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希特勒秘聞(5)
亞拉法師道:“這種儀式,其實只是最原始的社會遺留下來的一種陋習。在上萬年前的古代,人們崇拜大自然毀天滅地的力量,并且對自身的生理周期不能有科學的認識,他們往往選擇血腥的祭祀來祈求獲得強大的力量,并且,在潛意識里,一些積蓄已久的負面情緒得以發泄。不只是我們西藏地區,全世界的古人類都進行類似的儀式,包括你曾經看見的美洲瑪雅,古代的中原、古代的歐洲、古非洲,其血腥程度不亞于血池,只是隨著文明程度的遞增而逐漸消退,各個地區有不同的傳承史罷了。
好比我們西藏,長期處于比較閉塞的環境中,這種陋習就傳承得比較久遠,這也不能說明它的邪惡,只是人類歷史遺留的痕跡。而那些造型兇惡的佛像,強巴少爺可以去任何一座寺院看看,哪一間寺院沒有兇形惡佛?那是用來鎮妖驅魔,它們的準確稱呼應該是菩薩或金剛的憤怒相。而在密法和顯法之中,也不乏以人體為金剛手持物,其中最多的便是天靈蓋,其次是人心、人皮。為什么會雕刻有這樣的佛像出現呢?那并不是說佛要吃人,而是表達對惡人的威懾和懲戒。我們宗教在以前,應該是以鎮守最邪惡的源頭為己任,所以菩薩造像特別兇惡一些,否則不足以鎮壓惡魔。”亞拉法師壓低了聲量道:“我堅信,我們宗教的教義,絕不是邪惡的!”
卓木強巴忙道:“我認為,阿爸說得很有道理;不過,今天法師說的,也很有道理。我們不應該對古人的思想妄加評判,古人的思想應該是中性的,不同的人看了有不同的感悟,哪怕再引人向善的教義,到了邪惡的人手里,也會被理解為邪惡的思想。”
亞拉法師露出笑容,道:“強巴少爺是睿智的,我一直都知道。”
沒多久,張立也來了,進屋后先是很規范地敬了個禮,隨后笑道:“隊長,今天有什么安排?”
卓木強巴無奈地笑笑,道:“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動都動不了,又什么都不了解,能有什么安排?還是等一下看導師怎么安排吧。你們怎么沒有一起來?”
張立道:“個人習慣不同,像亞拉法師,起得比我還早。岳陽那小子最能睡了,真不知道他這個偵察兵是怎么被訓練出來的。恐怕今天,教授就會讓我們出去收集材料資源了。”
卓木強巴道:“導師應該是我們的主腦,我想,他的安排,大家都不會有意見的。不過說實話,我很不希望大家這么快就有所行動,真希望在我養傷時你們能多陪我幾天。你知道,我這里很受傷。”說著,纏滿繃帶的手敲了敲纏滿繃帶的胸口。
張立拍了拍卓木強巴胸口,道:“這簡單。過兩年,你和敏敏小姐再生他三四個,這個地方的什么傷都能治好!”
唐敏剛好進屋,聽到最后一句,頓時不依,嗔道:“你說什么呢張立!你把我當做什么了!”揮拳相向。張立哈哈一笑,閃身避開唐敏的攻擊。
卓木強巴和亞拉法師微笑地看著二人追逐,卓木強巴突然心中一酸。是啊,自己也曾年輕過,那時也有一個小女孩天天追在身后,總是不依不饒,也會生氣撒嬌,妹妹啊……
唐敏捉不住張立,向卓木強巴告發道:“強巴拉,你看看你的隊員,現在他欺負我你都不幫我,要是……要是,要是以后還怎么得了?”
