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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慕妃弦故作神秘的說道:“笑話當然誰都會,但如果講的笑話讓所有人臉紅,讓臉皮最厚的人臉紅,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功夫了。”

納蘭銳的興趣一下子被勾起來了,他輕搖白玉折扇,望著慕妃弦笑道:“娘子還有這一手?那好,娘子請講,為夫洗耳恭聽。”

慕妃弦望了望納蘭寶怡,笑道:“我講的笑話可是少兒不宜,所以小怡徒兒嘛,是不是要回避一下?不然一會兒要怪我為師不尊了。”

納蘭寶怡不服氣地說道:“為什么他們都能聽我就不能聽?什么叫少兒不宜?我可不懂這些。師傅你跟我一樣大都敢講這樣的笑話,我為什么就不敢聽呢!不行不行,我就要聽。”

“好吧好吧,既然你想聽那你就聽吧。”慕妃弦猝黠一笑,開始演講,“話說有個女士一時興起,買了一只母鸚鵡。沒想到帶回家里,它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想跟我上床嗎?女士人一聽,心想:壞了,外人還以為這話是我教的呢,這不把我的淑女形象全給毀了。于是她想盡辦法,想教那只鸚鵡說些高雅的東西,可是那只母鸚鵡算是鐵了心了,只會說一句話:想跟我上床嗎?……怎么辦呢?在那位女士失去主張的時候,聽說神父那里也養了一只鸚鵡(公的),而且那只鸚鵡,不但不講粗話,反而是個虔誠的教徒,每天大部分時間里都在禱告。

于是,那位女士去找神父求助。神父明白她的來意之后,面色微難的說:這個,很難辦呀,其實那只鸚鵡,我也并沒有刻意的教它什么,它之所以這么虔誠,也可能是長期在此受熏陶的緣故吧。

“神父見女士很失落,便說道:這樣吧,你把那只鸚鵡帶到我這里來,我把它們放在一起。希望經過一段時間,你那只鸚鵡能夠被感化。我只能做這些了,有沒有效果,就看神的旨意了……

“女士一聽,也只能這樣了,不是有句話叫:近朱者赤嗎?試試吧。于是她把鸚鵡帶到神父那里。神父依照諾言把兩只鸚鵡放在了一起。開始母鸚鵡還有些拘謹,看那只公鸚鵡在籠子的一角,默默的禱告,還真不忍心打擾。可是她還是管不住自己,終于朗聲說道:想跟我上床嗎?

公鸚鵡聽到這話,停止了禱告,轉身看了看母鸚鵡,忽然淚如雨下:感謝上帝,我禱告這么多年的愿望終于實現了……”

還沒講完納蘭寶怡和煙情就忍不住羞紅了臉。一講完連慕無雙跟納蘭澈的臉也紅了,只剩納蘭銳仍舊臉不紅心不跳的,聽完還嘿嘿笑道:“娘子講的笑話可真是小孩不宜啊,為夫甘拜下風。不過娘子這些笑話就不要講給別人聽了,要講就講給為夫一人聽吧,免得毒害了純潔的人。”

慕無雙終于忍不住出聲了:“妃兒,這樣的笑話你以后別再講了。”

慕妃弦望著慕無雙的俊臉,多了幾分羞紅的俊臉顯得又可愛又誘人,真想撲上去狠狠咬一口。這臭小子,為什麼每次一看到他我就想入非非?慕妃弦望著慕無雙,兩眼迷離,又開始走神了。

慕無雙皺著眉頭望著慕妃弦,這丫頭為什麼總是好好的就發呆了,難道身體不舒服?見她沒有答話,他伸手在慕妃弦面前晃了晃,說道:“妃兒,你怎么了?”

慕妃弦這才回過神來,略顯尬尷說道:“沒怎么,只是有點累了。”

煙情笑道:“慕小姐若是覺得累了,不如到甲板上去看看風景,這傾月湖的風景可是天下第一。”

納蘭銳立即立起身說道:“煙情姑娘說的對,不如就讓為夫為娘子服務吧。”說完伸出手去想拉慕妃弦的小手。慕無雙比他更快一步拉過慕妃弦,正色說道:“銳公子,男女授受不親,請公子自重。妃兒雖年幼,但終究是女兒家,請公子以后莫要再開她的玩笑。”說完拉著慕妃弦走了出去。臨走前慕妃弦還回頭沖納蘭銳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納蘭銳尬尷地收回伸出去的手改摸著鼻子,苦笑道:“真是奇怪,無雙弟對我的態度怎么一下子就改變了?難道我像個會拐騙他妹妹的人嗎?”

