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3)
- 在迷途
- 張憶
- 1606字
- 2010-10-17 20:12:54
此時,安道爾報考的是一個叫做“育才”的中學,因為是一個私立學校,所以連考試都省了,只要小學的結業考試語文數學都及格,平均分在七十分以上都可以上。后來見學生依舊是很少來,于是又將入學的條件砍去一半:只要語文數學及格就行。
安逸自從考完那場考試就一直躲在家里祈禱,希望上天能發發慈悲,讓自己考上,哪怕墊底都行。一個月過后那考試成績的消息還是沒有出來,像一個正在手術室里難產的婦女,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的情況只能干著急。唯一的差別就是婦女一般不會難產一個多月。安逸從急的要死,漸漸變成沉沒。最后自我安慰:沒有結果也許就是最好的結果。
后來安逸竟有了跟母親信基督教的想法,最后也付諸實踐,隨著母親禱告兩天將那“神呀,主呀,保佑我呀......阿門”背的滾瓜爛熟,感覺七孔之中任意一孔都能倒背如流——如果造物主決定讓七孔都說話的話。
安逸隨母親禱告了幾天以后,那消息果然就出來了:考試作廢,一中不再收初中生。
安逸聽到這個消息后先是一愣,然后高興的想: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母親知道后一陣怒氣,好比自己辛辛苦苦做好了一頓飯,端上飯桌以后竟發現里面有一個瘦骨嶙峋的蒼蠅。蒼蠅是太小,沒興趣將氣發在它身上,一中是太大,也沒能力將氣發在它身上。母親的一切計劃都是建立在安逸順利考上的基礎上,現在想如果是安逸自己的分數不夠自己還可以痛斥兒子一頓出氣,但這樣的結果就沒有辦法找到出氣筒了。
好的學校都已經招滿了學生,鎮上的中學雖然還在好壞兼收的招攬“閑士”,但母親還是沒有做好讓兒子生活在刀光劍影中的準備,于是只好將目標鎖定在縣城的私立中學上。
這兩天母親不知道從那里收集了許多校名,她從信基督似乎一下又轉成了信誣術,整天的在那幾個學校名之間穿來繞去。
幾天下來母親依舊沒有看出個所以然,恨不能親自去考察一番。隨著暑假的結束,母親不禁驚慌起來,面對那些校名正苦思冥想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似乎熟悉的名字——飛龍中學。其實只是母親第一眼看到這名字的時候就感到特別,相對于其他的學校名多看了幾眼,再過幾天看時就不免覺得熟悉了。母親有一個自認為相當成熟的想法:連自己這整天在家里的人都知道的學校一定不錯,縣城一中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當日母親就帶著兒子去了飛龍中學,到那里,有人說招生已過,母親早知道這樣,來就是想問一下還能不能破格多收一個。見到一個副校長母親還沒有來的急開口,那校長就先把格給破了:“呀,來上可以,學校還有幾個名額。”
“沒招滿?”母親吃驚道。
這驚被母親吞下去反而從老校長的臉上爬了出來,老校長驚慌的渾身零件打顫,忙訂正母親的話:“不是,不是沒有招滿,是我們招收學生時十分的謹慎,寧可少收幾個也絕不收差生。”
母親想來也有點道理,其實只是發表一下感慨,也并不想推翻自己那自以為十分成熟的經驗,想去老校長的話竟更有道理了問:“那現在怎樣辦呀?”
“哦,補考一次就可以了,若是過了就留下,若不過就去其他的地方吧。比如再去慶德中學”言下之意是慶德中學要比飛龍垃圾,還有孩子笨的話這算給你們指點迷津。母親和安逸皆聽懂里面的意思,安逸剛想說“我們其實剛從那邊過來”來殺一下他的威風,母親似乎從兒子的鬼臉上看出了兒子肚子里的壞水,忙扯了一下安逸,對老校長說:“那就請您出題考一下我孩子吧。他學習挺好從不怕考試。”而此時安逸也因看不慣剛才老頭的自大的話有中躍躍欲試的沖動,老頭剛才的話也是隨口說說,沒有跟錢過不去的理由,飛龍中學是一家私人學校贏利為主就更沒有理由過不去了。看安逸這么晚還在找學校以為最多是個二流的學生,出題也抽最簡單的。
老校長在檔案室里翻了好一會,終于找出那建校十年來最簡單的試題,并將數學的最后兩道題稍加修改更簡單化。扭動了幾下布滿褶子的臉慈悲的想:這樣再考不及格的話就別怪世道炎涼啦,我看慶德都不會要你。
安逸輕松的將試卷做完,不一會老家伙就將卷子改完,笑呵呵的拿出成績:語文93,數學98。安逸對著那夸張的成績眼睛變圓,血壓猛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