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激斗四老
- 異域風流
- 舒志琪
- 6203字
- 2005-06-09 12:25:00
這種事情畢竟比較丟臉,是以王國維頗有幾分慍怒之色,好像面前的葉維殤正是那個大惡人一般。
屏風后的張抗卻是張大了嘴巴,低聲道:“雪兒,這老頭子是吃錯了什么藥,八天前我已經來到了這里,哪有空去奸殺他的師侄!喲,他的那個師侄該不會就是那個李娜吧?”
那個半老徐娘先不說年紀一大把,就沖著她那張晚娘臉,便是她脫guang了衣服求他,張抗也沒有半分興趣,又何談“奸殺”于她!況且,張抗出道以來還沒有殺過人,也不能平白無故地污人名譽吧!
這幾天一直與張抗待在一起,陳雪兒自然知道張抗的清白,她低聲道:“定然是你得罪了什么人,才讓對方想要陷害你!”
“蕭月舞!”這是張抗的第一反應,視他如眼中釘的人,恐怕當推此女為第一,“哼,居然敢壞了老子的名聲,倒要讓她試試‘奸殺’的滋味!”
陳雪兒搖了搖頭,道:“蕭姑娘雖然性情捉摸不定,但她也是女人,恐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葉維殤與陳雪兒一般,對張抗的行蹤清清楚楚,知道他絕不可能犯下這等神人共憤之事。他皺眉道:“王前輩,既然人已身死,你又是怎會知道是那大魔頭下的毒手!”
“哼!”王國維揮了揮衣袖,道,“與我那師侄同行的,還有另外四個同伴,他們親眼看張抗將李師侄擄了去,等他們追到事發地點的時候,就只有李師侄赤裸裸的尸體,這還要什么證據嗎?”
他這么一說,張抗便明白過來了:原來這件好事是九華五英中那四個男人干的!只是他們為何要奸殺自己的師妹,將罪名推到張抗的頭上來呢?
轉念一想,便回憶起當時李娜曾經說回到九華之后,要揭露四人媚敵曲節的丑事,這四人為了保住的名聲,便下毒手殺了她!同時還能嫁禍張抗,讓師門的高手來除了這個曾經羞辱過他們的大惡人,倒還真是一石二鳥!
除了白二奇外,張抗頭一次對別人產生了殺機:奸殺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女人是用來疼的,不論美丑,都不能用這種萬惡的手段來對付她!
葉維殤想了想,道:“我聽韓兄說,張抗那魔頭好像在十天前就已經入了青海!那幾位師兄會不會認錯了人?”他不好明說張抗早就來到了此地,只好將事情再次推到了韓星子的頭上。
只是韓星子剛想站出來說話,卻聽王國維已是重重地哼了一聲,道:“前些日子那大魔頭還在張家界那里逞兇,正好與老夫師侄遇害的時間吻合,恐怕韓世侄旁聽有誤!再說了,要從青海往返張家界一帶,也只需要一日之功!”
他的目光中突然閃動起了一絲兇光,道:“這個大魔頭既是龍真焰的師弟,又豈會是個好人!葉世侄,你又何必將他往好的地方想呢?”他老奸巨滑,從葉維殤袒護張抗的言語來看,已是對他起了疑心。
葉維殤猛然想起,這九華四老曾經在龍真焰的手上吃過大虧,只是龍真焰行蹤莫測,兼且實力超群,這四人不敢找他報仇,卻是遷怒到了張抗身上!否則的話,以這四人憐惜羽毛的程度,又豈會為了一個師侄而跑出了九華!他微笑道:“我只是實事求是,張抗此人雖然頗有罵名,但晚輩卻是從未聽說過他有過殺人的惡行,更何況是這等萬惡之事!”
王國維怒哼一聲,道:“他既是龍真焰的師弟,又哪里會是什么好人!宗九教出來的徒弟,自然都是一路貨,上梁不正下梁歪,天下惡人,以他們師徒為首!”
如果只是辱罵自己,張抗還能忍得一時,免得將葉維殤也拖下了水。但聽他將龍真焰與宗九都扯了進來,張抗哪里還忍耐得住!不過他好歹還有幾分清醒,硬是打開了一個空間,驀然出現在了葉宅的上空,大喝一聲道:“大魔頭張抗在此!”
