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請不要生氣,我是奉了王爺之命來給你們松綁的。”星池怔了怔,隨既笑著解釋。
“他肯放過我們?”應芳芳愣愣的問,秀眉擰了起來。
“是的。”說話之間,星池已經替她把手上的繩子解下,當兩只手得到自由后,應芳芳這才慘痛的低叫起來:“我的手廢了,好痛啊。”
“王妃,你還好吧。”星池看見應芳芳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秀美的臉蛋皺成了一團,怔愕之余,趕緊關心道。
“你看我現在算好嗎?快帶小環去檢查一下,她肯定傷的比我還重。”應芳芳含淚瞪了星池一眼,急怒道。
“是,星池這就請人帶她去看大夫,王妃,夜深露重,你還是回房去休息吧。”星池忙著點頭。
應芳芳此時也泛困了,雙腿虛軟無力,仿佛灌了鉛一般,重的讓她寸步難行。她只好繼續坐著,搖手道:“你先去幫小環醫治吧,我不要緊。”
“那……好吧,王妃請保重。”星池點頭,帶著一伙人離去。
星池的及時緩救和那與冷寒君極其反差的溫和性子,讓應芳芳心情好受了一些,但這也不能抹滅她心中的怨恨,把人當成石頭一樣吊著,這種酷刑,殘無仁道,也只有冷寒君這種冷血的男人做得出來。
不管了,先躺一會兒,等身體緩過來再回房間,應芳芳暗忖著,仰頭倒進草地上去,閉上眼深呼吸。
冷寒君立于灰暗交織的樹影中,把剛才的那一幕看得清楚,此時,看見應芳芳疲軟的倒下去。
他微微一怔,心中泛起冷笑,該不會承受不住暈倒了吧?錦服輕甩,移步上前。
應芳芳腦子里亂七八糟的一片,也沒有注意到此時有人靠近,她還悠閑自得的閉目養神,夜風吹來了初夏的暖意,讓她感覺一陣舒暢。
冷寒君越是靠近,表情越是冷漠,負手立于她的身旁,她竟然無動于忠,安然入睡。該死的女人,竟敢忽視他的存在,欠缺教訓。
空氣中流動著一絲不屬于自然的幽香,應芳芳皺了皺巧嫩的秀鼻,心中細分辯,這味道……
“啊。”睜開眼的瞬那,是夜空下那張冷俊似玉的臉龐,嚇得她低喘出聲,趕緊坐起來。“你怎么站在這里?”
劍眉皺的越發緊蹙,根據這幾天的觀察,他可以毫無疑義的肯定,眼前的女人不是原來的水月芳,那么,她究竟又是誰?冷寒君心中升起一團疑慮,他查核過,水月芳只有一個哥哥,卻從來沒有姐妹,眼前的女人性格怪異,令人起疑。
健軀微微蹲下,錦服著地,頭微傾,劃過幾絲流泄,墨色的絲發帶著冷冽的清香,闖入應芳芳敏感的鼻間,她皺了皺,別開了頭。
冷寒君逼向她,健軀造成的壓力讓應芳芳臉色紅了紅,厭煩道:“王爺想干什么?該不會喜歡在這里辦事吧?”
冷寒君一怔,動作停止,凝目盯著身下滿臉嘲意的小巧臉蛋,唇角劃過冷哼:“本王想確認你的身份,快說,你究竟是誰?水月芳呢?”
應芳芳瞪大一雙眸,眨了眨,淡淡撇唇:“我就是水月芳啊,王爺該不會連自己女人都認錯吧?”
“你不是。”冷寒君肯定的道。
應芳芳此時陷入無語狀態,是不是自己做得太異類了,讓他發現了什么端睨。
“快說,不然,本王絕不饒你。”冷寒君言詞俱冷,大手緊緊的捏住應芳芳纖美的下額,一用力,應芳芳痛呼出聲:“好痛。”
“哼。”冷寒君甩開她,站了起來,冷冷道:“快把水月芳交出來,本王可以饒你不死。”
應芳芳瞪大一雙美眸,心中暗自垂泣,水月芳不是死了嗎?自己上哪里去找給他?應芳芳微微低下頭,自己都還沒有搞清楚自己是誰,要她怎么回答他呢?
