停了,維持著要吃不吃的樣子甚是滑稽。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當我意識到所說的話不僅存在語病更引人歧義時臉頰漲得通紅,忙擺手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比較喜歡女兒,所以才有此向往!并不是想與少爺那個……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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