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也是我不小心，沒看到你過來。你有沒有撞到哪里啊？”我也道著歉，但見她還是蹲在地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在不停地搖頭。

“姐姐，你看她的樣子好象在點不太正常呢。”香玉幫我身上的灰撲干凈了，拉我到了一邊。我也是一頭霧水。

“是嗎？看她穿的衣服還不算差，應該不會吧。”我低聲道。

“姑娘，你沒事吧？”我走到她面前，她慢慢地抬起了頭，起先還是在不斷地喃喃自語呢，但卻在一瞬間愣住了，瞪大了眼晴看著我。見她如此，我以我身上哪里不對，忙四下看了看，再看看她，還是定定地看著我，突然眼一翻，她直直地倒了下去。

“喂，姑娘，你怎么了？來人哪，這是哪家的姑娘呀。”香玉撲了上去，但是喊了半天也沒人應。

“快，扶回去。”我一邊掐著她的虎口，好歹大學里也學過一點急救知識的。扶她進了屋，我又掐了會她的人中，扒開她的嘴看有沒有痰堵住了，不過還好，掐人中的時候，她的眼晴睜了開來。

“姑娘，你怎么樣了？好點了嗎？”我端起一杯水，用勺子慢慢地喂給了她。

“好好的，你怎么會暈過去呢，回頭找個大夫看一下吧，年紀青青的，別落下什么病根。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問了半天，她只是不說話，眼淚卻大顆大顆地往下流。弄得我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因為不知道她的家在哪，我們便收留了她，暫時喊她香菱吧。香玉，香巧，又想到了紅樓夢里的香菱便叫她香菱了。香菱話不多，大多數時候她會呆呆地看著我，我跟她說話她也不理。有時候又對著我喃喃自語。

“你是怎么逃出來的，跟我一樣嗎？千萬不能出去了，讓他們發現了不得了。”所以如果我有要出門的想法她會攔在門口，死活不讓我出去。真讓我哭笑不得，大多數時候她則會坐在我身邊。

“你不繡花嗎？銀子不多了，該沒銀子買米了。”說的我頭皮都發麻了。香玉把后院最里間的一間偏房收拾出來讓她住，算是離我最遠的了，大多數時候她呆她屋里，有時候會急急地跑來找我，緊拉著我的手，提醒我千萬要小心，不能讓人發現了。我總會安慰她半天，她才會回去。

“附近人家有沒有人說丟了一個姑娘的呀？”我問張嬤嬤道。

“沒有聽說過哦。”看她精神不太正常，還是請個大夫來給她看一看吧。”

“好的，姑娘，老身這就派人去請。”張嬤嬤安排去了，金媽媽卻不請自來，有些日子沒有天上人間的消息了。看到她，不覺道。

“媽媽不在家數錢，怎么有功夫上我這里來呀？”

“哎喲，姑娘，快別這么說了，生意是很好，可是前天來了一個奇怪的客人，出了個難題給我，看樣子人家是要拆了我的天上人間呢。”

“哦，是什么人呀，媽媽怎么不去報官，請他走呀，反正官府你早打通了關系。”

“唉，要是這位主兒好打發也不會讓媽媽我如此為難了。”金媽媽一臉的愁相。“我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找你的。”

“什么人竟能讓您走投無路？”我站起了身問道。

“那人自稱是出身武林世家。叫什么上官鴻，好象是什么山莊的莊主。他的妻子不見了，非要說在我們天上人間呢。可是我們又不知道他老婆什么樣啊。怎么滿足他嘛。”

“那他來的時候是進的大廳還是選了包房？”

“先是進了大廳，后來跟瀟湘妃子聊了幾天，也砸了不少銀子進來，只是因為瀟湘賺夠了錢，準備回家嫁人了，不做了，我便換了一新請來的姑娘做瀟湘妃子了。他就不依了，只是原來的那位我是斷然留不住的。聽說她去意堅決呢。”

“哦，瀟湘進來的時候填的表你看過沒有，她是從什么地方來的？”我皺起了眉頭。

“這個，倒不曾留意，再說了一般來的人也不會填寫自己的真實背景啊。”金媽媽咕噥著。我在心里尋思著，“那個瀟湘我是見過的，曾經還指導過她念葬花吟呢。看她當時的樣子，好象天生就有一股憂傷的氣質，所以才讓她呆在瀟湘館的。難不成她是逃出來的？”

“還有什么為難你的嗎？一起說來吧。”聽到此我心里已經有底了。

“他天天呆在瀟湘館里，弄得別人都不敢進去了。這還不夠死人嗎？我看到他的樣子就嚇得要死了。”