“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明天我要結果。”冷寒君冷怒的丟下一句話,甩袖離去。
應芳芳煩躁的站起身來,還有些搖搖欲墜,她強撐著,一步一步的往房間走去。
回到暗辰軒,應芳芳替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要昏暗的燈光下檢查自己手臂上的傷口,一圈一圈的勒痕觸目驚心,微微一碰,痛疼便讓她倒抽一口氣,這該死的男人,實在是太過份了。竟然敢虐待她,以后有機會,要一一回敬給他。應芳芳一邊暗自咬牙,一邊朝著床頭的陳柜走去,她需要找些藥來敷一下,不然,這只手可能真的會斷掉。
舉著燈火,她拉開了柜子,看見里面放了一些藥瓶,她伸手去拿,卻忽然看見在柜子的里面,好似還有一個松動的格子,帶著好奇,她干脆拉開來,從里面摸出了幾張折紙。
應芳芳皺了皺眉,這些柜子里哪里來的紙張呢?在燈火的映照下,還可以看見里面有字際。
說不定是水月芳寫給情人的情書呢,藏得這么隱蔽,一定是非常的機密了。
應芳芳快速的把紙鋪開,在燈火的映照下,幾行簡潔的字際閃過她的腦海。
只見上面寫著一行清秀的字際:后日回天朝,速調人手圍阻。
應芳芳困惑萬分,這字際分明是女人寫的,一筆一劃都看得出她細膩的手筆,字際不錯,可這內容又是怎么一回事?應芳芳干瞪著眼,不得其解。
想不通,應芳芳只好把紙條放回暗格里去,明天找小環問問清楚,也許可解疑惑。
夜涼如水,被掛一天的應芳芳肚子都快餓扁了,反正是睡不著覺的,她干脆的坐起身來,打著燈籠往廚房的方向走去,她可不能餓著肚子睡覺,這樣對胃不好。
一路上,聽到夜蟲鳴叫,長廊里,燈火通透,照亮婉延的一道長龍,應芳芳走到回廊,辯了一下方向,絕王府太大了,雖然來這里不是一天兩天,也會迷路的。
輕紗臨風飄舞,應芳芳咬著手指,細步朝前走去,一邊走,一邊四周顧望,打著燈籠尋偷盜之事,怎么說都有損顏面,更何況還是去偷食物,更讓應芳芳無地自容,但眼下現狀容不得她矜持了。
前面左轉是一排朱膝雕門,應芳芳晃晃悠悠的走過去,卻發現搞錯了,長廊的盡頭沒有門,反而是一棟幽雅的閣院,她被搞糊涂了,究竟要怎么走嘛,真是麻煩。
吃點飯容易嗎?這般捉弄她。脾氣再好,也是要爆發的。
她干脆停下腳步,朝閣院里張望,里面有燈火傳出,看來是有人在里面了。
四周黑茫茫的,應芳芳打算推門進去問路。
“誰。”剛踏入門簾,就聽到一道冷喝,嚇的應芳芳趕緊退了出來,心吊了一半,這個聲音怎么像是冷寒君的?
應芳芳犯著困惑,正準備腳底抹油走人時,卻看見樹影叢中,緩緩步出一道高健的身影,嚇得她臉色發白,慘叫一聲,裝作沒看見,扭頭就走。
“站住。”門外摸摸索索的纖影,讓冷寒君沉下了眸,半夜三更,這個女人怎么會跑到他的書房外轉悠?怒意冷熾,大聲喝住應芳芳急欲抽離的身影。
應芳芳倒霉的閉上眼,天啊,真是冤家路窄,王府這么大,卻偏偏跑到他的房門外受罪,看冷寒君這狂冷的語氣,自己是碰上火藥了,不跟著爆炸很困難。
“王爺……”小心的轉過身來,應芳芳禮數周全的欠了欠身。
“你來這里干什么?”冷寒君上前,堵住她的去路,高大的身軀給應芳芳造就了無形的壓力。
秀凈的臉蛋冷汗滲滲,小手捏緊,應芳芳干巴巴的回道:“我睡不著,在散步呢,王爺還沒睡啊。”
“睡不著?還是在進行某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冷寒君眸一瞇,斜睨她。冷冷的責問。
應芳芳睜大眼,正視頭頂上方逼視的目光,咽了口氣,鼓足勇氣回答:“我真的只想四處走走,剛才吊的手腳發麻了,不活動,明天一定非常酸痛的。”
“真的這般單純?”冷寒君在心里冷哼,這個女人的嘴巴越來越靈利了。
“就是這般單純。”能有多復雜啊?無非就是想吃點東西,應芳芳在心里暗泣,天啊,這什么生活啊。好黑暗。
柔細的絲發隨風輕擺,在那張秀麗的臉龐上張揚著無聲的嫵媚,纖細姣軟的身子,最令人注目的是那一雙閃著靈性的秋眸,如池水一般,帶著霧意。
冷寒君瞇了眼,何時起,竟然對這個女人有了這樣的沖動?
“過來。”冷寒君忠于自己的心思,薄唇一抿,冷冷的命令。
應芳芳抬頭看著他,淡淡道:“我現在要回去了,再見。”對視的一瞬那,應芳芳感覺到恐慌,四周的氣流好像在變化,變得讓她心驚肉跳。
“你敢拂逆本王的命令?”冷寒君想不到此時此刻,在勾起他欲望的同時,她膽敢選擇離開。
應芳芳心下一緊,天啊,自己又犯什么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