張立道:“咿?敏敏小姐的話沒說全吧,你是想說,要是結婚以后還怎么得了……”
“你——”唐敏又跳起追趕張立。卓木強巴清了清喉嚨道:“好了,張立,鑒于這種情況,作為隊長,我罰你去替大家訂早餐,醫院的食堂餐實在太難吃了。”
唐敏道:“街對面就有一家餐館,那里的豆漿油條比較好吃,昨天就是在那里吃的。”
待大家陸續到齊,病房內又熱鬧了一番,方新教授告訴卓木強巴,大家該有所動作了。于是按照事先制定的計劃,大家再度分散開來,只是這次,少了數月前離別的感傷,每個人都信心滿滿的。
接下來的幾天,卓木強巴接受了從方新教授處傳來的大量信息,包括對煙盒上密碼破譯的詳細過程、唐濤的筆記分析、瑪雅最新進展、古格金書的最新譯本;晚上還要記憶密修口訣,嘗試用意念去感受脈的走向和脈輪的轉動。卓木強巴覺得,這也是在向自己記憶的極限發起挑戰了。
在卓木強巴傷愈之前,唐敏便一直負責照顧他的飲食起居,短短幾日相處,兩人的感情更加深切,如膠似漆。
在諸多線索中,與他們關系最為密切,也是卓木強巴最為著急的,莫過于古格金書的最新譯本了。由于專家們也是分段翻譯,加之呂競男取得這些譯本的渠道曲折,所以到卓木強巴手中的譯本,是一些零星的片斷。
不過透過這些片斷,他們隱約判斷出,那位使者在古格的歷史上,總共出現了三次,他們最初聽到的使者帶來光照下的城堡那一段,已經是這位使者第二次出現了,在使者的言語中,流露出他曾經到過古格。而且他原本是打算將光照下的城堡帶給西圣使皮央不讓,那么他至少知道那位西圣使是在古格。還有,在使者帶著信物遠赴他鄉的時候,曾和國王約定,如果還活著,一定返回與國王再次碰面。只可惜,有關使者究竟是否返回的下半厥金書,至今下落不明。
不過方新教授和卓木強巴并沒有貿然將金書中所說的西圣使,與工布村長老指認的卓木強巴和莫金二人等同起來,因為按照古語的譯法,這個圣使可以譯為具有大智慧的人,或者是血統高貴純正的人。而且這位皮央不讓并未記載在古格金書內,根本找不到他的歷史傳承,只能作為一種猜想,如果直接將他和卓木強巴與莫金聯系在一起,缺乏歷史依據。
更讓卓木強巴感到震驚的是,當初那位古格王伊西沃伯不僅是資助使者將光照下的城堡帶到天涯海角,而且這位古格王還與另一件圣物有關。從碎片譯本可以得出模糊的結論,當初使者和國王的約定是,他帶著三件信物中的一件,遠赴天涯海角的一端,而國王另遣秘密使者,帶著另一件信物,去天涯海角的另一端。至于國王是否已經完成了約定,在譯本中仿佛將線索隱隱指向國王遣送了最優秀的20名古格子弟前往西方。在這句含糊其辭的翻譯下面,方新教授畫了紅線,并在一旁標注:公元975~981年前后,古格王松額派遣21名聰慧少年前往天竺學佛,暗示隱語與歷史有某種吻合。
至于那20余名古格少年是否帶走了什么東西,古格金書內語焉不詳,方新教授倒是細心地把能查閱到的關于那20余名學佛少年的歷史資料進行了整理。根據現有資料,那20余名少年是秘密出行的,所以具體的出行時間并不能確定,而且他們究竟到過哪些地方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出去的20余人,最后僅有兩人活著回來。他們都師從于阿底峽大師,后來這兩人都成了古格史上有名的譯師。他們在外求佛也是十余年之久,其時間之長并不亞于那位橫渡太平洋,向東而去的使者。
而關于第三件信物,目前的譯本碎片中還沒有發現有關它的任何線索,它究竟是已經交給了別人,或者毀滅,還是留在了西藏,目前毫無頭緒,僅知道使者曾說過有三件信物。
不過,在這些譯本碎片中出現了三個問題。
第一是使者對待三件信物的態度,從某些碎片中翻譯過來,使者的目的是要將三件信物交給三個不同的人。而隨后的一些碎片則完全反了過來,使者的目的變成了要將兩件信物藏起來,最好能分隔在天涯海角,永世不能見面。這中間的變化突兀而離奇,并且在目前的譯本碎片中找不到任何令使者態度發生轉變的原因和背景,實在令人感到不可思議。方新教授告訴卓木強巴,按照岳陽開玩笑的話來說,從他們目前掌握的資料,只能得出那位使者患有嚴重的人格分裂癥這一結論。
