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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17話 吹簫女“弄玉”

姓名:秦弄玉;(又稱:嬴弄玉,“嬴”是秦國的王室符號)

性別:女;

身份:秦國的公主,秦穆公的小女兒

特點:精通音律,善于吹笙,

生卒年代:不詳;

備注:秦穆公有個幼女,出生時正好有人來獻璞,雕琢后得到一塊碧色美玉。女兒周歲時,宮人端上一個盛放著各種東西的盤子,她什么也不要,單單抓了這塊美玉,于是取名為弄玉。

故事:秦穆公并國二十,稱霸于西戎。周襄王派尹武公賜予金鼓慶賀。秦穆公自稱年老,不便入朝,讓公孫枝代他去京師謝恩。這年,繇余病逝,秦穆公十分痛惜,便拜孟明視為左庶長。公孫枝從京都回來,得知秦穆公將政事委于孟明視,心中十分不快,也告老返鄉了。

秦穆公有個幼女,出生時正好有人來獻璞,雕琢后得到一塊碧色美玉。女兒周歲時,宮人端上一個盛放著各種東西的盤子,她什么也不要,單單抓了這塊美玉,于是取名為弄玉。弄玉稍稍長大后,姿容絕世,且又聰明無比,善于吹笙,沒經樂師調教,就能吹出動聽的音律來。秦穆公命匠人將這塊碧玉制為笙。弄女吹此笙,聲音十分好聽,如同鳳鳴。

秦穆公偏愛弄玉,筑了一座樓讓她居住,取名為鳳樓。樓前有個高臺,取名為鳳臺。弄玉十五歲時,秦穆公準備為她尋覓一個佳婿。弄玉發誓說:“此人必須善于吹笙,能與我唱和。”秦穆公讓人遍尋吹笙的人,卻未能找到。

一日,弄玉在樓上卷簾閑看,只見天凈云空,月明如鏡,便呼來侍兒焚起一柱香,取來碧玉笙臨窗吹起來。聲音清越,響入天際,微風拂拂,仿佛有應和之音,似遠又似近。弄玉覺得奇怪,于是停下吹笙,應和之聲也停了下來,但余音仍還裊裊不絕。弄玉望著外面,茫然如有所失。

弄玉在窗外呆呆地直看到半夜,才將玉笙置于床頭,勉強就寢。這晚,弄玉夢見西南方天門洞開,五色霞光照耀如晝。一個英俊的男子羽冠鶴氅,騎著彩鳳從天上降下,立在鳳臺之上,對弄玉說:“我是太華山之主,上帝命我與你結為姻緣,中秋那天相見,宿緣便可應驗。”言畢解下腰間帶的赤玉簫,倚著欄桿吹起來。那男子所乘的彩鳳也舒展起羽翅,跟著唱鳴起來,宮商協調,悅耳動聽。

弄玉神思俱迷,不覺問道:“這是什么曲子?”

那男子說:“這是《華山吟》的第一節。”

“我可以學這個曲子嗎?”

“我們既已有了婚約,傳授有何不可?”說完,那男子便上前拽弄玉的手。

弄玉猛然驚醒,夢中景象宛如真的一般。待到了天亮,弄玉將此事說與了秦穆公。秦穆公便讓孟明視照著弄玉夢中所述的景象去太華山尋訪。有個山民對孟明視說:“山上有座明星巖,巖上住著一個怪人,自七月十五日來到這兒子結廬獨居,每天都會下山買酒獨酌。到了晚上,這個怪人必會吹簫一曲,簫聲飄飄揚揚,聽到的人就會忘了自己身居何處。”

孟明視登上太華山,來到了明星巖下,果然看到一個人羽冠鶴氅,玉貌丹唇,身姿飄飄超凡脫眾。孟明視知道他一定是異人,便上前施禮,叩問姓名。那人說:“在下姓蕭,名史,足下何人?來此有何事?”

孟明視說:“我是本國的右庶長百里視。我家主公有個愛女,善于吹笙,必求善吹笙之人方肯相嫁。聽說足下精于音樂,我家主公希望見上足下一面,特命視來迎。”

蕭史說:“在下粗通宮商,別無他長,不敢辱命。”

孟明視說:“請足下不要謙虛,且隨同視去見一趟主公。”于是載著蕭史一同去了城都。

孟明視先進去見了秦穆公,奏知請來蕭史一事,然后帶著蕭史進來謁見。蕭史拜見道:“臣只是山野村夫,不懂禮法,祈望寬宥!”

秦穆公看到蕭史姿容瀟灑,有超凡脫俗之貌,心中已生三分歡喜,便讓蕭史坐在一旁,問道:“聽說你善于吹簫,不知善于吹笙不?”

