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正當蘇紫橋還沉浸在睡夢中時,凝兒就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
“二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凝兒扯下蘇紫橋蒙在頭上的被子,大聲叫道。
“煩死了,什么事大驚小怪的,天大地大,大不過我睡覺!”蘇紫橋瞇著眼睛,身子一縮,又鉆回到被子里。
“二小姐,你現(xiàn)在都成大名人了,還能睡的著啊!”凝兒鼓著嘴巴,眼巴巴盯著她。
名人?她蘇紫橋從來都是名人,沒想到來到古代,也有這么與眾不同的待遇,沒辦法,誰讓她生得這么可愛迷人呢。嘆息一聲,蘇紫橋不情愿地從被窩中鉆出,“你倒是說說,怎么個‘名’法?”
凝兒眉頭一擰,氣咻咻道:“二小姐,姑爺實在是太過分了!現(xiàn)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小姐一進門就被夫家給休了,‘三月休妻’已經(jīng)成了小姐的代名詞,全城的人都把這件事當成一個笑話來看呢!”
三月休妻?這個綽號還蠻新鮮的!沒想到古人也有這閑情逸致,還以為起綽號僅是自己的優(yōu)勢項目哩。
不過,這林墨琰也太會嚼舌了,她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這么婆婆嘴的男人!
“凝兒,跟我出去看看。”聽說歸聽說,她還得親眼瞧瞧。俗話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她倒要看看,自己這個“三月休妻”究竟有名到什么程度了。
“小姐,不可以啊!”凝兒一連慌張的拒絕。
“有什么不可以的?”奇怪了,不就是出個門嗎,她又不怕被笑話。
凝兒看著她,認真地說道:“小姐已嫁為人婦,是不能拋頭露面的。”
“我只是出去看看。”
“小姐,出去看看也不行,要讓姑爺知道了,說不定會立刻趕你回家呢。”
“真那樣就好了!”蘇紫橋幾乎要抓狂,這小婢女的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看來古代的三從四德,的確把女人給教壞了。
“小姐……”凝兒還想繼續(xù)勸告,但蘇紫橋已經(jīng)沖出房間,凝兒后面的話,自然一個字也沒有聽到。
市集上晃晃,好像沒有什么有意思的事。
三月休妻?
想到林墨琰那張臭臉,蘇紫橋就恨得牙癢癢,有什么好擺譜的,不就是家里有點錢,人又長得有些帥嗎?他以為弄個三月休妻的名堂出來,她蘇紫橋就得哭哭啼啼,一心求死?以前的楚橋是什么樣她不知道,反正換了她蘇紫橋,誰也別想讓她難過!
秋高氣爽,艷陽高照,這么好的天氣自然不能浪費了。蘇紫橋這看看,那摸摸,心情別提有多暢快了。
走到一處賣首飾的小攤前,蘇紫橋看中了一對鑲著翡翠的珍珠耳墜。
“老板,這對耳墜怎么賣啊?”
“姑娘,你眼光真好,這對翡翠珍珠耳墜可是最等的貨色,你看這翡翠,綠的多么鮮艷,還有這珍珠,瑩白如玉,就像天上的明月一樣……”小販滔滔不絕地講著,像是要把他肚里的那點墨水全部搬出來似的。
蘇紫橋皺著眉,連忙打斷:“唐先生,請你不要再說了。”
小販一愣,大感詫異地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姓唐?”
跟唐僧一樣啰嗦,不姓唐姓什么?
“我隨便猜的。”蘇紫橋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姑娘你可真厲害,一猜就猜準了。這樣吧,這對耳墜我算你便宜點,給我一兩銀子,這耳墜你就拿走。”小販講得是眉開眼笑。
蘇紫橋想了想,伸手在腰間摸錢。
這時,一只白皙如玉的手伸過來,目標竟是蘇紫橋看中的那副耳墜,“這耳墜我要了。”
啊,想橫刀奪愛?蘇紫橋一扭頭,對上了一張嬌艷如花的玉顏。
女子對她得意的一笑,手中滾出一錠元寶,滴溜溜地剛好滾入小販的懷里。“沒有錢就不要逞強,好東西你是用不起的。”說完,對怔在一旁小販道:“不用找了。”
“站住!”在她眼皮子底下?lián)寲|西,也不看看她蘇紫橋是誰。
“拿來。”伸出手,滿意地看著女子越來越驚愕的表情。
“我讓你拿來!”蘇紫橋一聲大吼,驚得那女子嬌軀一顫。
“你知道我是誰嗎?敢這樣對我講話!”短暫的驚訝過后,女子毫不客氣地反攻。
“我管你是誰,這耳墜是我先看到的,你必須還給我!”蘇紫橋不甘示弱的說道。
女子冷哼一聲,滿臉不屑:“我先拿到手就是我的,丑丫頭,你給我閃一邊去!”
忍,再忍,拼命地忍!不行,她忍不住了!
“老娘我就不信你不給我!”話語剛落,蘇紫橋整個人向那女子撲去,雙手攀在女子頭發(fā)上,一陣胡亂撕扯,女子吃痛松手,她趁機將耳墜奪回手中。
女子臉色大變,對跟在身后的幾人道:“你們在邊上等著,我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野丫頭!”說完,縱身一撲,向蘇紫橋壓了過來。
蘇紫橋來不及躲閃,被女子重重撲倒在地。眼前一陣金星亂冒,忽然感到手中一空,耳墜又被女子搶了過去。蘇紫橋霎時清醒,身子一彈,又向女子反撲過去。
兩人像斗在一起的公雞,在地上來回打著滾,你揪我,我掐你,你踢我,我踹你,一旁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竊竊私語之聲不絕于耳。
“哎呀,那不是林家的三月休妻嗎?”女人尖細的嗓門,像被捏住了嗓子的母雞。
“你這么一說,好像真的是她啊。”有人跟著附和。
“唉,這么潑辣野蠻,也怪不得林家要休了她。”
“同是楚丞相的女兒,看看楚家大小姐,溫柔賢淑,貌美如花,真是想不通,她怎么會有一個這樣差勁的妹妹!”
“就是啊,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喲!”
蘇紫橋一邊打架一邊留神聽著這些閑言碎語,說的挺有趣的,楚家兩姐妹,一個是鳳凰,一個是野鴨;一個是寶石,一個是泥巴。古人不是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嗎?那她一定是太缺德了,否則一個天下上一個地下,怎么也說不過去啊!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是誰?是誰在邊上喊叫?聽聲音似乎不是一個人的。
哼,管他是誰呢,她現(xiàn)在正打得起勁,顧不了那么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