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瀛洲思緒

軍訓結束，肅殺的寒風逼近，蒼茫的大地開始轉入烈烈寒冬。韋志拿著張煒寫的那本《瀛洲思緒錄》而陶醉，每到會意之處，便悵然大笑，刺諷書中之人，以此自娛自樂。日更漫漫，留戀往昔秦始皇帝的吞吐河山之雄氣，處一方而蓋四方，駕馭群雄屈于膝下。垂暮之年三巡邪臺，招百寶囊下，并有胭脂相隨，莫過“百花之城”，為長生不老藥，覽精通天文地理博碩名士前往瀛洲，蓬萊仙島采之，可也不隨他愿，采而未歸。那時那刻，秦王暴擽，為當時之人齒之，或五馬分尸，曝露刑場，烽書以儆效尤，孺子門生盡被戲玩鼓掌，有不從者，便殺之，民眾多有反抗，但都以鎮壓，了無訊息，可嘆。韋志翻閱發黃的書頁，一遍遍的看著殘損的遺跡，了解歷史的破落，感悟著時代不同。他發出了感慨“社會發展，更多的是愉悅歡喜聲調，哪有凄凄慘慘可言，當年的當年早已無存，只能為世人所參考。現今人們何須長生不老之藥，自是懂得生老病死乃人間常事，何必斤斤計較于懷中，再說什么瀛洲，蓬萊仙山都是閑來無事之人虛構罷了，歷史也就是歷史，參透了為智者，參不透了便是愚蠢，哎，，，，”韋志想著書中所描繪的一切，幻想著如若真有時光機器，自己便可搭乘縈回秦朝，順便當面斥責胤禛的無道，并能與身懷多才做事小肚的秦國丞相李斯說談文章，一覽當時馳名于世的《鑒逐客令》是怎樣潑墨而書，當然這個只是韋志的幻想而已，自己也沒太當真，真是這樣，他也懶得去呢，因為而今的世界太美好了，自己還未看夠。遐想之余，韋志看看時間，已經不太早了。他收拾東西，夾了幾本書，便向教室奔去，因今天是第一天上課，所以的去早點給老師和新同學留一個好影響。

離教室還有一段路程，韋志停住了腳步。從兜里掏出一塊破損的鏡子，照著自己樣子，屢屢頭發，確認一切OK，加快腳步向教室走去。推了門，見里教室面沒人這才走了進去，隨便找個位置坐下，翻開《瀛洲思緒錄》心神不寧繼續看著，不一會兒，聽見門外有腳步聲挪動，稀稀點點的，他坐直腰，朝門的那邊看著，可好久都不見有人進來，他才明白，這是其他班學生，思想者大概由于自己先太急吧。他停住了自己的事，翻看今天所要上的課目，仔細預習著。這時又有人向這邊走來，韋志一樣還是挺直了腰等待著新面孔的到來。“咔”門開了，這回真是韋志自己班上的，他趕緊合上書，呆呆望著

“嗨，你好，這是XXX教室嗎？”

韋志慌忙停住發愣的眼神，答道

“恩，是的”

韋志見這人，長的秀氣，臉龐白凈，麗質嬌嫩，雖不是國色天香，但也算得上是大家閨秀。那女生見韋志一直盯著自己看，臉有點羞紅，拉了拉衣領，朝著他不自然笑笑，在最前一排找個位置坐下。

教室里的氣氛并不活躍，兩人都呆呆的坐著，焦急等待第三者的到來，忽然門又開了，進來了三四個，但是韋志瞅瞅竟然全是女生，更讓他郁悶，閑的無聊，想搭訕，可自己又太過于靦腆，覺得不好意思，于是再一次翻開書心不在焉的看著。

“同學，你好啊，請問你貴姓，咱們互相認識一下，別一個人坐在那，怪無聊的”一個穿紅衣服，長的乖巧可愛女孩說道

韋志忽覺無比興奮，趕緊抬起頭，露出兩顆大白牙，禮貌的答道：

“恩，你好，客氣了，我免貴姓韋，名叫韋志，以后希望多多照顧奧”

“嘿嘿，你好靦腆奧”另一個女孩說道

韋志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覺得無地自容，長這么大還從來還沒有人說自己靦腆，鼓足勇氣答道：

