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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妙心初會芙蓉池

  • 云英嫁
  • 蘇睦云
  • 2555字
  • 2013-09-22 12:29:54

阿愿不知自己是怎么逃回來的,卻在回到住處以后,秦淵方便之時,便都黏著他;秦淵不便之時,便找元妙芙和蘭京玩。

秦淵自然喜她親近自己,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婉言問她,阿愿卻只說“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他若是腦子不夠用了,她便替他想。

阿烈在一旁捂嘴笑道:“那好。我就先退下了。阿愿姊姊陪公子便是。”

阿烈眼里曖曖,阿愿面上一燒,撓了撓頭,道:“阿干,你這會兒若是沒事,能不能教我點拳腳功夫。”

“你從前不是說,你只看書,不學武的么?”

“你怎么知道?”阿愿微愕,秦淵輕咳一聲,轉過話題:“好,那你早晨起得再早一點,那會兒不熱。”

阿愿悟性極高,隨秦淵練了幾日拳腳功夫,已然窺得門徑。這日一早,阿愿卻不見秦淵,只得自己習練。待到秦淵歸來之時,卻聽得消息,說是崔暹已查出實證,昨日以貪污之名彈劾咸陽王元坦與尚書左仆射司馬子如。二人今日已被囚禁,他將去輔助主事,刑審此案。

“我這兩天會比較忙,聽香會過來服侍你,”秦淵換過官服,走前不忘再吩咐一句,“沒事兒便去找公主玩,或者,找蘭京給你做吃的。”

“你怎么知道?”阿愿訥訥。

“阿干當然知道了。”

言訖,秦淵闊步離去。阿愿突然想起蘭京在送她紅豆糕時說的話,多少明白過來,心內又恨又喜。聽香一個月前在街頭賣身葬父,秦淵憐她孤弱,便替她出錢斂葬。他原無意以之為奴,可聽香一心回報恩人,秦淵便應了,但說她可守滿四十九日孝期才來見工。聽香很是重諾,時限一到,便來華林苑中服侍阿愿。

阿愿見聽香初來乍到,怕她不習慣,便帶她四處走走,順便找元妙芙小聚。元妙芙帶了婢女浣紗,提議往芙蓉池而去。

蓮葉田田,接天流碧,清風漫過,似裁一色羅裙,襯得那芙蓉婀娜,盡態極妍,宛若美人容色。

“覽百卉之英茂,無斯華之獨靈,結修根于重壤,泛清流而灈莖。”阿愿手撫翠葉,輕撥池水,贊道,“芙蓉慧潔無雙,公主,你的名字取得真好。”

“是啊。‘妙芙’之名,是我王兄為我取的。”元妙芙也坐在池邊,突然歡聲嚷道,“阿愿,濯足碧水,如何?”

阿愿本想答應,一想起那日之事,便覺“草木皆兵”,再不敢將腳暴露于外,只得歉歉一笑。元妙芙自覺無趣,與她閑聊一會兒,示意婢女退下,道:“阿愿,尚書大人的門客你認識多少?有沒有一個叫做鹿昀的人?”

“有啊。鹿昀、梁冠延、陳劭都是尚書門客,也是我阿干的朋友。”

“那……鹿昀那人怎么樣?”

阿愿微訝,旋即了然:“公主是對鹿昀有意么?”

元妙芙豐頤泛紅,羞赧低首“嗯”了一聲,道:“他在朝中,做什么官?”

阿愿心想公主單純,定然不知雖然現在高澄用事,重用漢人甚于鮮卑人,也并不鄙薄商人,可商人自古微賤,如此根深蒂固的觀念決計不易更變,鹿昀想做官,只怕很難,而他不做官,公主就算樂得委身相隨,怕也難為。

阿愿見她眸中熱切,不忍多說,只說不知,又問她如何與鹿昀識得。

元妙芙唇角含笑,道:“喏,就是這里了。”

“這里?”

“嗯。昨天,我和浣紗到這里來玩,不想就碰上他了。他方才使人送米給華林苑。他和我閑聊之時,老是說哪里的米最大、最圓、最飽滿、最香糯,浣紗回頭便說,這人真俗了,可是我就喜歡這樣的,我不喜歡那種開口閉口之乎者也得沒了煙火氣的迂腐家伙。”

先前的微訝一瞬變成驚愕,阿愿良久才閉上嘴巴,微笑道:“不過一面之緣,公主你確定你愛上他了?”