“轟”地一聲巨響中,他破開屋頂,挾著漫天的灰塵,從房頂直落而下。
挾著熊熊怒火與無比的威嚴,張抗向九華四老怒目望去。在盛怒之下,天魔功也燃燒到了極點,黑色光華在他的身上繚動不已,配著他高大的身形,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在他的壓力之下,那九華四老都是齊齊退后一步。只是他們立刻意識到對方只是一個毛頭小子,自己的這種反應可真是丟人之至!王國維輕哼一聲,道:“你倒是耳尖,連遠在天邊都能聽到我們這里的談話!”
他這個人心胸狹窄,自然不會相信“張抗正好路過,耳尖到能夠聽到他們的對話”,立時懷疑到了葉維殤的頭上。以他的為人,必然也將葉維殤當成了敵人。
張抗右手張開,黑色的光華立刻變得濃郁無比。他冷冷地看著九華四老,道:“膽敢辱我天魔門的,必要付上慘痛的代價!你那四個好師侄自己做了丑事,怕被李姑娘揭露了,嘿嘿,居然連這種毒手下得了,不愧是名門大派的人!”
“大膽!”王國維大喝一聲,他向張抗一指,道,“既是龍真焰的師弟,便是窮兇極惡之人!三位師弟,先將這個大惡人廢了手腳,再帶回九華派發落!”
“四位前輩!”葉維殤挺身而出,道,“我可以作證,張兄這些天一直都住在此地,根本就沒有可能犯下那等惡事!”
王國維理也不理他,只是將目光盯著張抗,倒是另外一老朱思定道:“葉賢侄,葉家素來是名門正派中的典范,沒想到到了你這一代,居然出了你這個不肖子孫!嘿嘿,你可對得起你葉家的列祖列宗!”
葉飛雪暴跳而出,叫道:“喂,你們這四個臭屁的老頭,你們以為你們是誰啊!我哥是止道閣的主人,便是爹娘回來了,也要尊哥哥為門主!止道閣又不比你們九華派低上一等,你們憑什么說我哥的壞話!”
張抗回過頭對葉維殤欠然一笑,道:“葉兄,這件事情原本與你無關,你又何必牽涉了進來!”
葉維殤淡笑道:“張兄也不是幫過我的忙嗎?再說了,我既然明知張兄是被冤枉的,若還是做個縮頭烏龜的話,那還配做止道閣的主人嗎?不過——”他指了指頭頂破了一個大洞的屋頂,“這可得由張兄出錢來賠!”
兩人都是哈哈大笑,神情之間輕松無比,竟是絲毫不將九華四老放在眼里。韓星子看得熱血澎湃,也走上前去,道:“大哥,大舅子,不管你們做什么,都要算上我一份!”
葉飛雪聽他厚著臉皮稱葉維殤為大舅子時,不由地大是惱恨,叫道:“小道士,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嫁給你來著?”
“現在不嫁,遲早也是要嫁的!”見她雖然頗有薄怒,但卻沒有拳腳相加,顯然對他的待遇提高了不少,讓韓星子不由地大喜過望。
見他們幾人旁若無人,簡直將他們四人視若無物,這讓一向倨傲九華四老如何忍得下去。王國維重重地哼了一聲,道:“既然你們幾個也要助紂為虐,那也休怪我們四人出手無情!”
陳雪兒從屏風后走了出來,道:“四位前輩,張抗這幾天都與我們在一起,絕沒有可能做出那等惡事,請四位三思而行!”她秉承許秋怡的一向主張,以四大派的團結為首要目標。
雖然她入峨嵋不過三年,但九華四老卻見過了這個被許秋怡稱為繼許佳煙之后、峨嵋派的又一天縱奇才。他們四人都是眉頭微皺:葉家已經沒落,自然不用放在眼里;九華與茅山明爭暗斗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自然不用賣人情給他們!雖見葉維殤與韓星子立挺張抗,但他們卻是絲毫不以為意,但峨嵋派卻是四大派中的王者,這陳雪兒又被許秋怡珍若親女,若是傷了她的話,恐怕許秋怡絕對會大張旗鼓前來興師問罪!
四個老頭雖然囂張,但也不愿更是不敢得罪了峨嵋派、得罪了許秋怡。他們幾個心思一致,又是王國維道:“既然陳世侄都這么說了,說不定還有幾分可疑之處,我等便將那四個師侄帶來,與這大魔頭當場對質!”
他這是自找臺階,只需陳雪兒應承下來,雙方都可以趁勢收篷。以他們四人在九華的地位,還不敢貿然開罪了峨嵋派,非得請出再高層的人,才能決定下一步的對策。
張抗森然一笑,道:“四位,想要走人也可以!不過,你們既然說出了辱罵我師門之言,難道就想如此輕松地離開嗎?”
