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圖,八百四十一字,縱橫各二十九字,不管是縱、橫、斜、交互、正、反讀或退一字、迭一字讀均可成詩。
而這一幅壯觀的圖,至今一共解出了三千七百五十二首詩。
璇璣圖一出,從古至今,另多少文人雅士傷透了腦筋,受到多少名人雅士贊譽。
現(xiàn)在,就讓它供這里的古人來傷腦筋吧!
景恬對他們的反應沒有意外,重新回到了座位,等璇璣圖公開后,看到那樣的作品,誰還敢輕視一個女子?
結(jié)果引起的轟動,可想而知,那些對她不屑一顧,自持博覽群書,才華橫溢的才子們,紛紛垂下了高傲的頭顱。
一打扮儒雅的公子來到她身邊,臉色有些發(fā)紅,歉意道:“景姑娘蕙質(zhì)蘭心,是在下心胸狹隘了?!?
這位道歉的是那個懷疑她欺世盜名的公子,原本也是看不起女子頭發(fā)長見識短,而今天,因為景恬,他改變了固有的態(tài)度。
跟在他身旁的是熟人,陸婉湘的夫君——楚子喻。
此時他的眼中滿是欽佩和欣賞,對著景恬很是真誠道:“你比我想象的更厲害?!?
對于楚子喻這樣真正的大才子,又是熟悉的人,景恬倒是有些汗顏。
不由謙虛道:“公子繆贊了?!?
楚子喻心中更是欽佩,原本對景恬的認識也是因為陸婉湘和那首大氣的詩作,對她有些側(cè)目,但也僅止于此。
而今日,卻見證了一個女子獨特的魅力,與陸婉湘的婉約聰慧不同,更多了一份大氣和不懼,這樣自信和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讓他由心的欽佩。
想起家中的夫人,他的面上不由帶上了溫柔:“拙荊一直想去景府探望景姑娘,這些天身子虛弱,不便外出,一直耽擱在家,若是得空,可以來楚府與她說說話?!?
景恬皺眉:“陸姐姐可是生病了?”
一直傲氣的楚子喻,臉上竟出現(xiàn)了紅潤和欣喜。
景恬本心存疑惑,看他的模樣,根本不是生病,不但不是生病,看著還是喜事。
漸漸地,她恍然大悟,不由面帶喜色:“陸姐姐有身孕了?”
楚子喻扭捏地點了點頭,道:“她在這京城沒有朋友,卻與你一見如故,不知是何原因,這些天總是感覺到心慌,希望你能開導開導她。”
景恬笑瞇瞇地點頭,楚子喻雖心性高傲,對結(jié)發(fā)妻子卻是真心真意,愛護有加。
據(jù)她所知,楚家是世大戶,家中在京中也是有不小的勢力,楚子喻也是前途無量的五品官員,卻與其他大家子弟和官員截然不同,除了陸姐姐,后院一個妾都沒有,這樣的人在古代,完全是稀有品種。
對他自然也高看幾分。
等人離開,景恬正要提起茶壺,里面卻沒有茶水,有伺候的宮女看到,忙提著一個空桌上的茶壺過來。
“奴婢給您倒茶?!?
那茶壺本是對著茶盞,像是不小心碰到,眼看著茶盞里面的茶水就要倒到自己身上來。
景恬本想讓開,余光卻見葉明珠緊張地注意自己這方的動靜,她心思一動,冷冷一笑,沒有再讓,茶水沒有意外地染濕了她的前襟衣裳。
那宮女瞬間滿眼驚恐,嘭的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大喊道。
“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您饒了我吧!”
此時許多目光被吸引了過來,若是她在此時責備一個小小宮女,就是故意刁難,心胸狹隘,可是看著這宮女做戲,就這么放了又覺得便宜了她。
這些還是其次,她沒想到葉明珠手這么長,皇宮里都有她的人?
她沒有強硬的背景,也沒有錢,買一個殺手都讓她狼狽不堪,不可能有這樣的勢力?
除非,對付她的另有其人。
她微微一嘆,難道自己就這么不遭人待見?
總有人與自己作對。
“發(fā)生了何事?”
太后望向這方,注意到景恬侵濕的衣裳,目光釘在了跪在地上的女子身上,不悅地皺眉,斥道:“沒眼力的東西,還不滾出去。”
那宮女如蒙大赦,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退了下去。
太后目光轉(zhuǎn)向另一個宮女:“帶景姑娘去偏殿換身衣裳?!?
景恬跟隨宮女出了殿,往旁邊的偏殿走去,看著越來越稀少的人群,站在房外,她淡淡道:“你在外面守著吧!”
見景恬離開,宮玨正要跟上,卻見門口一個鬼鬼祟祟的人跟了上去,眉頭一蹙,正要跟上,卻被太后攔住了去處。
“哀家有事與你說?!?
宮玨看著她不讓分毫地擋在自己面前,目光微黯。
稍一思索,這里是皇宮,到處都是自己的眼線,她身邊也安排了暗衛(wèi),保證她的安全,這么一段時間能發(fā)生什么事。
只得頓住了腳步,目光朝暗處的暗衛(wèi)藏身之處看了一眼,才與太后回到座位。
景恬進了廂房,打量了周圍一圈,很雅致的房間,窗戶是緊閉的,空氣中充斥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很好聞。
景恬抽出一方手帕,蒙住鼻子,來到窗邊推了推,意料之中,封緊了。
她注意到外面有輕微的腳步聲,嘴角挑出一絲冷笑。
片刻,外面?zhèn)鱽砜桃鈮旱偷穆曇?“景小姐可是在里面?”
不知宮女回了什么,外面那聲音像是興奮起來:“這里沒有你的事了?!?
又過了一會兒,近處傳來推門聲:“里面有人嗎?”
沒有回應。
推門的人似乎更大膽了,門打開,一個頭伸進來:“美人兒,少爺我來了?!?
可是還沒看清里面是個情況,只覺腦袋一痛,暈了過去。
景恬放開手中的香爐,踢了踢躺地不起的趙常貴,抽出身上的匕首,刀從昏迷之人的胸口,一路來到了肚子,再往下,在男子的命根子處比劃,似乎在研究是切還是削,哪個方向下手好。
隱秘在暗處的暗七就算在暗衛(wèi)之中最為鎮(zhèn)定,此時也是冷汗淋漓,看著下面女子的動作,情不自禁地夾緊雙腿,別過頭去。
這女人,簡直太慘無人道了,這是要斷了趙家的根??!
這是一個大家閨秀干出來的事兒嗎?
可是,他卻覺得這樣做是最好的懲罰,竟敢覬覦殿下看上的女人,簡直不想活了。
他決定,以后得罪誰都行,千萬不能得罪女人。
只是,暗七苦惱不已,若是主子問起來,他該怎么形容這個喪心病狂的場面?
主子會不會又治他個亂七八糟的罪?
“暗衛(wèi)大哥,我知道你在的,方便現(xiàn)身幫個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