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2章 離恨木偶破

這幾人哪里知道,先鴻語二人跑出龍七客棧的紙鳶鎖陽已早他們一步到了這塊空地,安心躲在離他們不遠(yuǎn)的蘆葦叢后看戲,親眼目睹了鳳行幫和將門的那場廝殺。

那一邊,鳳行幫弟子猶未離開,鴻語等正為蘇青衣情急之下喊出的那句“糟啦”心驚不已,將摩已踱步往他們躲藏的方向走來,口中低笑道:“閣下可以出來了。”

鴻語等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既然對方已識破自己,也不好厚著臉皮繼續(xù)藏著,遂紛紛站起身來,只是一行人的心思兀自停留在蘇青衣的那句話上,個個看來都心神不寧。可恨的是蘇青衣,迎上他們詢問的目光,也不說糟在哪了,一聲兒不言語自顧著低下頭去。

大敵當(dāng)前,他們也無暇細(xì)問,故都將眼光從蘇青衣處收回,轉(zhuǎn)而看向一臉酷吏之色的將摩。

見他們一行現(xiàn)出了六個人,將摩心下一驚,瞳孔募的縮緊,一股煞氣肆虐著從他身形四方升起。

陰沉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后停留在長著一對奇特老君眉的鴻語臉上,“你是‘笑眼彌勒‘?”

鴻語對著愕然呆立的鳳行幫弟子尷尬一笑,打著佛禮說道,“小僧正是鴻語。”

此時(shí)從近處看來,這將摩眼神兇煞的驚人,面容卻甚清秀,眉骨極高,直將那雙眼睛深深的刻進(jìn)鼻骨兩側(cè),下頜尖翹使得他的唇角看來有幾分凜冽的冷酷,雖也是一表人才,但相比自己一側(cè)的幾個男子,特別是佯扮男兒的厲揚(yáng)星,則又未免顯得其貌不揚(yáng)了。

鴻語將摩正言語周旋間,一聲清嘯流矢般自遠(yuǎn)處騰飛而來,眨眼間,已有三條影影綽綽的人影飛落在這片空地上。

“小師叔。”

鴻語乍見來人,不由得老君眉一瞪橫身向前踏出一步,失聲驚呼道。

藏身著的紙鳶也不禁驚疑,喃喃道:“咦?是那個燒了自己衣服的少年。”

“快看!那不是揚(yáng)州當(dāng)鋪掌柜云萬全嘛?”鎖陽指著前方那些人影,臉上也露出困惑之色。

三人中一個須發(fā)微白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正是紙鳶在揚(yáng)州當(dāng)鋪照過面的云萬全,那虎牙閃閃滿臉童稚的少年赫然就是白天在揚(yáng)夏客房里悶頭大睡的少年天顏。

然而此時(shí),云萬全五根枯黃精瘦的手指反扣在少年天顏的喉嚨上,使的是鳳行幫的外家功夫鎖喉擒拿手,左手則緊緊抓住他的手腕往身后扣押著。一把木算盤被倉促的塞在腰間帶子上。

云萬全瞥了眼前幫中弟子的慘狀一眼,土黃色的臉一片鐵青,手中的力道不由加重幾分,天顏吃痛的大叫一聲。

這扭纏著的二人身側(cè)卻是個大暴牙的中年男人,想來那聲清嘯是發(fā)自這人口中。

說是身側(cè),實(shí)際上分隔有兩米之遙,云萬全似也在警惕著那人。

場中眾人彼此對峙著,形勢登時(shí)變得莫名的古怪。

“他為什么要抓那少年?”鎖陽皺眉不解。

云萬全雖仍在鳳行幫掛著長老之名,但這幾年確實(shí)已漸漸淡出江湖,一心打理揚(yáng)州當(dāng)鋪,他這些年守在揚(yáng)州寸步不離,照理說這時(shí)候也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的。

