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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 菡萏亂
  • 未離妖精
  • 3056字
  • 2013-08-02 17:28:55

臨著湖的一所小小別苑,雅致精巧,應該也是用來藏嬌納妾的。我在兩個丫鬟的監(jiān)視下用過午膳,在兩個丫鬟的監(jiān)視下上了茅廁,在兩個丫鬟死氣沉沉得注目禮中優(yōu)雅地躺在搖椅上曬太陽。

安逸的笑容蕩漾開來,搖椅是藤制的,手感細膩柔滑,扶手處的弧度優(yōu)美,下端垂著紫色櫻穗,絲綢薄褥軟和的很。我懶懶地半瞇著眼,腳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地,搖椅輕輕地搖,藤制底座壓在地上發(fā)出細微的‘吱嘎’聲。視線里一棵古樸的銀杏,枝葉繁茂,透過睫毛的縫隙,朦朧間一會是樹頂?shù)那嗍[一會是樹桿的蒼郁。

陽光瞬地暗了下,我懶懶抬起眼皮,搖椅正好向后仰著。憋了眼擋去陽光的生物,我驚呼:“哇,好大一只黑鳥。”

搖椅輕輕地搖,站在我身邊的兩個丫鬟眼睛一閉親吻大地。搭在扶手上的手被溫暖的大掌包裹,視線被定格在妖孽的容顏上。

公子如狐,妖而不媚,輕佻的眉眼不知勾了多少香魂,氣質(zhì)妖嬈卻又旁人勿近,黑衣紅襟,魅骨若隱若現(xiàn)。落塵寰的樣貌真得是禍國殃民,危害武林。

發(fā)絲自他肩上滑落在臉頰上,癢癢的。

“吆。”我縮回手拂去臉上的他的發(fā)絲,笑得沒心沒肺。

突兀的力道,我怔愣著撞進那具帶著輕淺草香的軀膛。一雙手臂將我緊緊縮入懷中,勒疼了骨骼,落塵寰將所有的擔憂和心疼灌注在手臂上,想要將我推進他身體的力道。我的臉附在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抬起手臂穿過他腋下,輕放在他背上。骨骼很疼,但是我只想窩進他懷里,那么安全那么溫暖。

經(jīng)過一世愛恨糾葛,我依然不懂落塵寰的這份愛為何如此深重,不過救命之恩,當時的我不過十二歲的女孩兒,無姿無容藥罐子一個,卻如何讓落塵寰惦記了五年。該報的恩該還的情早已盡了,即使落塵寰不記得這份恩情,我也不過偶爾想起詛咒幾句罷了。我們五年前素未謀面,五年間我也只是借著莫子憂和飛天知曉一些落塵寰的事情,五年后再見,明明互不了解,明明很陌生啊,卻又為什么那么在乎我。我不懂,這份愛從何而來,可以讓身為天下樓主的他因為我而觸動靈魂深處的瘋狂,可以讓深謀遠慮的他因為我闖入淵王府。

落塵寰你可有想過,或許眼前的白菡萏和你心里的白菡萏并不是一個人。你從未了解我,你從不知道我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我干凈的狹小的心容不下你的愛,我害怕,害怕有一天你將我看得徹底。

“落。”

我掙扎了下,落塵寰像是突然發(fā)現(xiàn)手臂收的太緊,勒疼了我,忙松開臂膀。將我扶進躺椅,轉而一臉擔憂地看著我的臉,黝黑的瞳閃著自責,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我慢慢調(diào)整好呼吸,對著落塵寰笑,將我所能聚集的溫暖盡數(shù)綻放在嘴角。他的疼惜,他的溫暖,他的感情,我或許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去還。

四目相對,良久的凝望。落塵寰癡癡地望著那張笑顏,那是他期盼已久的,遠比他想象的美。心中塵埃轟然落定,他希冀時光就在這一刻停止,就讓他獨享她的絕美,他很霸道的。這樣的美麗只能是他一個人的,腦中勾勒出迤邐的畫面,避開塵世,隱居山林,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他亦笑,笑得癡傻。

我嘆氣,用這樣一張臉對著我笑得如此純良,十足的勾引啊!手指勾上他弧度精美的下巴,指腹撫摸,男人的下巴怎么這么光潔呢,男女通吃的尤物,不自覺地笑出了聲,抑制不住的笑意。

“怎么?”落塵寰眨了眨魅惑的眼,疑惑的樣子純美的要命。

我在想落塵寰若變裝成女人,不知道是何等的風華絕代,這般性感魅惑又純美溫柔,絕對的車見車載,花見花開,人見人醉。男人呀都好這一口,整個武林定會因為他掀起軒然大波,不過,若要和莫子憂在一起,倒也算是才子佳人。

好容易止住了笑,我擺了擺手,道:“莫那?”

落塵寰面色僵了下,酸溜溜地道:“在前殿和端木淵交涉。”

交涉?峨眉輕鎖,心里莫名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落,你先回去。”

落塵寰不語,只是握著我的手更緊了些。

“王爺姐夫已經(jīng)答應下午送我回天下樓。”

“我不信他。”

無言以對,我看著落塵寰優(yōu)雅含笑的眼角,心中五味陳雜。天下樓和端木淵之間到底是有怎樣的過節(jié)?

