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101人非
- 妃顏惑眾
- 無理瘋癲
- 2619字
- 2013-03-23 12:00:48
費兒凝著紅袍子的嬰孩兒,突然想到了自己不久以后也會為夏侯霖生孩子,出于一種母性的本能,她看向床榻上的嬰孩兒的目光也更是柔和。
不知道三哥是喜歡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呢?
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若是他敢不喜歡她就把他給休了。
想著她的嘴角再次不注意的勾了起來。
弱言看到了她臉上明顯的笑意,道,“看來,費兒真的很幸福,就連我這個旁人看在眼里也是很羨慕你和三弟。”
費兒聽出了她話語中的欣羨,斂住臉上的笑意,道,“弱言姐姐說笑了,你和二哥也很幸福啊,又怎么羨慕起了我和三哥。”
弱言愣然的抬眸望向了窗欄處,像是在沉思著什么。
費兒望向她飄遠(yuǎn)的神光,似乎從她的眸子里看到了一抹濃的化不開的哀愁。
弱言出身名門,又嫁了二哥這樣的一個杰出男子,將來,還將是做皇后的命,她又為何會有這抹屬于深閨怨婦的眼神。
據(jù)她所知,二哥好像并不是那種喜愛娶妻納妾的人。
她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再去看她時,她已經(jīng)笑顏如花的逗弄起自己的孩子了。
緩緩松了一口氣,她暗嘆是自己看錯了。
“小姐,吉時到了,姑爺讓我來給你提個醒兒。”門外走來了一個丫鬟。
弱言點了點頭,起身收拾規(guī)矩,抱著床榻上的嬰孩兒就要往外走。
費兒跟在她身后,出了房門就被候在門外的夏侯霖抓住了手。
此時,弱言轉(zhuǎn)首望向了她們,溫聲道,“你和三弟真幸福,他。”
弱言剛說到他就打住了,費兒不知道她是想要說什么,只覺得她垂下的眸光帶著失落。
“嫂子,二哥還等著你。”夏侯霖及時出言提醒弱言。
弱言點頭,沖她和夏侯霖笑了笑,便轉(zhuǎn)身抱著孩子離去了。
費兒望著她的背影,總覺得她的笑意很是蒼涼,和她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完全不同,那時候的弱言笑起來帶著一抹甜蜜。
這期間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費兒,我們也該走了。”夏侯霖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她抬眸對上他的眸光,點頭輕允。
夏侯霖知道她不愛熱鬧,所以尋了一個比較清僻的地方陪她坐下。
費兒被宴席之上洋溢著的喜氣渲紅了臉頰,對夏侯霖道,“三哥,我覺得很幸福,如果,能一輩子和你在一起那該多好啊。”
許是她的聲音太小,而周圍的嘈雜聲不斷的向她們涌來,夏侯霖竟沒聽見她在說什么,只得把耳朵貼在她的嘴唇處,示意她再說一遍。
費兒笑著正要把她的話再說一次,卻對上了站在遠(yuǎn)處的二哥的視線,他竟就那么直直的望著她。
他的眸光很是深邃,一如小的時候那般高深莫測,讓她看不懂他眸光里的情緒。
可她看得清楚,他的眸光里沒有一絲笑意。
今天是他孩兒的百日宴,他竟不像其他做父親的男人一般高興,這讓她感到匪夷所思之余,也忘了和夏侯霖重復(fù)她方才說過的話語。
這時,臺上走來了昨日她看到的那個敢于無視裴然的男人,他張開雙臂,示意眾人噤聲。
他的動作剛一做完,全場立刻鴉雀無聲。
夏侯霖也看到了臺上的男人,他坐直了身子,對她道,“臺上那個人就是我的義父。”
費兒點點頭,心里卻是暗道:早猜到了。
她收回了放在臺上男人的視線,轉(zhuǎn)首去往夏侯桀,只見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陪同著弱言抱著嬰孩兒走上了臺去。
夏侯將軍很是高興的招呼著臺下的客人,而一旁的二哥卻是垂手去逗弱言手里抱著的嬰孩兒。
