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那個氣的我心臟病都犯了的人
- 畢業小傳
- 剡蓀
- 2450字
- 2018-10-22 22:25:52
一看這標題就知道我最近火氣有點大。
事實上,進入秋季,北方的城市都變得干燥起來。不用說BJ或者是哈爾濱,都一樣的干,人也變得容易上火。這跟四季變換,陰陽五行,人的情緒多少都有點關系。雖然我不明白這個古代經典《易經》的真理和妙用,即便買回來一部全套,兩眼聽得冒出金光,但還是看不下去,因為內容好長、好難啊······
——腰疼。
BJ的風呼呼的吹,那個得意囂張的樣子,確實也因為這大風把霧霾吹到了哪里。我在哈爾濱感受“秋高氣爽”和“精神抖擻”,每天都要出去嘚瑟一圈以感受著秋天的——額,
(⊙o⊙)…天空。這兒的天空很高、很藍,紫外線也很強,我眼鏡的顏色變得更深,越發的接近了黑色,再加上偶爾神神叨叨的樣子,真活脫一個東北半仙兒哈哈。
十一小長假如今和春節的感覺相差無幾,除了搶票就是無論在哪兒都是人山人海。十一當天我心血來潮穿戴打扮好才慢騰騰的去了天安門拍照。誰知這人群移動的速度跟我照鏡子貪戀自己“美貌”自戀的時間還要長,走路快不過三歲小兒。無奈最后只好選擇了相對好走的南池子。其實按我這種湊熱鬧和懶惰的本性,真不愿意出門跟他們去天安門或者長城堵著,我只是那天心情剛好,穿的剛好,美的剛好,剛好想去皇家的紅墻去拍個照好記錄我所剩無幾的青春。
三十歲是一道坎兒,還有不到兩年的時間。我得抓只二十歲的尾巴可勁兒浪!說月光傾城的,十有八九那是二十郎當歲的孩子,對人事還有幻想,生活全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一旦二十五歲以后,特別是快到了三十歲,時間真是變得可怕又可愛。你一邊慶幸自己還在二十那一檔,還可假裝傻白甜幾年,還可以適當的逃避一些責任;一邊埋怨這一切的發生,怎么沒人教你如何如何,怎么沒人告訴你別輕易揮霍?
無論是時間還是金錢,青春或者情感,生命都在追求享受當下的時候蹉跎,快到三十,真正留下的什么都沒有。你發現你想買的東西越來越多,可是兜里的錢卻越來越少。父母越來越老,你也越來越宅,身邊的人陸續的都有了情人,你同學娃娃生出來一堆,你還是單身一個!每日吃著精神狗糧,羨慕別人的生活,怎么他有人愛,我卻沒有?生活如此悲慘,老天啊你不愛我了嗎?
你抱怨生活不公,我也抱怨。只是世上有太多無奈和丑惡,那又能怎樣?是你解決問題,還是我可以?又或者誰也不能?
那些我們曾經憧憬的東西如今又有幾樣東西實現了呢?
回頭看看還是我一個······
回家的動車上,午夜和凌晨沒有太多分別。只是我家住偏僻的村落,只得選擇這樣的車次,這樣才可以趕上回去的小客車。一車人,素質奇低,穿著粗野自認為好看的衣服,叫嚷著口中喊著臟話,只要方便自己站立倚靠或者最后一排座位中間的臺階恨不能變成海邊的磐石,無論怎么推挪都那么堅固。小孩子也被沒理由寵到天上,完全不顧爺爺奶奶作為家長的責任,照看孩子的安全,任憑他小小的腦袋伸出窗外,胳膊趴在車窗邊的欄桿······
“你怎么穿的那么少呢”
“不冷啊···嘚瑟著(別因為穿的少而凍感冒了)”
“還好,不冷,我里面又穿了線褲(秋褲)”
“想吃啥???”