“不會吧，我哪里靦腆啦？其實我性格可是很外向的奧，只是剛見面你們并沒有發現罷了，以后會慢慢了解我的，那是就不覺得我靦腆啦”

幾位女生同時大笑起來，覺得眼前這個男生既有趣，又可愛，惹人喜愛。此時教室內不再那么冷清，班上學生紛紛來到。找準自己位置落座，爭吵聲不斷，還夾雜著噼里啪啦，挪桌搬椅之聲，仔細一聽節奏感強勝，好像在演奏《青春交響曲》。頃刻，教室內已塵霧飛揚，與居于仙境并無兩樣

“韋志，咋們班好多美女耶，我好幸福，以后就有好日子過了，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爽啊！”

這話不是別人說的，正是李贊這廝，這會兒他正雙手搭載胸膛，一副陶醉的樣子，看了就覺得‘惡心’

“傻B，風流個頭，到原來了”

張揚邊擺放自己手中課本，邊擦著課桌上的塵土，大大嘞嘞罵道，見輔導員進來，收住話語，提醒李贊。張，李二人平時就吵慣了，要是讓他兩停住，那旁人便會覺得不自在，覺得世間少了點什么。要論起兩人誰強，誰都到知道要數張揚了，李贊老是被，，，顯眼話就不用說了，但李贊總是忍著，最多覺得是自己窩輟，即使讓張揚罵得抬不起頭了，用阿Q精神安慰一下自己，便沒事了，過后心情舒。要是其他人欺負當中一個，那么兩人必定會捆綁子一起，把那人狠狠PK一頓，自言所謂的‘鐵哥們’兩人也就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導員進來，教室內靜悄悄的，誰也沒說一句話，把目光投向了這位新起點的“領路人”見她目光犀利，猶如夜間巡邏貓眼，帶著深邃與無盡的寒光，看了不覺心中一陣，且身材矮小，長得不起眼，猛看不覺她是老師，更覺她是一名發育成熟的學生。可是事實相反的。導員見教室內烏煙瘴氣，心中不免有些不爽，咧著嘴，斥責道：

“長大了是吧？懂得搞點新穎，實在歡迎我嗎？以后給我老實點，否則你們的臉色會很難看”

話音剛落，下面議論紛紛，這番話無不給每個人一個下馬威，愈加覺得這人可岑無比，有的甚至開始叫起“老婆娘”為這位“善良”導員代名詞。韋志想著《瀛洲思緒錄》里面秦王嬴政愛妻齊姬，齊姬知書達理，面貌傾國傾城，沉魚落雁，遵守婦道，樹一代賢妻之風范。如若講臺上此人為秦王之妻，定會讓那荒暴無度之廝，安分守己，治國愛民，國家長久，不會那么早就滅亡。韋志想的起勁，那“老婆娘”又發話了

“安靜，我現在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張敏，是你們以后輔導員，更是你們今后大學生活的向導，如果有事不懂可以找我詳談，相望大家多多支持我的工作，相互體諒，好大家接下來決定一下班委，水鄉為班級奉獻自己力量，大可舉手示意，無需拘束”

韋志屏住呼吸，扭過頭向四周觀望一下，空氣像凍結了一樣，鴉雀無聲，也沒人舉手示意體驗一下謀個大學一官半職的滋味

“你們剛才不是挺積極的，怎么不動了，傻了啊？還是抽筋啦”

一樣，還是沒人舉手。韋志搓著手，他想舉，但又怕別人笑。他來學校之前，聽過別人說在大學里能成為班委是很有面子的，更有利于自己以后發展，況且自己從上小學到高中一直是班里的班長，懂得如何管理班級。知道自己有能力管好班里的一切，沉默片刻，韋志終于將心一狠，舉起了手。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他鼓足勇氣，在眾人面前如此漫無拘泥，他只知道自己與別人不同，自己有這課恒心。

氣氛更是死寂，所有人的目光如波浪般涌向韋志，他顯得輕松無比，用詼諧的微笑向眾人點點頭，然后將視線移向導員張敏，兩人目光交織在一起。她感覺到有一種逼人的氣勢，正向他射來，眼光中充滿自信的氣質。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你想競選什么職務？竟選的理由又是什么？”

