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夜,柳雪溶的名字響遍整個軒王府,幾乎府里所有的人都瘋涌而至,想要一睹柳雪溶的容顏,想看看到底是個怎樣的美人能讓王爺動心。
“冷小月,你和柳雪溶是一道進府的吧,她還真有本事,短短數(shù)日就讓王爺甘心為她折腰,看來你要多多向她學(xué)習(xí)才是。說不定哪天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上官嫣然一腳踢向小月旁邊的那盆水,恨恨地道。
“你胡說,小……雪溶才不是這種人。”小月聽見她的話氣結(jié),也顧不得讓水潑濕了的鞋子,大叫著嚷了回去。
“胡說”上官嫣然這次并未和她計較“現(xiàn)在整個王府中的人都知道,我胡說,哼。”
“你嫉妒?”小月雖小,有些事終究懂的。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終于明白過來。
被人說中了心事,上官嫣然臉上一片慘白“總比那個柳雪溶來得強,盡用狐媚手段勾引王爺。”
小月卻突然不生氣了,反唇笑道:“小……雪溶不會去勾引王爺?shù)模谒闹校鯛斒裁炊疾皇恰!?
“你說什么,王爺什么都不是?”上官嫣然不敢置信的瞪著她,捂著嘴尖叫。
“沒錯”小月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道:“她心中已經(jīng)有人了,就算是王爺又怎樣。”
周圍霎時沉寂了下來,靜得可以聽見針落下來的聲音。
剛開始,小月還暗自高興著總算為小姐出了一口氣,卻忽然感覺到后背一道冰冷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她,回頭對上一雙冰冷的眼眸時,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心中有人,就算他是王爺又怎樣?
思及這句話,凌寒軒冰冷的目光掃過眾人,空氣中一股不尋常的味道飄來。書桌前,柳雪溶執(zhí)一卷書安靜地坐在那里,偶爾額頭的青絲滑下,纖纖細手伸出捋到耳后,頭也不抬地繼續(xù)看書。
皚如天上雪,皎若云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斗酒會,明日溝頭水。
躞蝶御溝上,河水東西流。
凄凄復(fù)凄凄,嫁聚不須啼。
愿得一人心,終老不相負……
愿得一人心,終老不相負……這句話那個人也曾如此對她說過,只是還沒開始開始就已經(jīng)負了,何來的終老不相負。
她看著那詞,恨恨地想,書終歸是書。
而她的那個有心人不知何時才會出現(xiàn)
“王爺”
一個女子的聲音驚擾了正在看書的柳雪溶。
這個女子她認得,是西苑的穎美人,隱隱約約地見過幾次,目前軒王府中軒王最寵的人。
放下手中的書,她站起身,彎腰行禮:“奴婢見過穎美人,王爺他不在書房。”
穎美人看著眼前這個著下人衣裝,身上卻帶著不一般氣質(zhì)的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你是誰?”
何時王爺房中多了這么個丫頭,她怎么沒見過?
見她沒有要自己起來的意思,她只得答道:“奴婢柳雪溶見過穎美人。”
柳雪溶?一天之內(nèi)響徹整個軒王府的人。
待想到是何人時,穎美人眼中露出一絲陰狠:“你就是柳雪溶?”
又來了
那天一事已經(jīng)在軒王府中傳得沸沸揚揚,但見過她的人少之又少,因此她才決定不再說出名字,沒想到……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恭敬地答了聲:“是。”
“抬起頭,讓我看看。”
柳雪溶緩緩抬頭,一張絕世的容顏出現(xiàn)在穎美人面前,未著任何脂胭粉末的臉卻依舊明艷動人,膚若凝脂,眉如墨黛,眼中有著一般人所不具有的平靜。
“呵呵,還真是一個美人,怪不得王爺如此喜歡呢?起來吧”剛說完,手一揚,一個巴掌揮了過去“
柳雪溶見她叫自己起身,以為就此沒事,哪曾想剛站起身來,左臉就挨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
只聽啪地一聲,穎美人臉上出現(xiàn)了五個手指印。
“你……你敢打我?”穎美人捂著臉不敢置信的指著她。
就連穎美人身后的丫環(huán)也懵了。
柳雪溶眼中閃過一絲冷笑。
不敢,為什么不敢?她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負的柳雪溶了。
吹了吹手掌,她看向穎美人:“我的手還真痛,不知你剛才的手打痛沒有。不如宣個太醫(yī)看看吧。”
穎美人被她那一巴掌打怕了,不敢再向前,只得恨恨地道“你別仗著王爺給你撐腰就囂張,王爺也不過是貪鮮寵你幾日。”
“是嗎?那你的意思是王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寵你了。嗯,要不改天我叫王爺?shù)侥隳亲伞!?
她的話幾乎讓穎美人抓狂“你算什么東西?也不過是勾引……”
“勾引?”她犀利的目光朝穎美人看去“若論勾引,奴婢比起你來差得遠了。這后院哪個不知你當初用的那些手段,改日奴婢定要向你多學(xué)學(xué)。”
被她說起那些往事,穎美人的臉上霎時血色褪盡,跳起來要朝柳雪溶撲過去。
“住手”門口一個聲音傳來。
穎美人見到軒王,剛才兇惡的神情霎時變成委屈,眼里玄滿淚光,撲進凌寒軒的懷里“王爺,你可要為妾身做主啊。”
把穎美人推開身去,看向柳雪溶“怎么回事?”
穎美人忙道“剛才妾身來找王爺,哪知她卻仗著王爺這幾日對她的疼愛,打了妾身一巴掌。”
“我有問你嗎?”
雖只是眼角的余光但也讓穎美人嚇得馬上禁了聲。
“禮尚往來。”她嘴角揚起一絲笑,看向穎美人
軒王是何等的聰明,更何況這種事后院常有,也不再做聲。
“王爺,今晚去妾身那里可好?”穎美人扭動著身子靠近凌寒軒,手也攀上他的手臂。
孰料凌寒軒卻并不理會,一把推開她“滾”
“怎么,王爺對自己的枕邊人都這般無情嗎?”柳雪溶嘲諷地看著他。
“今晚你侍寢。”
哪知凌寒軒卻丟出這樣一句話來,不但周圍的人錯愕,就連她自己她是一愣。
良久反應(yīng)過來后,她沖著那背影道:“我只是奴婢,不是侍妾。”
即將踏出門的那只腳縮了回來“你再說一遍?”
“我只是奴婢,不是侍妾,不知王爺還要聽幾遍。”她直直地說道,眼里沒有一絲畏懼。
空氣中無數(shù)的刀光劍影閃爍著,就連穎美人也嚇得呆住了。
凌寒軒大踏步跨過來,手一伸,摟住她的腰,凌厲的眼光看著她“怎么為他守身嗎?連本王也拒絕。”
她身子一震,他知道了。
那個人是誰?
那個人是誰?
本來極力想要忘卻的痛被他說起,霎時臉色慘白。
看見她的模樣,凌寒軒本就陰沉的臉更加可怕了。
手在她腰間一用力拉回她的思緒“說,那個人是誰?”
她無力地笑了,笑過之后卻突然落下淚來。
那個人終究、終究傷她太深。
凌寒軒卻以為她思及那人才會落淚,手一松,狠狠地推開她,轉(zhuǎn)向穎美人:“以后她就伺候你了。”
柳雪溶使料不及,被他一推摔倒在地,前幾日還未完全好的腳再度脹痛。她揉著疼痛難忍的腳腕,毫不理會穎美人臉上那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