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戰點點頭：“三兒，你這次做的很好，我們千算萬算，不曾想北遼竟……簡書華也是個有些本事的，怎么就做出這等……恐怕朝中有變啊……”

“阿爹，朝中有人想亡我蘇家。”蘇孟瑜斬釘截鐵的說。

蘇戰吃驚的抬起頭看著蘇孟瑜：“三兒何出此言？”

“想來阿爹也看出來了，北遼此次陳兵邊境，蹊蹺的緊，應該是朝中會有大變化。”蘇孟瑜抬手指了指天：“可是為什么他們要奇襲邊城？如果只是為了五殿下，那為什么要冒著打草驚蛇的風險，事先劫走阿姐？阿爹，能不能告訴我，您是站在哪一邊的？”

蘇戰欣慰的笑看著蘇孟瑜：“我們的三兒長大了，亦兒把你教的很好！我們也是猜測圣上可能徹底敗了，陳兵，是錢家聯合了北遼，想要拖住我，以便京都順利成事。其實圣上早有安排，我只需要確保邊境不亂，五殿下安好。只是亦兒斷定北遼必有所謀，我才按他的計劃將五殿下送回邊城做試探，可北遼竟劫了瑾兒，想誣陷我蘇家投敵叛國，這恐怕是亦兒也沒有想到的！此次多虧了你，阿爹很為你驕傲！”

“錢家？皇后娘家？”蘇孟瑜問

“錢家就是錢家，你可以說皇后是錢家人，卻不能說是皇后的錢家，錢氏的當家人是錢皇后的兄長，當朝權相——錢之堯。如今朝中文臣全都以他馬首是瞻，武將中……靖國公府眼下看似中立，但葉世子卻是錢相的……打小的朋友，圣上心性仁厚，一直很欣賞錢相的才華，才有今天的局面，圣上顧念著夫妻之情、君臣之情不愿意撕破了臉，只是讓我保住邊境、保住五皇子。想來太子即位，本也是圣上的心意，他太累了，該好好歇歇……”

“這么說是奸相當道，那我們……”

“不不不……”蘇戰搖著頭笑起來：“錢之堯這個人……你若見到就會知道……他的風采……他的眼光……他的……怎么說呢……”蘇戰想了一會兒：“我說不好，總之，陳兵的事應該是他授意的，殿下的事我猜是皇后瞞著他做的，至于瑾兒的事……我實在不知道是誰想置我們蘇氏一族于死地！”

“不是錢家還能有誰？”

“不是，錢之堯不是個吃相難看的人，他只是怕我沖動壞了事，他喜歡過程和結果都完美。錢皇后嘛……殺幾個皇子還行，要動鎮國公府她還不敢，所以我才想不透……”

“那就只能是北遼！”

“北遼！”蘇戰的眼睛亮了亮，低頭沉思，然后點點頭：“嗯，若錢皇后私下要求北遼幫她殺了五殿下，北遼提出交換條件，也是有可能的……聽說……北遼蕭太后養著一個道士，人稱神君，整日里修道煉丹……”蘇戰突然抬起頭看向蘇孟瑜。

蘇孟瑜覺得蘇戰眼中的陰翳正在翻滾聚集，越來越濃稠：“阿爹？”

半晌，蘇戰終于平靜下來，可是他座椅的扶手已經被捏了個粉碎：“三兒，今天也累了，回去休息吧！煩心的事有我和亦兒、生兒，你先好好養身體……去吧！”

“將軍，白先生回來了！”蘇刃在門外回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