讓她訝異的是,二哥的臉上竟依舊是往日的淡然無波。
費兒一時出神,卻被夏侯霖給跩了跩。
她轉(zhuǎn)首詫異的望向他,卻只聽他道,“估計,義父是在等皇上來。”
裴然要來?她強壯淡定,拉起夏侯霖的手道,“三哥,我忽然覺得肚子不舒服,我想回去。”
這不是開玩笑的,如果,在這最后的三天里看到了裴然,那她所有的希冀,所有的期待都會像風(fēng)一樣散的了了無痕。
正如裴璣說的,若是想要不再進(jìn)宮,那這三天的日子里,裴然出現(xiàn)的地方,她是絕對會避之三舍的。
“現(xiàn)在?”夏侯霖蹙了蹙眉,見她點頭,又望了望臺上一眼,終是起身陪著她離去。
臺上原本逗弄著嬰孩兒的夏侯桀此時忽然抬眸對上了費兒和夏侯霖拉手離去的背影,半響都沒有回神。
待夏侯霖把她送到了相府,站在門處的小禾看見了她和他的影子,忙高聲道,“喲,我的小姐唉,這成親之前你是不能和新郎官見面的,這時習(xí)俗。”
小禾說著就站在了她和夏侯霖之間。
費兒無奈的沖他笑笑,想著,反正日后還有一輩子的時候陪著他,也就不在反駁,揮手向夏侯霖告別。
正好這個機會也可以讓他和二哥再多一點時間相處吧,她暗自的盤算著。
見他離去,費兒才轉(zhuǎn)身往她的閨房走去。
小禾見她聽了她的話,緩緩的松了一口氣,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后。
費兒轉(zhuǎn)首望她,用一種貌似逼問的語氣喝道,“小禾,你是不是聽了她爹爹的話,專程在相府門口等著的?”
要不然小禾無緣無故的為何會在相府前,別告訴她,小禾是為了在那兒看風(fēng)景來著。
小禾見被她看穿,忙陪笑道,“夏侯公子當(dāng)著相爺?shù)拿婢桶涯憬o拉走了,相爺不好說,只得吩咐奴婢在門口等著,奴婢這般還不是為了小姐好,這樣是守住了規(guī)矩,小姐成婚后,一定會很幸福的。”
費兒懂她的意思,可面上依舊是撞出一幅惡毒的模樣,狠聲道,“大膽小禾,你究竟是我的人,還是我爹的人,遇到這點兒破事兒就知道站在我爹那邊,你看我怎么整治你。”
說完,費兒配合的裝出了就要把小禾抓去問罪的模樣,可是,這個丫頭,太過于膽小,她還沒靠近她,身前就沒她的影兒了。
費兒暗嘆她的腳程之快,快到她竟不知道她是從哪個方向跑掉的。
嘆罷,她一臉失望和無趣的轉(zhuǎn)身往自己的閨房走去。
走到她的房門處,她卻被采蘭屋子里傳出的一陣怪異聲音驚住,木木的抬著腳步往采蘭的房前走去。
“啊。”里面突的傳來一陣嬌呼,她被聲音驚的頓住了步子。
“你老實說說,銳兒真的是夏侯霖的種?”房內(nèi)傳來了朱熔帶著怒意和喘息的聲音。
接著便是一陣女子的嬌呼。
費兒雖是沒看見屋里的情形,可也是清楚屋內(nèi)正發(fā)生著什么。
她木然的站在了那里,遂即,聽到了采蘭一聲表示肯定的帶著嬌喘的鼻音。
費兒的心在痛,她想問問采蘭她為何那么不愛惜自己,為何與朱熔干這事要多次被她給發(fā)現(xiàn)。
難道,采蘭就不替銳兒著想嗎?
不想再聽,費兒邁開了步子離去,卻聽屋內(nèi)傳來了采蘭的聲音,道,“當(dāng)初,夏侯霖在喝酒,我趁機接近,可他卻是第一次沒有抵觸我,所以,我趁機灌了他很多酒。”
采蘭的話讓費兒跨出的步差點配合不上,險些摔在地上。
原來是這樣的,原來她的一向以為單純無比的好姐妹竟是這么有心機的女子,原來······。
費兒悲涼的發(fā)現(xiàn),她竟一點兒都不了解采蘭。
不想去聽他們茍合的聲音,她邁著大步子慌張的逃離了開來,只聽身后傳來了朱熔的聲音,他在說,“采蘭,原來你是為了你的幸福竟還會變的這么聰明。”
朱熔竟因為這個評價采蘭聰明?
費兒暗暗嘲笑,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世界?人的心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同時,她也開始可憐銳兒,可憐他竟會有這樣的一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