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19話 為情殉葬的“晏蛾兒”
- 中國歷史上的非凡女人
- 虛妄人生
- 3189字
- 2011-06-29 20:27:24
姓名:晏蛾兒;
性別:女;
身份:跟齊桓公有過一夜情的情婦;
祖籍:齊國(今山東臨淄);
特點:生性賢良,對愛忠貞;
生卒年代:未知;
備注:晏蛾兒乃是齊桓公小白酒醉之后,一時“性”起而發(fā)生了超常關(guān)系的女人,其實齊桓公早就將這個可憐的女人忘于腦后了。沒想到多年之后,當齊桓公在重病垂危之際,無人過問之時,卻只有這個曾經(jīng)被他“酒后施暴”的女人在他身邊陪伴他,跟他一起死。這樣的女人絕對是每個男人心目中的極品女人。
故事:話說齊桓公背了管仲遺言,復(fù)用豎刁、雍巫、開方三人,鮑叔牙諫諍不從,終究被活活的郁悶死了。鮑叔牙死后,那三人更加肆無忌憚,他們欺負齊桓公老邁無能,開始專權(quán)用事。順從他們?nèi)说娜耍琴F亦富。忤逆他們?nèi)说娜耍凰酪嘀稹?
這話且擱在一邊。且說,那個時候齊國有一位名醫(yī),號稱“扁鵲”。他能夠在夜晚的時候看到異靈、鬼物,即使隔著一座墻,也能夠看見。他憑借著這種能夠“透視”的神通為人診治病癥,病人的五臟六腑,無不被他看的清除,也就是說他一眼就能看出病人的病癥患在什么地方。但是他又擔心他的這種能力太過匪夷所思,怕別人識破后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所以他在給人看病的時候總是以診脈的手段來掩飾他的神通。
扁鵲周游天下,救人無數(shù)。一日,游至臨淄,謁見齊桓公,奏曰:“大王有病在腠理,如果不及時醫(yī)治的話將會變得更加嚴重。”桓公曰:“寡人好的很,根本沒有什么疾病。”扁鵲只好無奈的出了宮門。
但是扁鵲對齊桓公這位英明之主很是敬佩,不忍看著他受病痛的折磨而死,于是五日之后,扁鵲又來見齊桓公,大驚,奏曰:“大王的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血脈,現(xiàn)在及時治療還不算晚!”桓公仍然不聽,將扁鵲趕出了宮門。
扁鵲依然不死心,又過了五日,他再次來見齊桓公。一眼望去,心中大急,奏曰:“大王之病已經(jīng)惡化到腸胃了,請大王速速治療,再不治可就來不及了呀!”桓公還是沒有答應(yīng)。扁鵲只得無奈的退去,桓公嘆曰:“太過份了,這個大夫一心追逐名利富貴,硬是把沒病說成有病。”
又過了五日,扁鵲又來求見,遠遠的望了齊桓公一眼,深深的嘆了口氣,悄悄的退走了。桓公看他來了又走,不明其理,便派人問去問他是何緣故?扁鵲答曰:“大王之病已經(jīng)深入骨髓了!起初大王的病癥在腠理,只需湯藥就能夠治理;五日后,病癥惡化至血脈,用針砭方能治理;又過五日,病癥惡化至腸胃,需要要用酒醪才能治理了。而今病癥已經(jīng)惡化至骨髓,已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所以我不發(fā)一言而退出。”
又過了五日,齊桓公果然病倒了,他想到了扁鵲,于是派人去召見。但是使者去晚了,扁鵲在五日前就已經(jīng)離開了,桓公懊悔無已。
話說,桓公先后有三位“正夫人”:王姬、徐姬、蔡姬,但是她們都沒有兒子。王姬第一個死了,隨后徐姬也死了,剩下的蔡姬又被他一氣之下退回了蔡國。除了那三位夫人之外,齊桓公還有六位“如夫人”,只因為她們六位深得齊桓公的寵愛,禮數(shù)與“正夫人”沒有什么區(qū)別,故謂之曰:“如夫人”。
六位“如夫人”各生一子:第一位長衛(wèi)姬,生公子“無虧”;第二位少衛(wèi)姬,生公子“元”;第三位鄭姬,生公子“昭”;第四位葛嬴,生公子“潘”;第五位密姬,生公子“商人”;第六位宋華子,生公子“雍”。
這六位“如夫人”中,惟長衛(wèi)姬服侍桓公的時間最久;六位公子中,也惟獨“無虧”的年齡最長;桓公的寵臣雍巫、豎刁,也都與衛(wèi)姬走的很近,所以巫、刁兩人老早就上書于齊桓公,許立“無虧”為嗣。只是后來,齊桓公比較喜愛公子“昭”的賢德,與管仲商議,在葵邱會上,囑咐宋襄公,以“昭”為太子。
衛(wèi)公子“開方”,與公子“潘”相處的很好,所以為“潘”出謀劃策,謀嗣立;公子“商人”樂善好施,也頗得民心,又因其母“密姬”深得齊桓公的寵愛,也生了覬覦之心。只公子“雍”出身微賤,還算安分守己。其他五位公子,各樹黨羽,互相猜忌,如五只猛虎,各藏牙爪,專等人來搏噬。