蕭史說:“臣只會吹蕭,不會吹笙。”

秦穆公嘆道:“本是想為愛女覓一吹笙之侶,可蕭與笙不是同一種樂器,不能與愛女匹配啊。”于是用眼光暗示孟明視將蕭史帶去。

這時,弄玉遣侍女傳話給秦穆公說:“簫與笙是同一類的,客人既善于吹簫,何不讓他試一試呢?”秦穆公認為有理,于是命蕭史吹奏三曲。

蕭史取出赤玉簫一枝,只見玉色溫潤,光芒照人眼目,可謂是希世之寶。一曲吹出,只見清風習習而來;二曲吹出,只見彩云四合;吹至第三曲時,只見白鶴成對,翔舞于空中;孔雀數雙,棲集于林中;百鳥和鳴,許久方才散去。

秦穆公大喜。當時弄玉躲在簾內,看到蕭史相貌非凡,不由喜道:“這才是我要找的夫婿啊!”

秦穆公問蕭史:“你可知道笙簫是誰人發明的、什么時候開始流傳的嗎?”

“笙,即‘生’,是女媧氏發明,其意取于發生,音律合于太簇。簫,即‘肅’,是伏羲氏所發明,其意取于肅清,音律合于仲呂。”

秦穆公又讓蕭史詳細說明,蕭史均應答如流,而且聲音非常洪亮。秦穆公更加高光,對蕭史說:“寡人有個愛女名叫弄玉,不愿嫁于不通音律之人,希望能與先生相伴一生。”

蕭史嚴肅起來,再拜辭道:“史本是山野村夫,怎敢奢望與王侯攀親?”

秦穆公說:“小女有誓言在先,欲擇善于吹笙者相嫁。你既善于吹簫,且上通天地,下曉萬物,勝于笙多了。況且這也是小女夢中吉兆所應驗的,今日又正是八月十五中秋之日,是天意安排,不可再辭。”

蕭史這才拜謝。

秦穆公命太史擇吉日為二人完婚。太史說,今日月圓于上,人圓于下,正是良辰佳日。秦穆公便讓左右給蕭史沐浴潔身,賜上新的衣冠,并將蕭史送至鳳樓,與弄玉成親。夫妻二人恩愛,自不必細說。

次日一早,秦穆公拜蕭史為中大夫。蕭史雖名列于朝班,卻不參與國政,只是居住在鳳樓之中,不食人家煙火,只偶爾飲酒數杯。弄玉學蕭史的導氣之術,也逐漸可以絕食了。蕭史教弄玉吹簫,曲子名為《鳳來》。

這樣過了半年后,忽然有一夜,夫婦二人在月下吹簫,一只紫鳳落在了臺子的左面,一條赤龍盤在了臺子的右面。蕭史說:“我本是上界仙人,因為人間史籍散亂,上帝讓我下來整理。于是,我于周宣王十七年五月五日降生在蕭氏人家,取名為蕭十三郎。到了宣王末年,史官失職,我便補全了典藉的遺漏之處。周人因為我有功于史籍,遂稱我為蕭史,至今已一百零十多年了。上帝封我為華山之主,因與你有夙緣,才以簫聲相合。然而我們不能久住人間,今有龍鳳來迎,可以離開了。”

弄玉準備向父親辭別,蕭史制止說:“我們作為神仙,應當超脫塵世,豈可眷戀人間情義?”于是,蕭史乘上赤龍,弄玉跨上紫鳳,離開鳳臺,飛向了天上。今人稱佳婿為“乘龍”,正是由此而來的。

這天夜時,有人在太華山聽到了鳳鳴聲。次日一早,宮中侍者報知秦穆公。秦穆公不由惘然如有所失,許久之后才嘆道:“倘若此時有龍鳳來迎寡人,寡人也將會棄河山如棄敝屣!”秦穆公命人去太華山查詢二人的蹤跡,卻什么也沒有見到,于是立祠于明星巖,每年都以酒果祭祀。至今人們都稱這個祭祠為蕭女祠,祠中常能聽見鳳鳴聲。秦穆公自此以后厭言兵革,有了超然于世外的想法,將國政委于孟明視,每日都必修清靜無為之心。

不久,公孫枝病逝。孟明視推薦子車氏三子奄息、仲行、鍼虎,這三人都有賢德,人稱“三良”。秦穆公將三人都拜為大夫,待遇豐厚。又過了三年,即周襄王三十一年春二月時,秦穆公坐在鳳臺上觀月,想起愛女弄女不知去了哪兒,又不知何時才能相聚,不覺朦朦然進入了夢鄉。

秦穆公在夢中看到蕭史與弄玉乘著同一只鳳來迎,帶著他周游廣寒宮,清冷徹骨。醒來后,秦穆公得了寒疾,沒過數日便駕崩了。秦穆公在位三十九年,享年六十九歲。秦穆公與晉獻公之女生的太子罌繼位,謚稱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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