“媽媽先回去吧，一會我去找你。”我想了想。收拾了一下，扮成了男裝，帶著香玉朝天上人間走去。

進了瀟湘館。

“這里就是瀟湘妃子館嗎？”我故意問道。里面一股寒氣襲來，我定了定，慢慢朝里走去。

“咱們且看看吧。”我當他不存在地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香玉，沏茶。”香玉沏了壺茶來。我倒了杯，聞了一下，“好香。”輕輕啜了一口。站了起來。順著屏風看了起來。

“這里清靜，蠻好的。玉啊，給我去付一下包廂費。”

“且慢，這里我包了的。”他總算開口說話了。

“哇，這里還有個人哪。”我驚呼了起來。他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說什么，在罵我不是人嗎？”

“兄臺，你誤會了，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沒注意到你嘛，再說了，我進來半天了，你一聲也沒吭，總要教人想歪了嘛。還以為是金媽媽打哪弄來的泥人雕塑呢，看著還蠻養眼的呢，嘿嘿。”我坐了下來，示意他也坐下來。

“對了，你怎么一動也不動呢？”

“我在等我娘子來。”

“你娘子？天上人間有你娘子嗎？”

“有的。”

“玉啊，聽說天上人間的姑娘是可以自己選擇出嫁對象的，因為她們不是賣身這里的，聽說這里原先的主人就是找到了好人家要嫁去了。怎么新來的還不來伺候咱們呢？”

“唉，說對了，前些日子紫竹林的觀音還嫁了出去呢。就是呢，這新來的長什么樣啊。”香玉跟我一搭一唱了起來。

“管他呢，反正不會很差就是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倒是咱們也去找個人下手吧，聽說這里姑娘都很水靈的呢。”

“對，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央。”我們還沒說完，便見那人一陣風似的從窗戶飛走了。

“大功告成，他走了。哈哈……”香玉笑了起來。

“姑娘，你還真有法子。我是服了你了。只是不明白姑娘使了什么法子？”金媽媽笑著走了過來。

“其實媽媽也明白他是覺得原先的瀟湘了象他的妻子或者人家本來就是呢，只是不知道如何去做罷了，我只是提醒他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央罷了。”我起身準備走人。

“那瀟湘豈不是要……？”

“那是她的事情了。或許她說要嫁人只是個借口也說不定呢，這個男人八成做了對不起他老婆的事了。這個瀟湘我是越來越佩服了。”

“那萬一，他拉不回她，豈不又要來搗亂？”

“媽媽盡管放心，既然瀟湘已走了，他也就沒有再來的必要了。”

“那就好，那就好。”金媽媽直點頭。

歐陽境這些日子因為太子妃生了個千金，一直在府中忙于接受各部的駕禮，又因為皇上因他奮發而愈加重用了他，放手將有些國事讓他去處理了，因而一直都很忙，所以一直未曾出得府來。今天難得有空，想起了唐妮，那個一顰一笑都讓他動心的女人。于是帶了好多禮物直奔楊柳胡同而來。但是卻撲了個空，嬤嬤說天上人間有事，唐妮來幫忙處理了，不得已只好又奔往天上人間。

我坐了會，正準備起身走人，突然外面一陣嘈雜聲。片刻便有一批穿著鎧鉀的人沖了進來。金媽媽忙迎了上去。

“喲喲，軍爺，這是怎么回事呀？我們，我們可是合法經營啊。”這里從當中走出一人來。拿出一張封門令出來。

“誰是這里的管事？”金媽媽馬上往他手里塞了一錠銀子，人家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查天上人間，未按合法經營，逼良為娼，哄抬市價，現都統衙門責令封門整改。”金媽媽一聽臉都綠了。

“哎呀，軍爺，這是天大的冤枉呀。這是如何說的呀？”那個人喧布完了并沒有立即讓人往里闖或是，我想著他肯定是在等什么。都統衙門，沒聽說過呀，金媽媽不可能沒有打點到呀。而且……金媽媽則是忙著招呼人不停往那位跟前搬銀子，那位只是瞇著眼，也不說話。我想了想，決定賭一下。從里間走了出來。

“媽媽，怎么今天這么熱鬧呀？”我笑著道。金媽媽瞪了我一眼，意思是我明明看到了，還在這里說風涼話。我走到那位軍爺面前。轉了兩圈。

“這位軍爺，是來這里做什么的呀？不會帶著佻的手下來這里逍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