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虐婢
- 毒情話一一
- 2119字
- 2013-08-02 17:33:56
水顏的嘴角扯開笑意,一抹季凌陽熟悉的笑意。
她緩緩的退后一步,突然微微的欠身“王爺,你十年來的教誨水顏怎么敢忘?你十年的恩情,水顏又怎么能不還,但……”水顏的臉上出現了蒼白,現在的她只是魚肉任人宰割,而季凌陽搬出的十年恩情,十年教誨,她怎么會不去還?怎么敢不還?
“你只要記得就好,不要忘記當年是誰將你的父親安葬,是誰讓你在這十年豐衣足食。”季凌陽居高臨下的望著,欠著身子的水顏,他知道從小就懂得文理道德的水顏,對于恩情,她看得比誰都重,再說他們十年的感情,水顏也不會拒絕他這個主子的要求。
“……水顏清楚的明白,誰才是自己的主子,水顏也更加的明白,我該對誰忠心。”水顏喃喃的開口,眼睛沒有焦距的望著緊閉的窗戶。
聽了水顏的答話,季凌陽笑了,一種發至內心,一種欲望將成的笑了。
“水顏,你永遠是我的好水顏,也是永遠只會為我賣命的水顏。”季凌陽臉上的愁容和擔心,早已消失,但他興奮的眼里,卻沒有看見水顏臉上那抹從昨日開始,就沒有消失的嘲笑,和眼里的譏諷。
“王爺,你十年的教誨和恩情,水顏丟了命也要完成,但王爺能答應水顏一件事情嗎?”水顏欠著的身子沒有站起來,臉上也只有誠懇。
“水顏的要求,我怎么會不答應。”季凌陽臉上的興奮沒有消失。
“如果有朝一日,王爺大權在握,王爺就讓水顏出家,讓水顏在佛門里過完一生。”水顏的聲音里有著卑微,一種想祈求的卑微。
季凌陽愣了一下,他這次才清楚地的看見水顏眼里的落寞和譏諷,他遲疑了一下,雖然想開口,但最后還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水顏扯開笑意“謝謝王爺恩準。”
水顏站直自己的身子,眼睛不在停留在季凌陽的身上,她沒有遲疑的走進內屋,但她的手卻在顫抖著,一種從心里發出的酸楚和寒冷的顫抖著。
水顏扶上房門,她沙啞的笑出了聲,季凌陽給她的十年,當真的豐衣足食?當真的全是恩情?這十年里,她比誰都認真的學習殺人的技巧,當她的手被細絲劃出血口的時候,這也是季凌陽給她的恩情?當她滿身是毒,身體時寒時冷的時候,那也是季凌陽給她的豐衣足食?
這十年里,她把她的主子看得比誰都還重,看得比誰都還親,可她的王爺,可曾把她當人看?
水顏收住自己的笑聲,把東西一樣樣都收好,她明白季凌陽就是斷定她不會背叛他,她就是不會出賣他,所以才這么放心,這么肯定的將她放到別人的床上,將她這般的轉賣給他人。
但這次他賭贏了,她確實不會背叛他,也不會出賣他,如果和閻濮昊相比,她怎么會背叛季凌陽?怎么又會出賣他?
十年的感情,怎么是說恨就恨得起啊……
隨后的幾天里,一直鋪天蓋地的下著大雪,讓閻濮昊準備啟程的計劃完全打敗,他只好在千歲府上逗留了幾天,再次啟程的時候,已經快到年關。
啟程的那日,水顏一身素衣,身上就穿著一件長襖子,連頭上平時戴著的頭飾都不曾再有,她的手上一直死死的拽著一罐土色的壇子,當所有的東西放上馬車的時候,她手上抱著的壇子是怎么也不愿放下,讓人一看見就有些哀傷。
季凌陽和閻濮昊說著毫無意義的客套話,水顏呆呆的站在雪地里,臉和鼻尖被凍得通紅,但她的眼睛卻怎么都不敢放到季凌陽的身上,她害怕自己的心,再次被糾結得疼痛。
郁騏站在水顏的面前,他張了張嘴,但卻沒有說出話語,直到很久才開口“你將老爹也帶到南方去,老爹會習慣嗎?”
郁騏的問話,讓水顏的臉上再次出現了嘲笑,在這王府里,只有郁騏知道,放在水顏柜子上的罐子,是水顏爹的骨灰,十年前水顏并未安葬自己的老爹,因為她賣身的錢,只夠還老爹欠下的藥錢。
“老爹會習慣的,因為我在他的身邊啊?”水顏把罐子更加的抱緊,仿佛有種依戀。
“在其它地方當奴婢,你要學會聰明,不要再像對季凌陽那樣癡傻。”郁騏無奈的嘆了口氣。
水顏點了點頭,但臉上的復雜卻是郁騏不明白的。
閻濮昊轉頭,望著水顏手中的罐子,他的劍眉微蹙了一下,他緩步的走到水顏的面前。
“這么破舊的東西,難道你要帶回府上?”
水顏抬頭,臉上是不明白,難道她手中的壇子還壞了新主子的什么規矩?
“水顏很喜歡那壇子,閻兄就讓她帶走吧。”季凌陽連忙為水顏解圍,其實他也不明白,水顏為何這般的在乎她手中的壇子。
閻濮昊的嘴角突然往上揚了揚,薄唇想說出什么話語,但最終也沒有說出來,他轉身的走上馬車。
水顏抬頭看了看面前的王府,十年里的記憶,如同戲曲一樣,一片片的在她的腦子里閃過,但再多的記憶,都已經留不住什么,現在的她就這么的要離開了。
她上馬車的時候,季凌陽的大掌拉住了她,水顏轉身,似水的眼里,有了哀聲。
“凡事自己要小心翼翼,不要處處逞強,如果你在那面闖了禍,我怕我以后不能保護你。”季凌陽臉上全是溫柔,但他的話語只會酸痛了水顏的心。
我怕不能保護你?這話如此的耳熟,如此的讓人感動,但這和十年前相比,只是笑話罷了。
當年她水顏會認為他是個好主子,會想著他或許能保護她,但……出賣,羞辱,他哪樣沒有給她?
“王爺保重,水顏走了。”水顏僵硬的開口,讓自己的情緒不泄露她所有的心事。
季凌陽點了點頭,看著水顏走進馬車里。
在狹窄的車廂里,水顏看了看閻濮昊,然后選了個離門最近的窩在那里,她緩緩的嘆了口氣,不知道自己將怎么和他相處,面對他,她似乎總有些壓抑和潛在的害怕。
“難道平日里,你也是這般的伺候王爺?把王爺放到一旁,然后不聞不問?”閻濮昊的手撐住自己的額頭,臉上那抹讓水顏膽寒的邪笑從未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