“是啊。”元妙芙朝她甜甜一笑,“這需要多久?”

說者無意,落在阿愿心頭卻如琵琶驚弦,撩她情思悠長。

是呵,需要多久?我愛上阿叔,不也就在一瞬么?可是,我要忘記他,是不是需要一世?

阿愿心緒微涼,卻覺荷香倏然撲面,伸手一摸,卻是一掬池水濺了過來。她方才醒覺,微嗔:“公主,你作弄我!”

“不然,你的魂兒,都不知哪去了!我讓你幫我查一查,鹿昀的來歷,你都沒聽見么?”

阿愿肩膀塌了塌,無奈“領命”。

****

“小娘子,這雙繡鞋真的要扔嗎?”聽香不解的望著阿愿。

這日天暮,她幫阿愿收拾房間,見到這雙被棄置幾日的繡鞋,問她是否要穿,她卻咬牙切齒般說是要把它扔了。聽香自幼家貧,見這繡鞋精美,還有九成新色,心內暗嘆,也只得照做。

“明日晌午到這兒來教我口戲吧。嗯,過幾日,我也會有一個驚喜送給你。”

這是高澄那日給她說的最后一句話。言畢,他媚目含笑睇她一眼,廣袖一揚,連踏塵而去的背影都是桀然傲物的。高澄倒是走得瀟灑,這幾日,阿愿自然不去赴約,卻每日都提心吊膽,不知這所謂“驚喜”到底有多驚。偏生秦淵審這案子,審得連續三天沒回住所。雖有聽香相伴,仍自惴惴難安。聽香不知情由,服侍她睡下,便悄聲退了。

阿愿穿著中衣,輕覆薄衾,微黃月色透過紅綃帳,已釀作一酲柔暖光暈,煞是好看。阿愿貪看這朦朧光華,失了睡意,卻陡然聽得窗外“喵……”的一聲。

阿愿長于口戲,素來親近有聲之物,倒也不覺有異,可這夜貓之聲卻一疊聲兒的傳來,不絕于耳,還越發大聲。她先是稱奇,再是心里一慌,心想,會不會是高澄知道秦淵不在,前來戲弄。

此念一生,不寒而栗,阿愿披衣坐起,操起床尾木槌,躡足挨門而去。

“咚”的一聲,似有石子打在樓頭,夜貓喚聲忽止,門前人影淡淡,很是高大,必是男子無疑。

阿愿怒極,自是惡向膽邊生。鼓足了勁瞿然拉門,幾乎是一縱而出,掄了木槌便照他招呼過去。那人低呻一聲,趕緊矮身躲開,耳聽得木槌呼呼生風,嬌叱連連:“打不死你!打不死你!”

“我不過是三日未歸,你至于么?噯喲……”

很明顯,阿愿壓根沒聽他解釋,秦淵頸窩又挨一下。

“是誰?”阿愿突覺聲音有些熟悉,壯了膽子湊過來一看,悔之不迭,“阿干,怎么是你?”

阿愿賠著笑臉,用那溫熱巾子親自給他捂著頸窩,她近在眼前,呼吸便如那眼梢蝶翼,癢酥酥的撩動他心魄,他怔了一怔,口中卻道:“悔不該啊!”

“什么?”

“悔不該教你拳腳功夫。”

云英臉上訕訕的,正逢阿烈和聽香聞聲而來,更覺臊得慌,不由撅唇低嗔:“誰叫你裝神弄鬼的。”

“那夜貓叫喚,非我所為。我方才審了案子回來,聽這貓叫得大聲,特意過來看看擾你清凈沒。我還幫你趕貓,你卻恩將仇報。”

阿愿心想自己確實太敏感了,臊紅了臉不敢說話,但聽阿烈道:“聽香我們先回去睡吧,公子有話對阿愿姊姊說。”

“對不起啊,還疼嗎?”

待到二人退去,阿愿才歉然望住她。那璨如冰晶的眸光籠著他,他亦覺得沁心的舒爽,當下捂著后頸,笑睨:“你說呢?”轉而又輕咳一聲,道:“如果你肯……”

“嗯?”

秦淵想了想,終究還是把“親一下”這幾個字給收回去了,正色道:“司馬子如的案子審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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