四人俱是大怒!今天肯收場,完全是因為陳雪兒的關系,哪是怕了他們幾個小輩!王國維道:“那你想要怎么樣?”看到張抗不怒自威的樣子,讓他也不敢說些辱罵人的話。
張抗輕哼一聲,道:“為你們剛才說過的話道歉!”
“小輩,你可不要得寸進尺,休要以為我們怕了你!”金喚大怒。
張抗輕輕一撇嘴,道:“我就是以為你們怕了我,想要當一條夾著尾巴偷偷開溜的狗!”
聽他罵得這么痛,縱使是再忌憚峨嵋派,九華四老也不可能退步了!王國維道:“小輩,那是你自己尋死!”禍起不由自己,便是陳雪兒插手進來,他日見到許秋怡的時候,也可以站穩了腳跟!只是動手的時候卻要格外注意,若是不小心傷了她的話,倒是件麻煩事!
張抗右手一推,早就蓄滿了靈力的天魔劍立刻打了出去,向四人飛射而去。他這幾天連斗了好幾場,靈力修為進步極快,恐怕不消幾日,便能達到天魔功的第十九層境界了。
九華四老雖然傲慢,倒也不是無能之輩。四人俱是輕喝一聲,在身前張開了一道護屏,“嘭嘭嘭”的悶響中,所有的天魔劍俱是一一彈開。
雖然沒有傷著了他們,但在天魔劍的強勢攻擊之下,他們四人都是被逼退了兩三步。如果對手換成了龍真焰,他們還能不以為意,但眼前卻是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這豈不讓他們大丟面子!
王國維大喝一聲,身形已是撲了出去。人還在半空,突然右手一揮,打出了一道明亮的鞭影,直向張抗劃去。
以這四人的身份,自然不好聯手對敵,余下三人便站在了一邊,一來觀戰,二來也防止葉維殤他們做些什么小動作。
張抗夷然不懼,雙手推開,再度使上了天魔劍。龐大的靈力化成了千萬道利劍,直打向王國維,此時目標只有一人,天魔劍的威力便增強了許多。但那道鞭影卻是凌厲之至,將道道天魔劍破開,直劃向張抗的胸口。
“天魔盾!”龐大的靈力瞬間結成了堅固的屏障,“啪”地一聲,鞭影破開了兩尺左右的距離,只以三寸之差停在了張抗的身前,終于威力全消。而在另一方,王國維的手上已是多了一根赤紅色的鞭子,在他的甩舞之中,在身前形成了一道紅色的光影,將所有的天魔劍一一打碎。
這番比拼,雙方倒是不分勝負。只是王國維已是出動了法寶,而張抗卻只以本身的靈力為武器,雙方實力的對比已是很明顯了。
九華四老都是久煉成精,心知若是讓張抗動上了法寶,論起單打獨斗來,他們可全不是他的對手。王國維大喝一聲,身形已是撲到了張抗身前,赤鞭揮舞中,帶著一道道暗紅色的光影,晃動在張抗的周圍。
“哈哈哈”,張抗知道對方想要逼得他手忙腳亂,讓他沒有取出法寶的機會。只是他與紫郢劍已是合為一體,想要施展的話,只需心念一動,神劍便能離體而出!“天魔九字真訣,臨、兵、斗、陣、皆、陣、列、于、前!”
他一字一喝,每一句喝聲過后,便有十幾道鞭影立刻破碎開來。八字過后,已是將所有的鞭影碎開,最后一字如雷貫耳,黑色的光華形成了一個有形的“前”字,直向王國維的身前飛去。
王國維大驚,想不到他已是用上了自己的得意法寶,仍是不能名赤手空拳的張抗收服,反還被他的九字真言反擊回來!當年對陣龍真焰的時候,也曾吃過他九字真言的大虧,想不到這個師弟實力卻全不在龍真焰之下,也是在最后一字上,逼得他手腳大亂!
“嘭”,王國維硬是以本身的靈力承受了張抗這一記真言擊,“前”字在他的身上碎開,打得他飛退出了兩三丈。他的臉色頓時煞白一片,忍了一陣之后,終于“哇”地一聲,吐出了猩紅的鮮血。
指了指王國維,張抗的臉上木無表情,道:“如果不想同他一樣的話,就為了你們剛才所說的話而道歉吧!”
