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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放他們走

  • 我們擁有的曾經
  • 糖紙星沉
  • 3686字
  • 2011-04-15 19:00:45

再回神時,弦瞳一雙俊美斜吊著的鳳眼流星般墜落在了鎖陽的臉上。

原來他就是那個流傳民間醫界世家的不死神話,煙城揚夏客棧的當家人風藥王。

弦瞳睛若秋波地閃爍著,心里徒然騰起一陣喜悅,幾乎淹沒了他的理智,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向著鎖陽的方向跨了出去。

紙鳶轉過身時正好對著鎖陽,弦瞳則背對著他,她看到了他的舉動,隨即側著身子輕咳一聲。

弦瞳一驚,知道此時切忌輕舉妄動,忙收回腳步。忽又想起了那天在揚州當鋪附近的客棧和紙鳶言語沖突時,他看著自己時眼里的那種銳利的冷酷,臉上不禁浮起一抹陰云。

但愿他已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鎖陽也收回神來,想起剛才問紙鳶的話,忍不住又調侃他道,“你剛才到底對他說什么了?說就說吧,還故意不讓人聽見,搞得這么親密干嘛,人家可是有婦之夫,禁不起你挑逗的!”

紙鳶回應他,‘你腦子里就不能想些別的東西嗎?‘

“不能!”鎖陽堅決地說道,表情認真像是覺得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做我們這行的,早幾年就把該看的不該看的能看的不能看的都看了個遍野看了個透,所以啊,這方面的事對我來講可是百無禁忌的。”

“而且...”鎖陽故意拖長聲音,對她曖昧的笑道,“我做起來也是很順手的。”

紙鳶的臉登時布滿寒霜,鎖陽警惕的跳開身子,讓自己離她身上莫名蹦出來的小宇宙遠一點。他還年輕,以他那一身妙手回春的精湛醫術,活個一兩百歲的應該不是個大問題,他可不想在紙鳶的魔腿下斷子絕孫了。

但他也自知不該說出這些話來,七王府那次已經有了前科,好在后來她不甚計較,只是態度比初見面時冷淡許多。要是再惹惱她,往后再相處時也不好看。

鎖陽想起這些,又看看紙鳶的臉色,不免神情沮喪。

花絕岸見鎖陽旁若無人地在紫衣女子耳旁喋喋不休著,雖然聽得一頭霧水,但看那鎖陽一臉算計的可惡嘴臉和像他一樣冰冷著臉的紫衣女子,自然猜到他說的不會是什么好話,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竟然干咳一聲,之前的那一分意識里似乎是想要幫她解圍的。

花絕岸一怔,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但是他抓不住那份一閃而過的異樣情愫。

紙鳶不愿再多搭理鎖陽,斂了斂神看向花絕岸。

遠處的弦瞳突然開口:“花師兄,可否給我一個面子,今天就放他們這兩個人過去吧。”

其實他不僅僅是看在秦瀠的份上,才不愿和他們多做糾纏,經過剛才的比試,他早就發現這個紙鳶遠比他們想像的要厲害的多,就算他們這邊在人數上遠占上風,顏花宮那十幾個人里也不乏武功超群的人,但若是真的打起來,只怕對紙鳶而言也不過是飛蛾撲火以卵擊石,別說重創對方了,他和花絕岸勉強能夠全身而退已經是阿彌陀佛了。

這并不是說他們武功不濟,他們絕對是這一代年輕人中的皎皎者。至少在現今武林的年輕一代中,生死宮的三個年輕分宮主都是頗具慧根的習武怪才,除了果因寺的鴻央鴻語或可與他們三人一博外,就是老一輩中也有半數的人已被他們超越,這三人在武林中翻云覆雨,大有領袖群雄之風。

但是從方才那場決斗看來,紙鳶的武功高深莫測,他不僅輸得云里霧里十二分的凄慘,可恨的是,他居然對她不知從哪里召出來的那一陣水聲感到興奮不已,心臟都幾乎為那一種攝魂奪魄的震驚而緊張得停止跳動。