第二點是古格王對信物的態度。一些碎片上說,國王對使者尊敬有加,對使者提出的要求是無條件地執行;而另一些碎片上又說,國王暗中命人阻撓使者。也難怪呂競男以前告訴他們,使者是想把信物交給別人,而國王把信物強留起來,事實上連專家也沒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三處疑問也與信物有關。綜合他們看到的譯本碎片而言,暗指除了光照下的城堡外的另一件信物,是被國王遣人秘密送走了。而其中有兩三段譯文又特別指出,那另一件信物是張地圖,被國王強留下來。兩相一對比,竟然讓人弄不清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假的,只能期盼專家們將所有的金書內容全部譯出來。
除此之外,方新教授他們破譯德軍密碼時查閱的二戰資料也引起了卓木強巴的好奇和興致。他依稀記得,很早以前呂競男曾提過,英國得到福馬的資料,在一戰后意外地丟失了,后來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卻落到了德國人手里。但當時呂競男只是一句話帶過,并沒有詳細地解釋清楚,而后來給他們的資料中也沒有這方面的闡釋和論述。這次方新教授從希特勒和那些納粹高官的背景資料入手,做了詳細的調查,也加入了他個人的猜想,讓卓木強巴對這件事又有了重新的認識。
希特勒秘聞
方新教授在資料中這樣寫道:“毫無疑問,希特勒是一名崇尚超自然能力的狂熱信徒,這種思想促使他和另一些崇信超自然力量的德軍高官一起,制定了諸多秘密行動,包括黨衛軍和祖先遺產委員會的成立,對圣杯、圣槍的尋找,對古文字的研究,特別在西藏事件上……”
阿道夫?希特勒在小時候并沒有遠大的志向,他一心想成為一名藝術家,并因此產生了嚴重的偏科思想,在讀中學時,因數學和自然不及格而被留級,后因法語不及格而無法在六年制中學繼續就讀,轉而讀了四年制的中學。他父親死后,中學畢業的希特勒不想繼續讀高中,而開始他所向往的藝術家生活,他去了維也納,并為那里的藝術氛圍所陶醉。希特勒本打算就讀維也納的藝術學院,可惜學歷不夠,未能被人家接納,其后他母親因乳癌去世,花光了父親遺產的希特勒不愿意靠做苦力掙錢,又沒有一技之長,最終成為一名維也納流浪漢。
1909年,希特勒的人生發生了第一次轉機。他的一位朋友建議他畫些明信片并愿意替他兜售,據說銷路還很不錯,這名流浪漢住進了廉價的單身公寓,并開始不再為吃喝發愁。當年剛滿20歲的希特勒,用現在的話來說,正是一名憤青,解決了溫飽問題的他有時間和機會接觸大量書籍。或許是遺傳了公務員父親的血統,希特勒從小就對政治特別敏感,他查閱的書籍中有很多政治讀物和各種主義,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曾經深研過馬克思主義。
不過,方新教授在資料中重點提到了一本叫《東方之珠》的雜志。那其實是一本以獵奇和科幻為主的雜志,由一名羅馬天主教徒編撰,雜志中充斥著情色文學和種族主義,在奧地利少數幾個地區發行,但引起了許多青年人的強烈興趣。希特勒就是其中之一,他對這份雜志愛不釋手,每期必買,是骨灰級的粉絲。在這本雜志中,就提到了大量有關金發碧眼的純種雅利安人,說他們是最高貴的人種,書中反對“與低劣的民族雜交”,特別是猶太人,是“極端墮落”的民族。此外,書中搜羅了發生在世界各地的種種靈異事件和神秘力量,以及探險家和考古學家的傳奇故事,對各種巫術和超能力也有看似詳盡的闡述。方新教授的評價是:“這原本是為了吸引讀者眼球而制造的噱頭,但希特勒對此深信不疑,并開始幻想自己擁有純種的雅利安血統和種種不可思議的超能力。其后在一戰中,擔任團隊傳令官的下士希特勒,有過數次死里逃生經歷,他更加堅信了自己的身份,認定自己是‘天將降大任的人’,自己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