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我也不是來逼你做決定的，如果你想走，需要我和婉臣幫忙的話，我們一定會幫到底。”素心覺得事情變得沒意思起來，美人的光環也不過如此，拋開一張美若天仙的臉蛋，其他的頓時黯淡不少。

“謝謝。”

“不用客氣。”素心不自覺的帶上了一股疏離，“我們也不要求你幫我們查御劍山莊的事，不過我和婉臣的行動……”

“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雖然我不能幫你們什么，但是山莊的地形和守衛的交接班時間，我都可以告訴你們。”虞美人終于稍稍下定了決心，“至于其他的……要靠你們自己了。”

“可以沒問題，如此我們已經很感謝了。”素心點點頭。

虞美人輕輕嘆了口氣，下床從梳妝臺抽屜里摸出來一張地形圖，上面標注了守衛交替的時間，又交代了她們幾句，便把地圖交到她們手里，“兩位姑娘，行動請務必小心，近日山莊的守衛增多，切記不可魯莽。”

“放心吧，我們回酌情行事。”婉臣道。

素心和婉臣跟虞美人道了聲別，便打算開始行動。

這已經不早了，她們雖然潛入成功，可是要在這里呆過一個白天還不被人發現實在有點難，所以天亮之前她們必須要離開的。

臨出門前，素心停了一下，“那個，虞姑娘，你真的不打算離開這里？”

留在這里，等待她的不過是御劍山莊的身敗名裂和為了起死回生把她當做貨物一樣送出去的命運。

獨孤素心清楚，獨孤越是那種有仇必報快意恩仇的男子，他不是什么大俠，但是他恩怨分明，欠了他的，絕對不會忍氣吞聲。

御劍山莊如果做了，就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全身而退。

虞美人留在這里，未來的命運真的很難說。

素心不認為獨孤越真的可以帶她離開，并不是獨孤越要違背誓言，而是虞美人自己，也許根本放不開這里。

“走了，能去哪里？我知道，我可以去很多地方，可以得到自由，可是我無法放得下他們，他們是我的親人。”

虞美人輕聲的說出了自己的結局。

那一刻素心很想問，只知道利用你的人也是親人嗎？孝順就可以不管親人的對錯一味的付出了嗎？自己的人生就那么不重要嗎？還是說，女人本性就是這樣？為了別人隱忍一生換來一句這是個好女人就足夠？

忍著滿腔悲憤，素心拉著婉臣離開了虞美人的房間。

“別這樣，并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樣的。”婉臣明白素心心里的滋味，安撫她，“想不開想得開，也是個人的選擇，怪不得別人。”

“我明白，我只是恨，這個世界給了女子太多束縛，從小開始的洗腦讓大多數的女子變成這樣，注定了她們悲慘的命運卻還飛蛾撲火的往火坑里跳，自以為這樣才是一個好女人，卻不知……”素心揉了揉眼睛，“哎呀算了，這種事情又不是我能解決的，多說無益，我們時間不多，快行動。”

“走吧。”婉臣從來都不回啰嗦。

素心和婉臣并不能確定玉璧就在御劍山莊，最后虞方也受了重傷，雖然可能是障眼法，但夜游可能是最后被合作的那一方拋棄，直接滅口了。

御劍山莊很可能是出力不討好，最后什么都沒得到，所以才會如此抓狂。

如果是前者，那素心就不相信御劍山莊這里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如果是后者，好吧，看在虞美人一個大美人的份上，看在獨孤越好歹還活著的份上，只要獨孤越的麻煩解決了，她一定會給御劍山莊留條活路的——嗯，應該是勸說獨孤越給御劍山莊留條活路！

不過說不定也不需要她勸，獨孤越一向給美女面子，估計虞美人哭一哭他就立刻心軟了——想到這里素心微微有點發酸。

“胡思亂想什么呢？集中精神，我們時間可不多。”嚴婉臣發現素心失神，輕聲出言提醒。

她們現在可是在人家地盤上蹦跶，一不小心會出人命的，這種時候素心還能失神，是不怕死還是腦子有點二？

嚴婉臣覺得搞不好是后者。

“抱歉。”素心回過神來，對婉臣道歉。

其實婉臣完全是無辜的，被她莫名其妙卷入了這樁事端，而自己呢，武功不好還要拖婉臣后腿不說，居然還在關鍵時刻走神，真是太對不起人了！

幸好素心的輕功還差強人意，她們兩才能到現在還沒被人發現，可是御劍山莊這么大，就算大戶人家的布局都差不多，可是這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要怎么才能靠近核心地區啊！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們卻毫無進展，素心有點擔心起來。

再這樣下去什么都找不到也就算了，就怕天亮之后還要滯留，到時候可真是小命不保TAT!

“你看那邊！”婉臣眼尖的看到萬籟俱靜時分，一燈如豆，“我們過去看看。”

“好。”素心二話不說跟了過去。

那是山莊很偏僻的一個角落，按常理來說，山莊里的主事者絕對不會出現在這里。但是卻也奇怪，當婉臣、素心悄然撲了過去，卻發現屋里站著兩個人，似乎還在竊竊私語。

婉臣打了個手勢讓素心不要再靠近，兩人悄悄地躲了起來，婉臣凝神靜氣，想要試著能不能聽到什么。

過了好一會兒，她的臉色漸漸變了，素心完全聽不到里面的聲音，看到婉臣的表情不對，正要問她，卻被婉臣一把捂住嘴巴，然后不等素心說話，婉臣帶著素心連蹦帶跳一路出了御劍山莊，直到離開御劍山莊的范圍，婉臣才放開了素心。

“等等等等等一下，親愛的婉臣，我說你抽的哪門子瘋？”一得到解放素心就跳了起來，跟嚴婉臣指天畫地的開始抗議。

這不她們還什么都沒做為毛婉臣就開始落跑啊，出師未捷身先死有木有？很丟人有木有？

素心無比的怨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