‘因為白芍藥嗎’我不想問,很多事情遠比我想象的復雜,我知道只要我去問去追究,終會得到答案。可是我不想去清楚,越了解越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不如什么都不要清楚。

“菡萏。”

“落,我們現(xiàn)在不走嗎?”

“現(xiàn)在就走,我?guī)慊丶摇!甭鋲m寰微笑,特意加重了‘家’字的音,溫暖的笑將那午后的媚陽也比了下去。

堅強有力的臂膀?qū)⑽噎h(huán)進懷中,我的視線里只剩下落塵寰精美絕倫的側臉。勁風揚起,衣衫飛舞,劃出一道道或黑或白的弧線,我被落塵寰很好地保護著。一刻得恍神,我似乎覺得嫁給落塵寰也不錯。

淵王府邸,如何來去自如,四面八方襲來的冷凝氣流像是織就了一張無形大網(wǎng),將落塵寰與我自空中壓下,憑他的武功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闖過,卻是為了顧全我。落地瞬間,遒勁的手掌按住我的頭抵進他胸膛,埋沒了我所有的視線。

溫言軟語吹拂過耳際,“菡萏乖,不要抬頭。”

我依言將臉深深埋入,雙手不自覺地抓緊落塵寰的衣衫。

寒劍出鞘之聲,震蕩了空氣,纏綿悠遠低低哀鳴,落塵寰渾身散發(fā)著肅殺之氣。

刀劍撞擊之聲,白刃割裂血肉之聲,痛苦嘶吼之聲。即使以一敵多,他依然游刃有余,且不讓半點危險靠近懷中。

劍氣破石,震耳欲聾,血腥氣味鉆入鼻中帶入的還有九色曼陀羅清冷決絕的尾調(diào)。落塵寰的身子猛地繃緊,我能清晰地聽見他的心跳漏了一拍,無形的威嚴氣壓肅靜了周圍的雜亂,兩道凌烈森冷的目光鎖住我的背心。

“放開她。”森冷的聲音,在喉間微顫。

我聽得真切,是我的王爺姐夫,端木淵。

她騙了他。

她說她與天下樓主落塵寰只是見過,他信她。

她說她已與金家二少爺定下婚約,他也信了。

而現(xiàn)在,在他的面前,落塵寰的手占有性地摟著她細軟的腰身,落塵寰的頜抵著她白皙的額,落塵寰的呼吸里都彌漫了她身上特有的那抹芬芳。而她,竟乖巧的依偎在落塵寰懷中,無視他端木淵的存在。

“白菡萏。”

一黑一白互擁的身影刺疼了他的眼,指甲狠狠剜入厚實的掌心,一片腥熱,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喉間輕微的顫抖。

“給本王說清楚。”

她終于轉過頭來,看他,琥珀色的眼瞳中波瀾不驚,那般淡然地看著他。

端木淵突然覺得沒了底氣,氣悶地站在原地。他沒有資格,白菡萏不是他的妃嬪侍妾,不是他的臣子奴仆,她的生活悉數(shù)與他無關。

似是無法忍受她與自己的對望,那妖孽的男子霸道地轉過她的臉,將她全部的美好收進自己懷里,緊緊地卻又十分小心地摟住。魅惑的眼凌烈的瞪向自己,阻斷所有的窺視。

‘白芍藥的男人我不要’腦中回蕩著她的話語,原來不是不要,只是不要他罷了。眸底閃過一絲自嘲,冰冷的笑意揚起,對于女人,他自認一向拿得起放得下。

廣袖利落,一柄重劍在握,沉重的劍身凌空一掃,驚起冰渣無數(shù)。一場劍鋒相對,迫在眉睫。

落塵寰放開了她,那把另天下人膽寒的流云劍直直地指向自己,他的眼角余光卻不自覺地將他身后的那抹白收進眼底。

太多的情緒糾結在心口,壓的心臟難以跳動。

破裂的黑色衣衫掩不住那些鞭痕,掩不住施暴后的痕跡,曾經(jīng)如綢如緞梳得非常利落的黑發(fā)散亂著,擋住了容顏,青紫的淤痕殷紅的血跡遍布雪頸。曾經(jīng)總是守護在我身邊,直直地站著,現(xiàn)在那樣狼狽地被人踩在腳下,受盡欺辱,我的飛天。

梗咽在喉,我的視線上移,黑色千層底靴,褐色的衣袍,鑲著劣質(zhì)方玉的腰帶。殷紅的鞭子別在腰際,刺眼的很。對襟外袍至脖頸處已經(jīng)扣不上,半敞著,暴露出堆著皺褶的脖子,白嫩嫩地晃著眼,我不想再往上看,太臟。

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廣場上對戰(zhàn)的二人,沒有人注意那慢慢移動的一抹白。悄無聲息,仿若鬼魅的一抹白。腳尖緩慢地點下,每一步都空靈輕淺,每一步都越發(fā)得接近地獄的寒冷。

兩把曠世寶劍激烈地碰撞,似要將對方碎尸萬段,對視的眼眸一雙黝黑一雙深紫,皆是殺氣四溢,倔強狠烈。兩人錯身而過,尖銳的聲音散布,如石子落入平靜的池塘,震蕩開來,波及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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