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奪扭過頭來,眼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即停止了身上的動作,扯過身邊的錦被,將自己和那個女人緊緊地裹住。
花想容看著驚慌失措的女子,忽然發現,她正是白天找茬的那個紅衣女人,立即明白,她就是蘭園的主子。
氣氛越來越緊張,床上的女人眨著狡黠的眼睛,忽然一把抱住趙奪那健碩的身軀,嚶嚶泣泣地哭了起來。
“王爺,您看......妾身早說讓王爺去新房的,王爺偏要執意留在蘭園,如今,新夫人找上門來,還看到......這讓妾身以后如何在府中立足啊。”
趙奪緊緊地皺起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張牙舞爪地爬在他俊逸的臉上。他下意識地替那女人往上拉了拉錦被,隨即回過頭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花想容。
他的眼睛半瞇著,像霧氣沼沼的迷林一般詭異,危險的氣息越來越濃,那陰冷的眸子,似是裹著一把把寒刀,看得花想容一陣心虛。
“你竟敢夜闖蘭園?是誰給你的膽子?”
花想容心中發怯,卻又不得不強裝硬氣地回答道:“妾身只是有事情要問問王爺,問完便走。”
趙奪看著花想容蒼白的臉,訕訕一笑:“有事?莫不是我讓你獨守空房,你便心中生妒,丈著自己是從丞相府里出來的,跑來興師問罪的吧?”
“妾身不敢。”花想容垂了垂頭,隨即又道,“妾身只是心中存在疑惑,想要跟問爺討個明白,這么闖來,的確是冒失了,還請王爺不要追究。”
“好個不要追究。”
趙奪從被子里鉆出來,隨手拿了件長袍披在身上,穿了布履,走到花想容的旁邊,伸出修長的手指,狠狠地捏著下頜,稍稍用力,讓她更加貼近自己半分。
“你把不該看到的看了個遍,僅用一句無心冒失便把一些罪責推卸的干干凈凈,世上還有這么便宜的事么?”
光聽口氣,花想容便知道,這一次,趙奪絕不會輕易就放過她,咬了咬嘴唇,忽然彎了彎嘴角,笑道:“妾身又不是第一看了,王爺緊張什么?”
被花想容一激,趙奪立即想起宮宴在御花園的事,心口的怒意更盛。
趙奪的眼中閃出一絲暴戾,隨即,他的嘴角也扯開一個弧度,卻沒有絲毫笑意。這個愚蠢的女人,千不該萬不該在這個時候,揭開他心中的郁結,挑戰他的耐心。
花想容感受到他的手指越來越用力,幾乎要把她的臉捏碎,她忍著疼痛,卻感覺呼吸有些困難起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又犯了一個愚蠢至極的錯誤,可是,一切為時已晚,只見趙奪的眼里蒙著血色,咬牙切齒地從嘴里迸出幾個字:“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