不對!問題的癥結(jié)就出在‘這時(shí)候’上面,‘這時(shí)候’有了‘天琴決’現(xiàn)世的預(yù)言,和以前顯然是有所不同的。

那么…

“是因?yàn)槟前谚€匙。”紙鳶悄聲說道。

“鑰匙?”鎖陽一時(shí)回想起來,“你是說,那少年拿了‘十蟲池’別洞的鑰匙。”

場中的人開始絮絮說話了,紙鳶鎖陽靜下來洗耳聆聽著。

云萬全怒瞪著將摩冷哼一聲,

“你就是將門的現(xiàn)任門主將摩?”

“是。”將摩回答他。

大暴牙的中年男子在一旁怪笑道:“云老兒,我們將門的這位門主后生比起你們鳳行幫如何?”

云萬全斜眼冷笑道:“你以為燕老幫主的女兒是吃糠的?”

云萬全與暴牙男理論著,指間力道不穩(wěn),天顏的脖間迅速浮起五道炫目的紅色勒痕,直痛得他呲牙咧嘴,苦得一臉菜色。

鴻語知對方抓天顏是為何事,心中又急又怒,忙道:“云前輩,有話好商量,請你莫要為難小僧師叔。”

厲揚(yáng)星也在一旁幫腔:

“老不羞的,你都一大把年紀(jì)行將就木了,你手中那小孩莫不是給你抓來送終的?”

一邊偷拉著鴻語的袖腳,小聲說道:“三哥,稍安勿燥,云萬全抓那少年必有所求,一時(shí)半會還出不了事。”

厲揚(yáng)星不認(rèn)得天顏,但看鴻語一臉焦色,知與那少年感情不菲,況且他還喊少年小師叔。

鴻語是十分重情的人,厲揚(yáng)星怕他不免昏頭了,所以好心提醒他,一邊又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笑意。

鴻語心頭登時(shí)涌起一陣溫?zé)帷?

云萬全卻又冷笑道:“商量?哼!我和你們這些假仁假義自居正派的偽君子有什么好商量的?”

鴻央也向前躍出一步,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云萬全的舉動。

夏冬晴本不欲多管閑事,但看了一眼星兒,便猶豫著說道:

“云前輩,我想這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鳳行幫那邊,半躺著的人影掙扎著動彈,嘴上吭了一聲:

“云長老,他們?nèi)硕鄤荼姡憧熳撸鸨匾玫侥恰甭曇舻酱烁氯欢埂?

云萬全看了看場中形勢,也不禁皺起眉頭,天顏被他扣牢的身子掙扎著動彈,似是有話要說,但喉嚨被云緊緊扣住,只能發(fā)出“茲茲…”聲。

厲子念明掛著大紅燈籠,一臉輕閑的看熱鬧。

大暴牙男子聽了鳳行幫那人的話哈哈怪笑起來,

“走?云老兒,帶著這么件寶貝你還想走嗎?哈哈哈哈…癡心妄想!”

他手中尚持著一件狀如馬踏飛燕的兵器,三掌長一掌寬,那人的手抓著馬腿擋在胸前,硬是有幾分拉線欲放飛風(fēng)箏的模樣。

將摩沉聲問道:

“這是怎么回事兒?”

眼中煞氣未減,自透出一分?jǐn)z人的威嚴(yán)。

大暴牙男子拱手說道:

“回門主,屬下從揚(yáng)州一路追著云老兒的蹤影,發(fā)現(xiàn)那把‘十蟲池’別洞的鑰匙就藏在他此刻脅持著的少年手中。”

他一指天顏,嘴角又吐出一陣怪笑。

將摩非但沒有表現(xiàn)出驚喜驚訝的神情,反而不耐煩的說道:

“你又不會彈琴,搶了那鑰匙又有何用?”

