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床邊考慮完基本套路,就有一些倦意,感覺到有些奇異。
靜下心來,才越發地清晰起來。
靜謐的空氣中飄散著熏香的甜味,不是很膩,而是一種淡雅的清新,引人入睡。有種難以抵抗的魔力似乎在誘惑著自己,
“睡吧,睡吧……”
聲音很輕柔,很甜美,帶有一絲罌粟的氣息,讓人甘愿沉醉其中,不復清醒。
這種詭異的氣氛充斥在小屋里,不知不覺間融了進來,仿佛原本就有的一樣。我的眼皮也情不自禁地開始下沉,睜眨的頻率也越發慢了。
漸漸地,只留下我睡倒在床上前唯一的意識:“該死!中套了!”
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想不起來,只是感覺到身上有什么東西一直在游移,濕濕熱熱的。
說不清到底是舒服還是討厭,想要轉動身體,躲開它的糾纏,可竟然身體絲毫都動不了。這是怎么一回事?
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什么在弄鬼,可竟然連這么簡單的動作都做不了,仿佛身體與意識早已經分了開來。
心底不禁恐慌起來,就像是那時我在外面聽到章淵他們談話時的驚慌一樣,想要掙扎,卻越發無力。
想到那些原本以為會永世相守卻狠狠背叛了我的人,全身竟開始不住地顫栗,仿佛一個黑洞,轉眼就要把我吸了進去。
“啊——”我驚恐地一下坐起,雙手緊緊地纂住,仿佛是要抓住什么,但卻忘了自己什么也沒能抓住。
有多久沒有,想到他們了,原以為這么多年過來了,再多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原來不過是埋藏在心里的最底處,早就成了我心里的一顆刺嗎?
我虛脫地撫了撫額頭,驚嚇出來的冷汗早已密布在那,用袖子擦了擦,走到桌前,端起茶杯不自覺地飲了起來。
許久,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才發現我現在的處境。
低頭看了看衣著,絲毫沒有雜亂,房間也如同我剛進來時的一塵不染,我表面依舊冷靜,心底卻不禁地冷笑,就不知道是哪路人馬干的好事了,不知其他的四人又是如何光景了。
想到待會的比賽,剛拿起脂粉要開始裝扮,房外就響起了婢女的催促聲:“姑娘,時間要到了,還請姑娘隨我到‘水月閣’去,遲了可不好了。”
我不禁有些想笑,這人的做派還真是精密,連一刻準備的時間都不肯留與我,淡淡地對門外道,
“還請姑娘幫一下忙,我還沒準備好,勞煩將這衣服和脂粉帶了與我才好!”
那婢女看到我不加修飾的臉和原來的衣服后,微微愣了一下,馬上又恢復自然。
謙遜地接了我手中的東西,含笑道:“這是奴婢的本分。”
低身一福,便轉身領路。經過其他幾人的房門前,我特意留意了一下,發現他們卻都早已走了,房門敞開著,就如同重來就沒有人來過一樣。看來,后面的戲才正式開鑼了……
沿著水榭一路蜿蜒,娉婷的身影在前面領路,不時側身對我淡笑,說不盡的嫵媚,連我都懷疑是不是容貌的吸引力不分男女,否則為什么連這樣容姿的女人還對我流連不已呢?
隨即又想到這城主府處處藏有玄機,光剛剛居住的樓閣就機關無數,想來能派到我們這幾個人身邊的也不會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腦筋不住地轉來轉去,轉眼間,便被她領到了一間四角齊天的廣袤草地前,竟有些塵俗之外的清新不住地往身上涌的感覺,果然是塊風水寶地。
抬頭看了一眼,原來剛才被領走的所有觀眾早就聚集在了這里。嬉笑聲,交談聲,爭辯聲,聲聲嘈雜在一起,好不熱鬧。
“武科魁首到!”一聲威壯的吆喊瞬間壓下其他的所有聲音,刷地一下統一起來,大家把目光集體射向了我。揚起一個無可奈何卻依舊光芒四射的笑容,淡定地向草地前唯一的建筑——“水月閣”走去。
耳邊卻不時地響起抽氣聲。
“大哥!她真是比武的第一嗎?咋這么漂亮,我看‘飄香院’的姑娘也沒有這么美!”一個有些癡呆的聲音在身旁的觀眾里響起。
“你爺爺的!你懂什么!那是神仙,下凡來湊熱鬧的。沒聽說過七仙女的故事嗎?說不定,就是看上了城主,來和京城的人搶人的。”一個粗野的聲音隨即也迸了出來。
這人好是厲害呀!誤打誤撞也能給他猜出個一半,果然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呀!
“那也不應該是比武呀!那么美的姑娘要傷了可怎么辦?”那個提問的男子還在棄而不舍地追問。
“說你笨還真沒說錯!連你這狗眼都知道那是天仙樣的美人,又有幾個人能狠心下手呢?”那漢子倒是率性,絲毫不管別人,繼續在那吆喝到。
得,沖他這一翻話,我還是贏在了美人計了。只不過,沒花幾分力還真給他猜中了。
要不他去擺攤,取名叫“半真”好了,總能猜對一半也不容易啊!生意絕對火暴。
這邊我頭腦依舊在胡思亂想,那邊也絲毫沒放緩腳步,直到踏過33個臺階后,才終于走進了這最后的決斗場“水月閣”。
粗淺地打量了一下,果然對了起這“水月”的風號。輕絲,薄紙,風動,香飄,一絲柔情,一縷嫣然,婉約如處子,淡然如淑女,說不盡的風流,吐不盡的纏綿。不覺讓我想起“抽刀斷水水更流”,“欲上青天攬明月”的千古絕唱來,只不過這些都是些傷懷悲秋的味道,倒不知這里的“水月”又是何種風情?
一眼望去,那排開的位置上錯落有續地坐了五個人,雖各有風采,但誰也壓不下坐在首席的兩個俊逸絕倫的男子。
一個我先前見過,也就是與我有一諾之約的京城爵爺。另一個看來,便是我久聞其名的“城主”了。
果然,一身勁裝也掩不去的雍懶,淡淡地疏離感圍繞在身邊,一切都入不了眼。
恍如刀刻的五官深邃犀利,竟有一種久經風雨的老練。看來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竟然給人一種七十歲的精明之感。
果然,認為他趕回“風城”只是個借口不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不過以他這樣的狂傲,即使給人看出來,他也無所謂的吧!主位的兩個年輕男子的氣質和風采瞬間讓落于次席三個老者黯然失色,就連主持的介紹我都懶得理會了。
再一眼,看到這邊的四位選手,除了琴的魁首悠然自得,其余的人眉間都掩有一絲急促和張皇,看來和我的經歷也別無二樣了。
不過,唯一讓我覺得有些幸運的是,我是最后一個出場,基本方式已經胸有成竹了,只要上個妝,換件戲服便成了,時間還是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