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站在窗前,靜靜的望著窗外,蔚藍的天空上有流云緩緩飄蕩,地上有川流不息的車輛和人群在不停游動著。而他的注意力不在流云上,也不在人群與車群上,他的雙眼帶著淡淡的甜蜜與苦澀無神的望著不知明的遠方,那專注的神情仿佛在回憶著什么。夾在手上的雪茄快要燃燒到他手指所在的地方了,他卻依然好無所覺,直到那燙人的溫度灼傷了指間的皮膚,他才猛地回過神,看了看手上只剩一點的煙蒂,隨意向后一扔,也不知是他仍的準確還是那么湊巧,那飛起的煙蒂居然正好落到了茶幾上的煙灰缸里。
他的目光依然幽幽的放在遠方,沒有一點收回來的意思。仿佛剛才他的動作只是一個幻覺。
小笨蛋……,你還在嗎?
十年了,已經十年了呀!
這十年來,他找過所有的方,沒有她的影子。找過所有的醫院,沒有她的名字。不知道她到什么地方去了,不知道她是生?是死?很多人都勸他放棄,可是他不想。因為那是他欠她的。欠她的,他就一定要還。
每當想起當年那個小笨蛋,他的心依然會揪的發疼。他也不想去想她的,但她的身影就是動不動的就跑到他的腦海,糾纏著他思緒,不肯離去。,讓他早已空掉的心,有了一點點東西的存在,不至于空曠如荒原。
就在他的思緒不知道飛到什么地方的時候,桌上的電話卻猛地響了起來,在寂靜的辦公室里這鈴聲大的驚人。
“什么事?”他轉過身幾步走到辦公桌前,黑著臉拿起了桌上的話筒劈頭就問。
“總裁,郝氏企業的郝總求見,。”秘書畢竟是經過多年修煉的,聽到冷如寒冰的聲音不但無動于衷,還能立刻回答出他的問題。
郝總?冥夜絕一愣,然后又想起,幾天前呈上來的那份報告,臉上慢慢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意。有人賭錢居然能賭掉千萬家業,還真是不得不讓人佩服呢。
“讓他進來。”冥夜絕說完就掛上了電話,身子一轉,坐到了辦公桌后面的靠椅上,眼神一沉,等著那個人的到來。
不一會兒,門外就響起了腳步聲,秘書帶著那個想要見他的人走了進來。
“總裁好。”秘書看到桌后面的冥夜絕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迅速到一邊站好,雙手拿出文件夾,準備著記錄他們的談話。
冥夜絕仿佛沒有看到他們的到來,閉著雙眼仿佛在睡夢之中,眼皮連抬都沒有抬一下,心里不知在想著什么。
時間一分一秒過的緩慢,讓等著的人冒出了滿頭大汗,過了足足有十多分鐘,那等待的人終于沉不住氣,開了口。
“冥總,我是……”
“我知道你是誰,有話直說,你已經浪費了我很長時間了。”一直閉眼坐在那里的人,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冷冰冰的話語讓他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是,抱歉,冥總我是想請您再延后幾天時間,等我湊夠了錢一定會如數奉還。”郝振新壓下了心里的不滿與恐懼,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
要不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得罪不起,他才不會在這里受這個窩囊氣。
“哦?”冥夜絕微微抬起了眼皮,看著眼前的人,一句話也沒說,一股陰沉的壓力從他的身上蔓延開來。
他承認,他從不是一個好惹的人,也從來沒有人敢到他的面前來談什么條件。
“我,好歹我也是堂堂一家企業的掌權人,說話總是還算話的,只要您再給我一段時間,我會把所有欠你的錢全部歸還,只要一個月,不半個月,我會……。”郝振新一開始還振振有詞,卻在冥夜絕越來越狠戾的瞪視下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后那些話都消失在他的嘴里,別人根本就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我從來不做慈善事業,也沒有必要聽你的廢話,讓你進來,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了,別再有任何妄想。回去,把你所有的事情交代好,屬于你私人的東西,你全部帶走,剩下的錢我給你三天的期限,到時候你要是還沒還上的話,后果會是什么,就不用我說了吧?還有,別想卷鋪蓋逃走,你要是真那么做了,我保證,你們一家絕對不會活著離開你的房子。當然,如果你想找死呢,就盡管走,我不會攔你的路。”冥夜絕單手托腮,身子向后一靠說道。
話雖然說的平淡,但那里面所代表的意義卻讓人心驚。這世界上恐怕沒人敢不相信他的話,暗夜撒旦從來都是說到做到,只要他說讓那個人一點一分一秒死,那個人就絕對不會在一點一分二秒亡。他的話就像牛頭馬面的索命鏈,套上了就別想摘下來。
“是,是是。”郝振新連連稱是,臉上已經冷汗淋漓。
早就知道,眼前的人可怕,沒想到只是一句話就能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棄械投降,這人身上所散發出的死亡氣息,讓人心驚肉跳。
“出去吧,三天后錢沒到帳,你知道后果的!”冥夜絕望著他萎縮的身子,冷哼一聲,真是個孬種,這么幾句話就嚇成這樣子了,居然還敢來找他?。
“是,是,是,我明白。”郝振新連連點頭,拖著虛脫的腿向后退去,不敢再抬頭看他一眼。
看來今天他是來錯了。
“等一下。”就在他快要走出門口的時候,坐在辦公桌后面的人突然又開口,把他嚇得差點趴到地上。
“冥……總,您還……還有什么吩咐。”郝振新手忙腳亂的扶住了門框勉強支撐住自己身子,低頭顫著聲音問。
“想要不還剩下的那些錢……也可以,你有一個女兒是吧?把你女兒帶來,我看看。”
“我女兒?帶我女兒來干嘛?”
“如果我看了滿意的話,我就娶了她,作為我的岳父,我可以放你一馬,那些錢就當那是我的聘禮好了。”
“那怎么行?”郝振新猛地抬起頭,吃驚的看著他,把女兒送給他?那不等于是把女兒送到火坑里嗎?
“不行?好啊,那就三天后見,到期不還的后果是什么呢?豪賭、欠債、殺人,會有多少年的牢獄之災呢?”坐在椅子上的人笑的邪魅,眼睛直直的盯著他顫抖的身子,就像在逗弄一只狗兒。
“我……我沒有殺人。”郝振新戰戰兢兢的說道,腿哆嗦的已經快要站不住了。
“哦?是嗎?”
“我……沒有。”郝振新極力否認著,死撐著虛脫的雙腿。
不,不可能,那件事除了他們一家人,沒有人知道的,他更不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