簡而言之,眼前這個女子不僅人長得好看得邪門,就連她的武功也是一桿子打死的邪門透頂。

更何況,她的身側還有一個不知底細的傳奇人物,醫界的厲落顏,不死的神話風藥王。

眼前這種情況,早就應該把事情倒過來看了,事實絕對不像是他對花絕岸所說的他們生死宮的人不為難他們,而是悲慘地換成,他們兩個人是不是大肚能忍,愿意放過顏花宮的人不和他們計較了。

而且,他還指望風藥王能夠偶發善心高抬貴手醫治秦瀠呢。

既然這兩個人都不是顏花宮和自己想惹并且惹得起的人,那還巴巴的圍著人家要飯嗎?

這該死的江湖,即使沒有紙鳶的挑風引浪,遲早有一天也是要大亂的,反正都是要死人的,早死晚死有區別嗎?更何況那些人與他非親非故,他為什么要為他們的生死而奔波勞累,去追殺一個同樣和自己非親非故的人呢?在這血雨腥風的江湖里,又有誰是真正的冤魂屈鬼,誰的死算是死有余辜?誰的生又是禍害千年呢?

江湖亂了,即便無所容身,即使他已不再是呼風喚雨高貴的侯爺,他依舊可以帶著他的妻子隱姓埋名,過著閑云野鶴悠閑快樂的日子。

是的,妻子。秦瀠是他今生非娶的妻子,就算她只是七王爺的妾生的女兒,就算她遺傳了她母親的一身病根,就算她是個只會繡花寫詩的嬌弱郡主,就算她注定無法和他攜手到老,就算她因此更是無法為他育下一兒半女,他還是要她,他要守著她,一直到她死去,一直到自己的心也隨著她的離開而蒼老冰凍。就算她死后再也無法愛上任何人,那就讓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漂泊在這個世界上,靜靜地緬懷著他們曾經擁有過的美好歲月,帶著這樣冰冷的絕望和對再次相遇的期盼茍活著吧。

誰知紙鳶突然接話回答他,“可是我現在并不是很想走了啊。”

剛才那場比武不過是為了讓江湖上的人相信她在揚州當鋪說的那一番話罷了,那么,自己是不是也應該為“天琴決”的再次出世尋找一個良辰吉日,方不負它百年前流傳江湖的那一段過往,那盛世的邂逅,卻如荒草蔓煙般滲著懷舊的味道,讓人念念不忘著想要去了解它,想要去銘記它。

鎖陽的嘴角不禁笑得抽慉起來,對著弦瞳得意的說道,“聽到了嗎?秦姑娘不領你的情,她說不想走了。”

他邊說還邊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若非紙鳶教養好,這片郊林只怕立馬便會多出一具死尸來。

花絕岸冷聲說道,“我有說過要放你們過去嗎?”

空闊的郊林大道上,隱隱傳來一陣紛亂的馬蹄聲,來的似乎不下十人,而且趕得很急,只一會兒的功夫,那些馬已經到了眼前,馬蹄騰空剎住,尖銳的嘶鳴聲劃破長空,震得空氣中那些狹長的落葉下墜之勢又快了幾分,登時間落英如雪,鉆了他們一頭一身。

當頭一人正是晴雨宮的宮主夏冬晴。

夏冬晴越下馬來,冷靜的觀察了場中的形勢一眼,隨即沉默著走到弦瞳身旁。

紙鳶的眼睛卻不在夏冬晴身上,她顧盼了馬上眾人一眼,目光在其中一個晴雨宮男弟子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隨即爽然微笑著將目光又移到了花絕岸的身上。

那個男弟子回視她的眼神里似乎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紙鳶心中輕嘆,厲揚星,你果真是要玩不要命啊。

