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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 驚破之光
  • 哲弦
  • 2852字
  • 2011-07-09 20:29:17

張二嫂出了騰家大門之后,臉上立即顯露出鄙夷之色,心中嘲笑:“嘿嘿,原來是個沒考上大學的主兒,害我差點著了道。”接著口上中連“呸”了三聲,往地上吐出一股濃痰,對侄女張影說:“小影,今天的事可別到處說啊。”

張影“哦”了一聲,問:“滿滿,干嗎突然就走啊,本來是要跟我那校友騰志遙好好聊嚇的。”張二嫂一聽,哼了一聲,說:“小影,跟他有什么好聊的!”張影又問:“是不是因為騰志遙沒考上大學,你才急著拉我走?”

“咳,咳!小影啊,我可是為你好!”張二嫂不耐煩,說:“走了,走了。對了,今天這事千萬別亂說啊!”

“哦”張影心中疑問:“為我好?”

騰志遙眼望屋外,見遠去的二人背影,心中諄諄告誡自己:“要做個有出息的人,不被別人瞧不起!就算讀二本,只要我加倍的努力,我相信自己一定會成功的!”騰志遙握緊的拳頭,慢慢的放松了。

“爸,媽。”騰志遙一笑,騰父騰母也笑著“嗯”了一聲。此刻,騰志遙心里暖暖的,覺得這世上沒有什么比看見父母的笑容要幸福……

在往后的一段時間里,騰志遙發現父親總是早處晚歸,比大忙人還要忙。每次問到父親是,他老是苦澀一笑,說外面事情多,所以要起早貪黑。當騰志遙說要跟騰父一起出去干事,騰父一口拒絕。騰志遙既疑惑有好奇,暗想父親在外面做什么事,怎么不讓我跟他去。

這日,騰父像往常一樣,早早的出去了。騰志遙在家閑的慌了,想起父親晚上回來時,那疲憊的身影,使自己的很是不安。騰志遙靠在墻壁凝思著,忽見母親走進來,眼神閃爍了一下。“媽,我想問你一件事。”

“嗯,志遙,你要問什么?”騰母說。

“爸在外面做什么?”

騰母的表情變換了好幾種,“唉”的嘆了一口氣,說:“志遙啊,上了大學里,一定要好好讀,不然就枉費了你爸的一番苦心。”

“媽,不用你說我也會的。但是,我想知道爸他最近在做什么事?”

“志遙,你別問了。反正為了你好,以后好好念書就行了。”

“媽!你不告訴我,我怎能安心讀書!”

“你,你……志遙,你說什么!”騰母的語氣變得嚴厲,甚至惱怒,但即又緩了下來。“志遙,你真想知道嗎?”

騰志遙點頭,說:“當然想知道。”

“那好,首先,你要答應我,知道之后一定要去上大學。”騰母神情嚴肅。

“好,我答應。”騰志遙猶豫了會。

騰母說:“你爸為了給你湊齊學費,最近到處走訪親戚朋友,向他們借錢。”

“學費?”

騰母續說:“唉,你爸說,雖然那個二本學校破格錄取了你,但是需要另交五萬的費用啊,所以……如果無需交這五萬塊,家里供你上大學是沒問題。”

騰志遙心頭一怔,霎時間,心中轉換了千百個想法。

“媽,我想靜一靜。”騰志遙心里亂極了。

“好吧。志遙,不要忘了答應過媽媽的事。其實,你爸是怕你知道這事,不去念大學,才瞞著你的。你可不要負了你爸爸的心意!”騰母說完,出去了。

騰志遙呆立了許久,倏然,瞥見那本躺在寫字臺上被自己翻閱了無數遍的志愿書。這本志愿書是學校填志愿發的,騰志遙將它帶了回來,一直被放在寫字臺上。有事無事,騰志遙每天都會翻上個好幾遍。翻閱著上面的一些名牌大學的簡介,再想想自己的高考分數,時常望書興嘆。

騰志遙走過去,坐在臺前,拿起志愿書一頁一頁的翻,待翻到一個叫XX信息管理學校的一頁時,他的目光停頓在幾個很明顯的大字上面,赫然是“零學費入學”。驀然間,似是苦澀似是欣然的笑了,從他微微點頭的瞬間,便知他有了一個決定。

晚上

騰志遙站在屋門前,見父親一如既往的從外面回來。

“爸,你回來。”騰志遙叫道,“爸,你還沒吃飯吧,我給你盛飯去,今天還給你準備了你最喜歡喝的二鍋頭。”