大暴牙男子笑聲一僵,尷尬的覷了將摩一眼,吶吶說不出話來。

云萬全此時(shí)正欲想辦法脫身,見厲揚(yáng)星等四人都被將摩那邊的對話吸引過去,便想趁機(jī)一博,剎時(shí)催動內(nèi)力,想以聲東擊西之法托住鴻語二人,以便自己脫身。

他的手雖無暇動彈,那一把木算盤卻自從腰間騰起,在空中翻卷著向他二人處襲來,算身上數(shù)十顆珠子無指自動噼啪作響,正是云萬全一身內(nèi)力的精純所在。

眾人聞聲一驚,鴻央已迎了上去,掌心向天翻起,已握住一團(tuán)烈火,照得夜里一襲金色佛衣煌煌發(fā)亮。似一尊不怒自威的金佛。

鴻語錯過他的身形閃身而出,同時(shí)拈起一片殘葉,化做一道利芒向云萬全射去。

殘葉遁飛間,已用內(nèi)力和他拆了數(shù)招。

鴻央那邊,則正是干柴遇烈火,燒得正旺,短短片刻,那棕紅算身已然黑了半邊,焦煙四散。

云萬全同敵兩大一流高手,手中又抓著個少年,縱然內(nèi)力渾厚,一時(shí)間,也難免叫苦不喋。

眼看著鴻語近身探來,一時(shí)無法。

那大暴牙男子見他們打得緊張,皺眉問向?qū)⒛Γ?

“門主,我們真的放任不管嗎?”

將摩正欲回答,卻聞后方傳來一聲嬌喝:

“住手!”

將摩募然回首,眼里煞氣頓時(shí)云散煙消,換做了一臉震驚。

聞言,正當(dāng)瓶頸的三人不約而同停了下來,俱是一臉愁色轉(zhuǎn)身向著喝止他們的女子看去。

“幫主!”

“幫主!”

“童伶姐姐!”

“…”

那個女子正是眼下的丐幫幫主燕童伶。

她身后卻沒有半個鳳行幫弟子的影子。

燕童伶高高站在那片蘆葦?shù)厣希勖婧膶υ迫f全說道:

“云長老,快放了那少年!”

云萬全一怔,苦聲道:

“可是這少年…”

“沒有可是。”燕童伶斷然說道,“你可知他是誰?”

燕童伶指著天顏,朗朗問他。

云萬全看了天顏一眼,茫然搖頭。

心想,這少年自稱是果因寺的俗家弟子,鴻語也稱他為小師叔,可自己實(shí)不知果因寺里還有他這號人物。

“他可是離恨天的人!”

燕童伶話一出口,眾人皆駭然變色。

鴻央鴻語不禁轉(zhuǎn)頭呆愕的看著天顏。

啊!離恨天?竟然是離恨天!

云萬全頹然收回停留少年身上的手,抵在喉嚨上的外力一卸,天顏頓時(shí)彎下腰去,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

燕童伶見云萬全已放開天顏,轉(zhuǎn)而說道:

“你找我嗎?”

她的眼睛沒有看向任何人,話卻是說給將摩聽的。

“是。”

燕童伶轉(zhuǎn)身背對著他們,語氣冷淡的說:

“跟我來!”

身形甫動,燕童伶人已在十米開外,將摩縱身跟上,兩道黑影黑風(fēng)般消失在眾人的視野。

主站蜘蛛池模板: 乌兰浩特市| 兰考县| 临颍县| 崇明县| 泸西县| 华坪县| 泸溪县| 岑巩县| 潜江市| 湖口县| 芮城县| 张家界市| 磴口县| 务川| 罗平县| 大邑县| 托克托县| 阳东县| 大港区| 兖州市| 车致| 长寿区| 陵川县| 珠海市| 瑞丽市| 萝北县| 通山县| 包头市| 舞钢市| 修武县| 分宜县| 杭州市| 甘孜县| 中西区| 宁夏| 满洲里市| 静安区| 台东县| 青铜峡市| 晋城| 中西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