韋志起身雙手背插腰間，起身站直，很有禮貌的回答道：

“老師您好，我叫韋志，我想競選班長，至于我競選理由很簡單，那就是我相信自己有能力，更有魄力，協祝您管理好班級，不落于人后”

說罷，所有人目光更加異樣，良久響起一陣熱烈掌聲。

“請坐，我也相信你有這個能力，更相信你會做得很好，希望你不要食言”

韋志心中充滿激動之情，深深吸了口氣，不經意間想起***《沁園春。雪》中‘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自己何嘗不是風華正茂，思緒便隨風飄蕩，惦念起曾任北大教授高一涵先生在他的《立志篇》中寫道“青年自覺之道，首在立志”志向高遠之人，上能達理，下能格物致知，舍己為群，造福于一方，自己雖不是什么雄踞一方的蓋世英雄，但也在尋常處事之中磨練、修養身心，將來必能登堂入室，載于青史。

好久不見魏偉學長，不知他過得怎么樣？一放學，韋志奔向了學長住處，他也沒來的急敲門，直接破門而入。見學長正忙著自己的事，穿一些非常流行的衣服，走走跳跳，動作帥呆了，韋志不曉得學長在干什么，也沒去叫住他，輕輕的走過去，像小孩子一樣淘氣的捂住學長眼睛

“誰啊？別鬧了，不然我就生氣啦”

“你猜啊，我是誰？”

魏偉學長哪能不知道是誰，停住腳步

“呵呵，是不是韋志小搗蛋啊？怎么想起你學長我了啊？是不是談女朋友啦，所以就忘了我”

韋志將手放下來，抱歉的說道：

“沒有啦，想你了，所以就過來看你啦，你學弟這幾天忙嗎，所以就，，，，呵呵呵，，，”

“奧，走吧，咱們出去走走吧，我也挺想你的”

“那你不忙了嗎？對了，你剛才干嘛呢？好帥耶！”

“還忙啥啊，我學弟來了，我哪敢再忙。我剛才跳街舞啊，沒見過嗎？”

“恩，你學弟我是井底之蛙，呵呵，，”

說話間魏偉已經換好衣服，朝外面走去。

兩人來到韋志所在二級學院門口臺階坐下，微風從發梢間吹過，韋志不覺一顫，拉緊衣扣，和學長聊起天來。和往常一樣，魏偉給韋志說著生活瑣事，但是他總是不厭其煩的聽著，不時的迎合學長。

“哎，對了，學長大學里能談戀愛嗎？”

“呵呵，當然能啊，怎么人大了，心也大了。是不是有相中的女孩子，改天帶過來讓你學長參謀參謀。”

韋志沒有回答學長的話，呆呆的坐著，好像在想著什么，眼中充滿憧憬.

“別瞎想了，你學長都沒急，你急什么，再說那種事實講緣分的，緣分到了你攔也攔不住，強求是不行的，現在你應該靜下心來好好學習，將來要是飛黃騰達了，不信還沒人跟你。”

“奧，我知道啦，嘿嘿，，，”

“走吧，不早了，外面也怪冷的，我送你回寢室，我還有點事要辦，有啥事就給你學長我說，我會盡力幫你，還有凡事要放開點，別那么迷茫。”

“恩，謝謝你學長。對了你有啥事，去辦吧，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人送，傳出去多沒面子”

“那好吧，記得好好學習奧，有時間我會來看你。”

兩人告別后，韋志回了寢室，在路上一直想著剛才魏偉學長說的話，感覺心里舒坦多了。

夜間，明月掛于長空，其他人都已安睡，韋志一人徘徊在窗前攢握著那本破舊的書本——《瀛洲思緒錄》往事如演電影一樣在腦海中掠過。聽著風吹來的聲音，感到到一種無法逾越的孤獨在身旁縈繞。

“冬天了。爸，你還好嗎？兒子不在你身邊，你孤單嗎？天好冷啊，你添衣加被了嗎？我好想你，兒子今天競選班長了，從此刻開始，我不再是小孩，我要為我的理想倍加努力，，，，，”

星星哭了，月亮也哭了，天地間一切都哭了，哀嚎聲傳遍宇宙，而韋志卻站在無人的角落，熟慮著明日將涉足何處，又將如何，，，，？未來很遙遠，韋志沒再想下去，捧著那本書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