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孩子你真能作
- 畢業小傳
- 剡蓀
- 2595字
- 2014-04-07 16:24:34
第十一章孩子你真能作
這個小傳,寫起來特別像我的工作日志。它記錄著我或喜或悲的情緒和在工作、生活中遇到的一些事情,而每次動手敲擊鍵盤的時間間隔也越來越長。不是我不想去寫,而是由太多的事情煩心。就像有些事情,你不能說,只能做,或者不能做也不能說。最后所有的怨憤不滿堆積起來不是讓人變態就是讓人自閉。若調節開來,也必然要大作一番。
在去年7月我來的第二天就對這里產生了無比厭惡的情緒,帶著這種情緒一直做到現在也有十一個月的光景。中間反反復復,積極、消極、激情又頹廢的折騰,這讓自己的心日益疲憊,也讓身邊的親友擔心無奈,有的,還讓他們傷了心,很失望。
這里我特別想與人探討一下什么是一個人的責任,他既要有家庭責任又要有社會責任。可是我常想,既然自己做的不開心,這份工作又解決不了生存問題那么為什么還要顧及他人的感受還要做下去呢?畢竟這份工作是自己在做,與人無關每當我這樣想時,總有一堆亂碼七糟的聲音告訴我你不能這樣不能那樣,不然你會······
我討厭這些人,特別想反問他們,那你們來做!你們在遇到我這種情況的時候沒有想過別的辦法,沒有想要換一份工作,沒有檢討自己適不適合,能不能做?
不知道是不是態度沒有端正,堵塞的垃圾情緒有沒有梳理好,只是記得去年路過花圈店的時候有給自己買花圈的沖動,記得精神崩潰想要變成男人強奸街上的女人,遇見男的,就立刻升級成為暴力犯罪,非要意淫把他打得血肉模糊然后折磨致死。后來終于變得與人無害,卻又生了想要自殘的念頭,如果不將手腕割上幾刀,或者赤手空拳跟鋼筋水泥對決,YY自己生了長長的指甲,將頭部和臉上的皮從中間撕開發出慘不忍睹嚎叫——那是絕對不能罷休的事情。
總是逆來順受的性格實在讓人抓狂!偽裝自己乖乖女的形象,然后像林黛玉一樣小心翼翼地在賈府生活,孤單之時憔悴葬花,眼淚也來的方便。在與人交談戳到痛處,將終日苦悶變態之情緒填埋以后又擅自爆發,非第二天落得鼻塞眼腫不可罷休。
如果問我白天和黑夜選擇哪一個,這要是以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白天,畢竟白天是人類的主要活動時間,每天都能遇見清晨擁抱太陽,那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可是現在,我的答案完全相反,雖然我也喜歡白晝。選擇的理由可能會有幾分逃避,但更多的應該是可以自由地休息,免去他人的打擾。
自由,將是我最終追求之目的。
最近爸媽打來電話,總是十分不耐煩,常常沒說上幾句就被我,“有沒有事兒了,沒事兒就掛吧”冷漠地掛斷,然后一個人沉浸在無邊的孤獨之中。即使跟他們在一起,我想也該是沒話說的。
當我的一個分管主任與我談話時,我都懶得加以掩飾這種恨不得馬上就能離開的表情。有時候,我也會拿漢語思維跟英語思維的矛盾說事兒,算是給自己找的借口。每每這種時候,都表現得那么無所謂,然后聽媽媽嘮叨、批評說我不懂事,說我怎么不會做人,說我為什么不按照告訴你的樣子去做······
——這或許就是我的叛逆。
遲來的叛逆。
在進入三月以來,每天想著找怎樣的理由和怎樣的借口能夠說服家里能同意我辭去現在工作。實話實說,當真不喜歡記者,雖然它頭頂上閃著王者的光。由此想起來前日同事在朋友圈兒分享的鏈接“你知道記者平時在想什么嗎?”
帖子里分別用13個圓形圖來解說:對記者在選擇專業時,當上記者后,當別人問題為什么做新聞,寫完稿子后的活動,與編輯的博弈,和對于職業習慣每天所思考的問題,采訪專家是的內心想法,開高大上論壇時關心的事情,早起的原因,從業以來培養的特殊能力,夫妻同行不同行的內心想法,同行見面時說些什么,媒體受沖擊嚴重記者的看法······
大學時選擇的專業是商務英語,但是跟選擇記者沒一毛錢的關系,因為一直也沒想著會從事這個職業。遙想高中時代狂言妄語說做戰地記者是何等刺激和酷,簡單的用一個英語單詞來概括那就是AWESOME,大家可以理解為酷斃了,很NB哈。現在想想,那時二舅問我要不要做記者時,只想著會跟電視里面的記者一樣拉風,每天都接觸新鮮的事物也更能滿足我旺盛的好奇心。然而事實卻是另一番情景。日子過得最慘的時候不是工作第一個月拿到的160塊,而是我覺得畢業了不應該再跟家里要錢,于是就有了11月,交不起房租揭不開鍋,天天死皮賴臉地跟人家磨嘴皮子訂報紙。然后把訂報紙的錢先應急用。后來這事兒被我爸知道以后,他居然還笑我說“挪用公款”。
挪用公款是什么概念?
報社里,人人都在這樣做,因為大家都沒錢。有好多人從呼和浩特來,家不在包頭他們跟我一樣需要租房子,交水電費,要吃飯。所以在報社三個月不發一毛錢的情況下,人人爭先恐后訂報紙,生怕被人搶了“飯碗”,自此也就有了報紙訂閱率在短時間內的飛速提升。
有一次舅舅問我工資情況,我插科打諢,“哎,天天從陰山過來的正宗西北風,這幾天也不刮了,現在風喝不上,那也不能等著餓死啊。”
后來再與舅舅這方面交涉辭職問題時,他問到了幾個很嚴肅的問題,“你想沒想過你去大城市沒人罩著是什么情況?像你這種三流大學畢業的遍地都是,你用多長時間找工作?想沒想過當你兜里只有三塊錢,吃不上飯是什么樣的場景?”
——字字見血。
身在異鄉,孤苦一人,凡事都要自己面對和承受。我想過那樣的滋味,因為對我來說仿佛幸福從來都離得太遠。我不否認自己貪心想要過上有錢有閑的日子,但比起現實的骨感,想要在生存之上能過的有品質那也不失為一種奢望。
現實最現實,現實最殘酷。
長久以來心中一直記得“你怎么就不自卑呢?”
當我反問為什么之時,外表的驕傲再也不似想象中那樣底氣十足。
揭短、批評、鄙視和指責拉齊了隊伍直撲而來。
也許就是那一瞬間,終于我心中有什么東西破碎了。
“你的家庭···你的父母···你自己的水平······”
——那是自尊嗎?
我從歇斯底里中盡量壓低狂暴的怒火凜然平靜告訴他:“我感謝父母賜予的生命,和同時給予我的出身。對于先天改變不了的環境,我會通過自我的完善來提升現在和以后的生活。對于生來優渥的人,我不加羨慕,而顯擺自我抬高只是一種不自信的行為,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我為什么要關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