“三鮮、涼菜、小雞燉蘑菇里的蘑菇”
“不吃魚嗎”
“沒,最想吃涼菜和那個蘑菇”
“咋還整呢,別整了,吃飯吧,一會飯涼了?!?
“我收拾完鍋臺就過去,我早上習慣喝點水,不喜歡吃飯”
她彎著腰繼續圍著鍋臺忙活著,這里擦擦,那里歸置歸置,我都吃過早飯,她才上桌。兩條腿搭在套著鉤花毛線墊兒的凳子上,喝了一碗水,淡淡的吃著。我吃的津津有味,她似乎卻沒什么胃口。不猶得感嘆,真是年紀大了,做個飯腿都會浮腫。是不是年紀大了,連食欲也大不如前呢?我這樣想著,到了晚上,八點多我就被迫上炕進了被窩。黑燈瞎火的,窗外卻還能看到清冷的月光。
忘了那天晚上我們為何爭吵,我氣憤的定了第二天的車票要回BJ,她一下子態度又軟了下來。我心里不忍,剛好發現10月9日哈爾濱有一個國際大米展,于是便找了個臺階退了票。扣了一百多塊錢。
“我10號走,8號去四舅家住然后9號正好去那會展中心,就在他家旁邊?!?
“這兩天還想吃啥?”
“沒啥想吃的了,嗯還想涼菜”
“今天是集,我去鎮子上買點魚和水果回來,比家里便宜?!?
“嗯”
兩人無聲的吃飯,后面她從市集回來果然帶回來一條大魚。
“你弟說啥時候到家?”
“不知道,我等下問問···下午呢?!?
我隨意翻著視頻,近來也沒什么好看的片子。電視劇也都是清宮戲,這些宮斗劇近兩年我對它們的熱情褪去了很多,只是對仙俠、虛幻時空的冒險、犯罪和搞笑劇情的著迷。
他回來沒兩天就嚷嚷要走,哼,走的真快。自己在外面跟同學吃飯,也不在家陪陪這個空巢老人。
我媽,一個讓我又愛又恨的人。
氣的時候恨不能這輩子不要再見,愛的時候又心痛愧疚的淚流不止。只是做兒女的心里有多少苦呢,能說的不能說的,說多又惦記的。而我的母親,也是這樣的一個人,嘴狠得過一把鋒利的刀,話潑出去,恨不能鮮血淋漓。我懟也不是罵也不是,沉默也不是,只是強忍著控制著自己的語言別去傷她太深,然后我撿著過去十幾年寫下的詩集和隨筆準備擦拭干凈帶回BJ這輩子不想再見她一面。淚水奪出眼眶,我帶回來的120張的紙抽最后也只剩了一個皮。她剝著豆角和大豆的豆子,將我未剝完的一并剝去。
這一夜我沒回她幾句,甚至不想跟她同屋去睡,想把炕上的被子搬到西屋的床上,但只是想想算了,過了今晚,明日我便走了不再見她。
可惜的是,4號的票退了以后,我便連續幾日沒有買到這幾天的票,只得定了10號的票才走。
“你不是10號才走么,今天才9號,你拿行李是不打算認我了么?”
我無言,內心極為傷痛,最后見她別過去的臉上閃爍著淚珠,心又軟了下來。車到了,行李留在了家里。我們大吵一架以后一切似又恢復到了平靜。我走的時候,她又看了我老遠,車影消失,我知道她還念著我,記憶停留在那天的上午。后來,我們又開始了兩地不同的生活。我在BJ的城市掙扎,她在北方的一個七十多平方米的小天地日日期盼著過年的團聚。
我們都是孤獨的一個人,在遠方心里記掛著彼此。他著急買房,只是我在事情沒有落地以前什么也不好那樣就說出來。
這些年的幾十萬的積蓄,被自己花的、被騙的、被坑的早已經用完。買房,孝順,和幫一把,我只是還都說不出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