余下那三老俱是大怒,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三人都是大喝一聲,一個個祭出了自己的法寶,向張抗打了過去。金喚的法寶是個白玉瓶,飛舞到半空之中,立刻噴出了絲絲白氣,只是那些白氣一觸空氣,頓時落下了塊塊碎冰,顯然那白氣的溫度極低。朱思定用的則是一顆火紅色的珠子,在天空中放出道道紅光,所觸之物,無不化為了堆灰燼!而黃連城的法寶最是古怪,是一頭似虎如牛的怪物,頂了兩個大尖角,向張抗猛撲而去。
見他們三人合攻張抗,葉維殤等人俱覺這四個老頭太過無恥,正要插手幫忙時,卻聽張抗笑道:“你們只需要在一邊看著,看我怎么教訓這些人自為以是,傲慢無禮的老頭!”他輕喝一聲,紫郢劍已是從眉頭飛出,盤繞在了他的身前,“讓你們自食惡果!”
雙手牽引之中,天魔逆轉將白氣紅光頓時揉和在了一起。這一寒一冷之物屬性相對,況且九華四老修為不相伯仲,正好相互抵消。而在此時,那頭大怪物已是撲出來,以兩只尖角向張抗頂了過去。
“叮叮叮”,紫郢劍輕輕卷動,鋒利的劍芒之下,一對尖角已是被削得光禿禿了。
那怪物倒也反應極快,利器被毀之后,卻是沒有后退,反是將大口張開,向張抗咬了過去,四顆獠牙尖銳鋒利,閃動著白森森的光芒。
“叫你身首異處!”張抗與紫郢劍心神合一,在他的指引之下,紫郢劍盤繞在了怪物的頸間,只是輕輕一劃,便將那怪物的腦袋割了下來。
三兩下之間,三人的寶物兩人無用,一人被毀,讓三人都是目瞪口呆。黃連城更是一臉灰滅之色,那頭怪物乃是天地間的異獸,名為鐵牛,先祖乃是虎牛雜交的后代,天生皮膚堅厚,便是飛劍也能傷害。他當年收伏這頭鐵牛之際,還是趁它與另一頭怪獸比拼受了重傷,這才揀了個便宜,自此之后,他憑著這只異獸,還幾未遇到過敵手,也讓他大生感慨:若是當年遇到龍真焰的時候,他就擁有這頭鐵牛,又何致被對方羞辱呢?
沒想到被引為致勝武器的神獸居然連對方的一招都沒有擋住,這豈能不讓他臉色慘白,如喪姥妣呢?
才一交手,便折了兩人,這場架還怎么打得下去!九華四老面面相覷,俱覺動手不成,不動手也不是個辦法。
還是陳雪兒出來做好人,她道:“四位前輩,此事頗有曲折,還是請四位回去調查清楚了,再做論斷吧!”
九華四老雖想收場,但卻是苦于找不到個臺階下,此時聞聽陳雪兒之言,立刻借勢下臺,王國維道:“既然陳世侄再三強調,我們還是先回去查個水落石出!”見識過了張抗的厲害,他的言語之間已是全無傲氣,免得又激怒了那個大魔頭。
見陳雪兒拿一雙求懇的目光看著自己,張抗雖然不想就這么放過這四個老頭,但也不想讓陳雪兒失望。他輕聲道:“僅此一次,以后你只要待在我的身后就可以了!”
陳雪兒會出來調停,也是因為許秋怡的教誨。眼見張抗頗有薄怒之色,忙乖巧地道:“你不要生氣,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見沒有人理會他們,九華四老當即向門口退去,直到出了大廳,這才快步向莊外走去。他們四人只在龍真焰的手下吃了一次虧,現在又被張抗羞辱,自然讓這四個睚眥必報的老頭耿耿于懷,回去之后肯定會搬弄事非,絕不會如陳雪兒所想的一般息事寧人!
張抗找了張還算完好的椅子坐下,道:“傻雪兒,這四個老頭是真正的小人,可不會感激你的!我看,他們會連帶著把你一起恨上,說不定還會到你師父那里去告你的狀!”
陳雪兒輕輕一撇嘴,道:“我又不是圖他們的感激!只是師父說四大道派的穩定團結,才能壓制下邪靈之物進入城鎮地區,韓大哥是茅山派的,我又是峨嵋的,一旦動起手來,就會加深三派之間原來的矛盾!”
“你先是我張抗的小嬌妻,然后才是峨嵋派的弟子,這點你可要記住了!”張抗微微一笑,向葉維殤道,“葉兄,看來此事也要把你拉了進來,真是不好意思!”
葉維殤搖了搖頭,道:“我止道閣已經在此地默默無聞了數百年,這次既重得了天精御木的心法,又逢遇逆天圣君的遺寶之事,看來是冥冥之中注定止道閣要重履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