納蘭寶怡撇撇嘴說道:“無雙哥哥做得對,像你這樣風流成性的人女孩子離得越遠越好,以免被你荼毒。想做我師傅的夫君,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煙情等人在一旁聽了忍不住輕笑,納蘭銳卻又輕搖折扇,懶懶笑道:“小怡這話可就不對了,俗話說人不風流枉少年。小怡是個女孩子,為兄也不好細說,以免澈弟怪我教壞你。等你以后嫁了人你就會明白男人的。”

納蘭寶怡臉紅了,沖他呸呸呸了三聲,轉過臉去不理他了。

慕妃弦被慕無雙拉著手站在船頭,只覺得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喜悅,先前的不快已一掃而空。她暗自低頭想著:若能一輩子這樣牽著他的手,那該有多好啊!

慕無雙低頭看著墓妃弦,溫柔笑道:“妃兒剛才可是生我的氣了?”

慕妃弦板著臉說道:“誰叫你說我壞話的?”

慕無雙笑道:“寶怡公主一向以刁蠻任性出名,連皇帝都要讓她三分。我是怕你吃虧才那樣說,在我的眼里,這世上任何一個女子都比不上我的妃兒。好妃兒,你就別生我的氣了。”

慕妃弦聽了這番話,只覺得心里甜滋滋的,像剛喝過蜂蜜一樣,開心得直想放聲大叫,把滿心的喜悅全釋放出來。

慕無雙二人就這樣手牽著手立在船頭。此時春日燦爛,和風徐徐,兩人發絲輕揚,衣袂翻飛。楚君少負手立于他們身后,靜靜望著二人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難言的情緒。船內琴聲又起,婉轉優揚,在湖面靜靜蕩漾開來。

這時這艘畫舫已駛到湖心,數十只小船散在畫舫周圍,一只大船慢慢駛了過來。

楚君少微微瞇了瞇眼。他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就在這時,腳下的大船忽然晃蕩了幾下,楚君大叫一聲“危險”,慕無雙已一把抓住慕妃弦的身子朝楚君少扔過來,大喝道:“小少,接住!”就這一眨眼的工夫,數百支小箭已密密麻麻的射了過來。慕無雙臨危不懼,抽出長劍一招“分花拂影”,劃出一個劍圈,將射過來的箭皆數斬斷,腳尖輕一點地,人已借勢跳出劍圈朝一丈外的那艘大船沖去,白衣翻飛,翩若驚鴻。那大船上兩個勁裝蒙面大漢手握大刀迎了上來。

慕妃弦本來還因慕無雙的那番話而沉浸在深深的喜悅之中,慕無雙卻突然將她一把抓起向楚君少扔過去。她驚呼一聲嚇得趕緊閉上眼睛,心里暗罵:慕無雙你個臭小子,竟然搞突然襲擊,摔壞了本小姐,本小姐跟你沒完!還沒罵完便感覺已經被人接住。她睜眼一看,是楚君少。楚君少也沒多說,只說了聲趕緊進去,便把慕妃弦推進船內。大船晃晃蕩蕩的,慕妃弦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船外已有打殺聲傳來。

船內眾人已聽到外面聲響,皆是臉色大變。納蘭銳跟納蘭澈臉色凝重,納蘭寶怡跟煙情瀟湘八絕幾名女子已經花容失色。這時幾支小箭飛了進來,納蘭寶怡嚇得撲到納蘭澈懷里,驚慌說道:“二哥,咱們是不是遇到刺客了?我好怕!”她以前從未出過宮,今天也是第一次出來,沒想到一出來就碰上刺客了。常聽宮里人說刺客個個是兇神惡煞殺人不眨眼的土匪,因此心里害怕至極。