齊桓公雖然是個英明之主,卻不道“劍老無芒,人老無剛”。他做了多年的侯伯,早已志足意滿,且還是個耽于酒色之人。到了今日衰老之年,自然昏庸了,何況又有小人用事,蒙蔽耳目,只知樂境無憂境,不聽忠言聽諛言。那五位公子,都讓自己的母親去求齊桓公,讓他立自己為太子,桓公也只是一味含糊的答應(yīng),全然沒個妥善的處分。
正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如今,桓公忽然得了重病,臥于寢室之中不能自理。雍、巫二人見扁鵲不辭而去,料也難治了,遂與豎刁商議出了一條計策:懸牌宮門,假傳桓公之語,牌上寫道:
“寡人有怔忡之疾,惡聞人聲。不論群臣子姓,一概不許入宮。命雍、巫二人率領(lǐng)宮甲巡邏。一應(yīng)國政,俱待寡人病痊日再奏聞。”
巫、刁二人,假寫懸牌,把住宮門。單留公子“無虧”,住在他的母親長衛(wèi)姬的宮中。其他的公子問安,都不允許入宮相見。
過了三日,桓公還沒有死,巫、刁二人就將他的左右服侍之人,不問男女,盡皆逐了出去,把宮門給塞了。又在寢室周圍,筑起三丈的高墻,內(nèi)外隔絕,風縫不通。只在墻角下留了一個狗洞。
再說齊桓公伏于床上,不能起身。呼喚左右的侍人,卻沒有一人答應(yīng)。他只能睜著兩眼,呆呆的望著房檐。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只聽到“撲蹋”一聲,好像有人自上而墜,須臾推窗入來。
齊桓公睜目視之,乃是當年那個與自己又過“一夜情”的婢女晏蛾兒。齊桓公對她說:“我腹中覺餓,想要喝粥,快為我取來!”蛾兒對曰:“沒有地方找地方取粥來給您喝了。”桓公又說:“弄些熱水來解渴也行。”蛾兒對曰:“熱水也沒地方弄得來了。”桓公詫異的問道:“這么會這樣?”蛾兒對曰:“易牙與豎刁作亂,守禁宮門,筑起三丈高墻,隔絕內(nèi)外,不許人通,飲食從何處而來?”桓公問曰:“那你是怎么到這里來的?”蛾兒對曰:“賤妾曾經(jīng)受主公一幸之恩,是以不顧性命,逾墻而入,想要看看您現(xiàn)在的情況。”
桓公還不死心,又問:“太子昭安在?”蛾兒對曰:“被二人阻擋在外,不得入宮。”桓公嘆曰:“仲父真是圣人啊!他臨終之前所說的話今天真的應(yīng)驗了啊!寡人糊涂,不聽仲父的告誡,才落得今日的下場。”
齊桓公奮氣大呼,道:“天啊,天啊!小白就這樣了結(jié)殘生了嗎?”連叫數(shù)聲,吐血數(shù)口。又對蛾兒說:“寡人有寵妾六人,兒子十余人,臨終之時,卻無一人在身邊,單單只有你一人送終,我深愧平日沒有厚待你啊!”
蛾兒對曰:“主公請自保重。萬一有什么不幸,賤妾情愿以死送君!”
桓公嘆曰:“我死后若無知也就罷了,若有知,又有何面目見仲父于地下?”說完,用衣袂掩住自己的面龐,連嘆了數(shù)聲,終于一命嗚呼了。
晏蛾兒見桓公命絕,痛哭了一場。本想要通知外邊的人知道,奈何墻高的連聲音也不能穿過;想要逾墻而出,奈何墻內(nèi)沒有襯腳之物。左思右想,嘆口氣曰:“吾曾有言:‘以死送君‘。”于是,脫下自己的衣服覆在齊桓公的尸體上,又向床下叩頭,曰:“君魂且勿遠去,待妾相隨!”遂以頭觸柱,腦裂而死。
當天夜里,內(nèi)侍鉆墻穴而入,見寢室堂柱之下,血泊中挺著一個尸首,驚忙而出,報與巫、刁二人曰:“主公已觸柱自盡矣!”巫、刁二人不信,派手下掘開墻垣,二人親自來看,只見一個婦人尸首,大驚。
內(nèi)侍中有認出了那女尸的身份,指著它,說道:“各個死掉的女子是晏蛾兒。”再看牙床之上,正躺著被掩蓋著,已經(jīng)不言不動,無知無覺的齊桓公。
豎刁想要商議發(fā)喪之事,雍巫曰:“且慢,且慢,必須先定了長公子的君位,然后發(fā)喪,庶免爭競。”
豎刁以為然。當下二人同到長衛(wèi)姬宮中,密奏曰:“先主已薨逝矣!以長幼為序,合當夫人之子。但先主在日,曾將公子昭囑托宋公,立為太子,群臣多有知者;倘若公子昭聞先主之已逝,宋公必然輔助太子即位。依臣等之計,莫若乘今夜倉卒之際,即率本宮甲士,逐殺太子而奉長公子即位,則大事定矣!”
長衛(wèi)姬曰:“我婦人也,惟卿等好為之!”于是雍巫、豎刁各率宮甲數(shù)百,殺入東宮,擒了世子……
可憐!齊恒公一世英明,縱橫于諸侯之間,一時獨霸于中原,其勢無人可擋。不曾想死了之后,卻落得如此慘淡的下場,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只得以小女子相伴,何其悲也!反之亦可見,晏蛾兒何其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