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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

  • 斷夢殘緣
  • 康豫
  • 2768字
  • 2011-08-08 10:02:14

古凌云是孟伊方高中幾個最要好的姐妹之一,在一群朋友中,她最強勢,也最有上進心,高中期間,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和孟伊方同桌,一路打打鬧鬧地相伴而來。在那個拼命讀書、高考就是一切的時間里,朋友的陪伴讓孟伊剛少了些孤單,多了許多快樂和美好回憶,雖然大學她們在不同的城市讀書,但卻從未覺得疏遠過。

古凌云一到家,就打電話催孟伊方去她家:“孟伊方,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伙,快給我滾回來,否則我跟你絕交啦。”

孟伊方裝可憐地說:“好姐姐,別這么對我嘛,這幾天你不在家,我才跟皓宇在一起的,你要是在家,我肯定去找你了,今天我立刻馬上去找你好不好?來,親一下,想死你了。”

古凌云假裝生氣,“好啦好啦,晚上我等你來我家,惡心死了,掛了。”

對付她,孟伊方就只有裝可憐,古凌云是吃軟不吃硬的,所以每次她都無法生孟伊方的氣,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這么多年才能相處的那么好。

晚上見面,古凌云依然是先把孟伊方嘮叨了一通,數落她的不是,什么在學校期間給她打電話少啊,放假回來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和她粘在一起了,現在就這樣,以后結婚了這么辦呀,有了孔皓宇就不關心她了。孟伊方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氣,但還是一個勁地道歉,讓她一點發火的余地都沒有。

說完了這些,古凌云就又恢復正常了,開始像往常一樣聊天了。講她在學校的情況,“雖然經過了兩年高考,依然走了個普通二本,不過這個學校待我還好,由于高考分數比較高,給我免了部分學費,我在學校是學生會主席,教授都對我也挺好,各類獎學金都有拿,所以爸媽負擔輕了很多。但我不甘心,沒走成那幾所名校,是我一輩子的遺憾。我想好了,大學畢業后去讀研究生,一定要進我們曾經一起討論過向往過的大學。”

孟伊方嘆了口氣,“你一直很上進的,以前高中的時候,看你讀書時的情形,感覺像是在拼命一樣,我都佩服的要死,那時候都覺得你是我的偶像,那么專心用力地學習,每次和你在一起都自愧不如。現在聽到你在大學里這么優秀,還這么用心,不像其它人那樣混過去,更加相信你將來一定會很成功,到時候別忘記拉我一把哈,呵呵,你想讀研究讀吧,反正照你這樣大學幾年,還能攢下一筆錢呢。我就不行了,大學畢業就工作吧,不想增加家里負擔。”

“你呀,怎么說呢,就是做什么都三心二意的,加上你高考發揮的不怎么樣,還好報考的地點偏僻,能勉強走個重點,要不然以你的資質,剛開始我都相信你肯定會能進北外的,可后來跟你同桌后,發現你沒我想象中的那么努力,考試成績也飄忽不定的,不知道你成天在想些什么,大冷天的上課居然還能睡覺,我才佩服你呢。”她輕輕地點了一下孟伊方的頭,笑著說。

其實她不說孟伊方也知道,孟伊方對自己也挺失望,缺少了許多自制力,從小愛胡思亂想,在關鍵的高中幾年,沒有能靜下心來去實現多年的理想,就那樣考了個說好不好說壞不壞的大學,只是她沒像古凌云那樣放在心上,遺憾也好,失落也罷,都過去了,時光無法倒回,而她一向比較會自我安慰,心理調節一下就會把那些遺憾和失落埋在心底了,然后依舊。

古凌云用胳膊碰了她一下,“哎,方方,想什么呢?聽我說,我也談戀愛了。”

孟伊方驚訝地坐直了身子,“喂,如實招來,誰啊?長得帥嗎?怎么認識的?啥時候先給我看看照片?”