納蘭澈拍了拍她的背,沉聲說道:“小怡別怕,二哥不會讓你有危險的。今天出來展云生已經帶了五十名大內高手暗中保護,現在應該已經跟外面交上手了。”他又環視了一下船內眾女,最后目光停留在慕妃弦身上,說道,“大家不用驚慌,呆在船內不要出去,很快便會沒事了。”又轉頭對納蘭銳說道,“大哥就在這里保護她們,我出去看看。”說完推開納蘭寶怡,大步走了出去。

這時船底已破了好幾個窟隆,水咕嚕咕嚕直往上冒,很快船便開始傾斜,下沉,估計是刺客把船底戳穿了。

船外的喊殺聲兵刃交接聲不絕于耳愈演愈烈,再加上船內的水已漸漸淹至小腿處,傾斜得更加厲害,煙情等人滿面驚慌,露出絕望之色,納蘭寶怡更是眼淚也嚇了出來,直接撲在納蘭銳懷里,抱住他不肯松手。納蘭銳想推開她卻怎么也推不開,只好說道:“小怡,沒事的,瞧瞧你,平時兇得跟只小老虎,誰見了都不怕,怎麼這會被嚇成一只小貓了?你看看,我的妃兒小娘子跟你一樣大都不像你這般膽小。”納蘭寶怡只是把頭埋在他的懷里抽抽嗒嗒不說話。慕妃弦也沒理他,她心里現在想的是慕無雙,擔心他有沒有危險。

納蘭銳見沒人理他,覺得自討沒趣,只好訕訕的閉了嘴。凝神聽了一會兒,忽然大喜,說道:“眾位美女不用害怕,救星已經來了!”話剛說完,船外沖進一個人來。納蘭銳一掌打過去,那人急忙叫了聲:“太子爺,我是胡中環!”納蘭銳趕緊收掌,沉著臉說道:“你們怎么來得這么慢?把公主都嚇壞了!船來了沒有?”

那胡中環趕緊下跪行禮,說道:“請太子公主恕罪!新船就在外面,請太子公主趕緊上船。”

納蘭銳拉開納蘭寶怡,一搖折扇,對船內眾女笑道:“姑娘們也聽到了,新船就在外面,請大家出去上船吧!”煙情跟瀟湘八絕幾女這才知道眼前這人是當今太子,不由心內暗暗吃驚。見太子催她們上新船,也來不及多想,便挨個往船外走去。

納蘭銳剛想跟慕妃弦打招呼,卻發現船內已不見人影,忙走出船外。只見納蘭寶怡一行人已上了新船躲進船內,幾個大內侍衛守在船上,慕妃弦卻一個人立在船頭,看著不遠處那艘眾多人打斗的大船上,慕無雙跟納蘭澈正在那船上被人纏住。

納蘭銳走過去立在她的身邊,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笑道:“妃兒不必擔心,無雙公子的武功很了得,沒人傷得了他的。”

慕妃弦把全心身都放在慕無雙身上,根本就沒有聽到納蘭銳的話。她的目光緊緊跟隨著慕無雙的身影,緊張得攥緊小拳頭,手心里直冒冷汗。慕無雙跟兩個蒙面人戰得正酣,以一敵二,仍顯綽綽有余,一把削金斷玉的寶劍使得如行云流水,密不透風。那兩個黑衣蒙面人也是好手,兩把精鋼大刀配合得天衣無縫,無懈可擊,慕無雙一時也未能占上風。

納蘭澈與一身著勁裝的蒙面少年戰在一起,百招已過,卻仍未分勝負,不由暗暗吃驚。他五歲便習武,師從當年在江湖上名聲赫赫的“鬼手書生”屠一笑,一直以來勤練武功,不敢松懈,眼前這個少年竟然跟他打了個平手,端的也是個高手。

這場廝殺持續了約摸半個時辰,雙方皆有死傷,不過看整個形勢,慕無雙這方處了上風,刺客那方已死傷過半,眼看撐不了多久了。湖面上橫七數八漂著幾十個尸首,鮮血將湖面都染紅了,在陽光的照射下湖面紅光粼粼,折射出腥紅詭異的光,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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