“我何德何能竟然同時驚動了生死宮的三大少年宮主。”沒有畏懼也沒有惡意的嘲笑,她陳訴一件平淡無奇的小事般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姑娘蒙著面紗,想必是個禍水紅顏的絕代美人,不愿讓我們這些俗人瞧見...”夏冬晴不像厲子念那樣尖酸刻薄,但眼下是非常時刻,自然得用非常語言,至少他沒有盡心盡力夸贊敵手的道理,所以偷偷地用上了這一招拋磚引玉,“但也難怪你...有這個膽子挑釁群豪,荼毒武林。”

紙鳶輕笑,“我平白無故送出了一本不世出的武林絕學,反倒成了荼毒武林的禍害了?”

她的師父‘巖池君’本人便是一本取之不竭的絕世秘笈,再加上娘孩時曾傳授自己的武功心法,紙鳶自忖,今夕縱然無法追及娘當年的造化,但是若是遇上天殘樓鏡這一類上輩,雖然暫時毫無勝算,卻是足以自保的。而且以她現在的武功進境,再過幾年要趕上天殘樓鏡二人只怕也并非難事。所以她對‘天琴決’甚至是有些不屑一顧的。

馬上的晴雨宮弟子也都早已紛紛躍下馬來,同顏花宮的弟子一起散開,將他們腳下站著的地方圍得水泄不通。那個晴雨宮的男弟子在聽到夏冬晴的話后惱著回過頭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好吧,我們不賣關子了,那個晴雨宮的男弟子就是在顏花宮被劫的厲揚星。一會兒是顏花宮宮主的未婚妻,一會兒夏冬晴的地下情人,接著又是丞相府的掌上千金,皇帝老子的義妹,現在又變成了晴雨宮手下的小嘍啰,這丫頭的身份實在不是一般的復雜。

厲揚星本身就是個亦慧亦傻亦幻亦真,時而靈動時而寂靜的世間奇女子。她的聰敏機智不僅是遺傳自她的那些經綸滿腹雄才偉略的先人們,也有一部分來自于姑姑厲落顏的影響。雖然姑姑出嫁后就沒有再回過厲家,但是她在厲家以外的地方見過她,那個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她小小的腦袋瓜被姑姑那一張傾城絕美的容貌占據著,甚至在午夜做了關于姑姑的美夢的時候,也不禁悄悄地躲在遠處,悄悄地為那一張完美無瑕的臉怦然心動著。那個美麗聰慧而沈靜的姑姑啊,她的一顰一笑都有著顛倒眾生的魔力。

所以夏冬晴對厲揚星死心踏地,所以向來眼高過頂的花絕岸會親自到丞相府提親,甚至請出了他那尊貴的娘親,生死宮的宮主花素雨替他說情。

縱是如此,厲揚星還是不喜歡他,這又有什么辦法呢?誰讓他總是冰川一樣地凝凍著臉,那張臉再俊美,到了厲揚星眼里也不禁變得平淡無趣了。

他怎么會知道,其實厲揚星喜歡甜言蜜語的男子,要懂得寵溺她偶爾的撒嬌和壞脾氣,要能夠包容她,大部分時候只對她一個人笑,但那不代表她會去接受一個只會對她笑對別人卻總是冰冷著一張臉的人。在厲揚星的心里藏著許多美好的事物,她覺得微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等同于善良。

她厲揚星的男人要有足夠的快樂和善良來分享她心里的那些美好,所以花絕岸絕對不行,一個習慣于冰冷著臉的人,怎么可能會是快樂的呢?若是說花絕岸擁有一顆會為一只狹路相逢的螞蟻的死傷心哭泣的善良的心,厲揚星絕對是毫不懷疑的,因為他有一個花朵一樣美麗的善解人意的娘親。在厲揚星的人生字典里,美麗毫無疑問地與善良劃上等號。

至于夏冬晴,她僅僅是有些喜歡他,只是這種喜歡還沒有強烈到有想要嫁給他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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