“你一下問這么多問題,給我端杯水去,我慢慢講給你聽。”古凌云壞壞地笑著。

孟伊方飛快地去給她倒了杯水,雙手捧到她跟前,“大小姐,開始講吧,我洗耳恭聽。”

古凌云娓娓道來,“他叫穆天偉,是我在法院做兼職時認識的,他現在已經在法院工作了,我們也就認識3個多月,他經常去學校看我,常常送我一些吃的和漂亮衣服,追了一個多月,我就感動了。不過有時想想我還是覺得不太可靠,他之前有過女朋友,我在他面前就一小女孩,他現在都27了,比我們大好幾歲呢,他周圍的朋友也都是和他差不多年紀的人,有時候一起出去玩我覺得有點格格不入,可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喜歡他,你知道,這么大的人了,我還沒喜歡過一個人呢。你看一下手機里的照片,我們的合影。”

看了照片,孟伊方也覺得有點不可靠的感覺,只是還是安慰她,“現在又不是馬上結婚,你喜歡就談一下戀愛唄,有些事我們總要經歷一下才能成長,只是保護好自己,別讓自己受到傷害就好了,一切看緣分吧。”

其實認真想一下,就覺得將來在一起的希望不大,除非古凌云死心塌地地就留在讀書的地方,否則穆天偉不太可能辭去穩定的工作,陪她去別的地方的。所以他們也只能這樣戀愛一下,過兩年,古凌云畢業了,就會去另一個新的城市,看著古凌云,孟伊方覺得自己比她幸福多了,自己畢業后,肯定會義無反顧地去孔皓宇所在的地方,無論他想去哪工作,她都能陪他一起去。這一生,孟伊方沒想過去愛其他人,她只想牽著孔皓宇的手,一起向前走,相伴一生,白頭到老。

晚上和古凌云聊到半夜才睡著,她們聊彼此的生活,以前高中的點點滴滴,熟悉的那些高中同學近況,憧憬著以后的工作和生活。

睡前孟伊方給孔皓宇發了條短信:你是我這一生唯一的愛人,真的希望能陪著你,一直到白發蒼蒼,然后一起閉上眼。他回復:你是我永遠的寶貝,我愛你。

第二天一早,孔皓宇便被母親叫醒了,母親早早地準備好了早餐,孔皓宇很不情愿地坐在餐桌前,嘟囔著:“媽,才8點多一點,你這么早叫我起床干嘛呀,好不容易有機會睡懶覺。”

母親邊盛粥邊說:“你不早點去找方方呀?我看得出來,方方是個好女孩,對你也是真心的,你一定要好好對她啊,別辜負了人家。”

孔皓宇應和著,“哎呀,知道了,我們好好的,不會有事的。”不過他心里竊喜,母親對方方沒什么意見,而且還挺喜歡她的,這樣他就放心了。

想著孟伊方,他就開心了,大口地喝了幾口粥,手里拿兩個包子就跑出門了,母親在后面叫他再吃點,他裝作沒聽見,依然往前跑。他一口氣跑到了古凌云家的門口,打電話給孟伊方,不到兩分鐘,就看到了孟伊方笑呵呵的出現在了他面前。孔皓宇牽起她的手:“你很早就起床了嗎?怎么這么快下來了?”

孟伊方捋了一下頭發,“我也是剛洗漱完畢,還沒吃早餐呢,不顧凌云的責罵,就跑下來了,她老說我重色輕友,一碰到你,就沒什么原則了,也變得不理智了。”

孔皓宇聽了她的話,很是高興,“走吧,我帶你去吃早餐,我早餐也沒吃飽呢。在我們學校附近的一條巷子里,有家賣餛飩的,特別好吃,味道很地道,我帶你去嘗嘗。”

孟伊方挽住他的胳膊,“我還沒在我們這吃過餛飩呢,上大學后才知道北方有餛飩,真暈。你介紹的一定超好吃,快走呀。”

在那個偏僻的小巷子里,簡單的設施,和藹的老板娘,美味的混沌,對面坐著深愛的孔皓宇,微笑著看她吃餛飩,并不停地用紙巾給她擦去湯水,邊擦邊問“好吃嗎?”,孟伊方邊嚼邊點頭,這些場景,構成了深埋孟伊方心底一生的記憶。

那些日子,因為年輕,因為愛情,因為夢想,簡單而又快樂地成長。

暑假,在孔皓宇和古凌云的陪伴下,不知不覺就一晃過去了,他們又告別彼此,開始了另外的新生活,只是那份思念和牽掛,反而因為距離而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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