騰青云微笑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略顯疲憊的說:“真的,今晚可要多喝上幾碗。”

“好的,爸,你累了,去歇會,我去端飯菜。”

“嗯,好好。被你這么一說,腿啊還真有些酸。”

騰志遙發現父親那疲憊的聲音,疲憊的身體,以及那疲憊的神情,轉身間恍然覺得自己是個……因此,心中的那個決定更加的堅定了。

騰志遙弄好了飯菜,去叫父親時,卻見父親坐在椅子上面睡著了,一臉的頹喪。騰志遙不忍立即叫醒他,而是等了一會,才壓低了聲音,叫著:“爸,該吃飯了。”

騰青云醒來,從椅子上站起,說:“志遙,走,陪老爸喝點酒。”

“好!”騰志遙答應著。

騰志遙替父親倒了一碗二鍋頭,再給自己倒了一小碗,問:“爸,錢……湊齊了嗎?”

“咦?”騰青云詫異的望向騰志遙,“你,你怎么知道?對了,一定是你媽告訴你的,我都跟囑咐了,不要告訴你。罷了,既然你知道了,那么以后得好好念書,爭取大有出息,讓你那些個嬸好好看看!”

“那,那錢湊齊了嗎?”騰志遙又問。

“沒有”騰青云搖了搖頭,“還差一萬,明天再去借,實在不行的話,就去貸款。”

“哦”騰志遙聽到這話,松了一口氣,因為他覺得父親沒湊過錢是件好事。他實在不想再看見父親為自己到處奔波了,決定要說出自己的想法。而這恰好是個時機。

“爸,明天你就別去到處借錢,我決定不上那學校了。”騰志遙提起勇氣將自己的決定說了出來。

騰青云一愣,隨即大拍桌子,站了起來,吼道:“你在說一遍!”臉色煞是鐵青,氣憤到了極點。“我這么辛苦,為的是什么啊?你倒是說,你倒是說!”

騰志遙心中一突,牙一咬,說:“爸,你聽我說完。”

“你甚么也別說,讀不讀那所學校由不得你!”騰青云手一擺,“這事,我說了算!”

“爸,你聽我說完!”騰志遙倔強之極,堅定的說:“我不上那所學校,還可以上其他的院校,比如那些專科學校……”

“不行!”騰青云一口否決,“那些專科院校教育質量太差,是沒有出息的!”

“爸,其實我覺得只要自己肯努力肯用心,無論在什么院校都一樣。就算將你放在清華北大,如果虛度光陰,那跟在差的院校耗費時間又有什么兩樣。畢竟事在人為!”

如此,父子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簡直不可開交。騰母早就聽到二人的吵鬧,站在了外面,接連不斷的嘆著氣。

最后騰青云被兒子說的瞠目結舌,才發現兒子的口才不是一般的好,并且說的條條是道。恍然間,想到了基因遺傳這事。被兒子駁的無話可說的騰青云,哼的一聲,撂下一句話:“翅膀硬了是吧,好!隨你的便,我管不了!”

騰母見騰青云氣呼呼的出來,便走近騰志遙,責怪著說:“志遙,你怎么惹你爸生這么大的氣,你怎就不好好聽話,你答應過我什么來著!”騰志遙心中一酸,說:“媽,我只是不想讓你跟爸這么辛苦。”

七月二十五號這天,騰志遙終于說服了他父親,同意他去那所XX信息管理就讀。

縣級市長途汽車站候車室內。

“兒子,什么‘零學費入學’,多半是騙人的,還是別去了。”騰青云勸說著,顯得很是語重心長。

“爸,車票都已經買好了,總不能去退票,這樣多不好啊。爸,你就放心好了,我在網上查過那所學校了,確實存在的。”

“網上查的多半是假的,我看還別去了。”

“爸,那志愿書上既然有怎么所學校,那么就不會假的。”

在這時候,一道類似電子合成的聲音響起。

“爸,車要開了,我上車了。”騰志遙提起了皮箱。騰青云無奈,知道再勸也無用,于是奪過兒子手中的皮箱,送到車內。“兒子,到那邊一切小心!”騰青云再三叮囑著說。騰志遙默默的點頭。嗯了一聲。心中有千言語,在這一刻,怎么也說不出來。

車漸漸開出車站,疾駛向那座茫茫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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