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險峰奇遇生疑團
- 戀上你的名
- 王壤
- 2451字
- 2011-10-10 09:54:39
原來秦迎賓就是救助燕飛的那個畫家。
他把燕飛送進醫院急救室,掏遍全身口袋僅有幾十元錢,他定住神從燕飛的手機通訊錄里將她排在前面的幾個號碼都通知后就悄然離開了。
“聽護士說是一位畫家救了你?!鼻逍押竽赣H告訴她。
燕飛眼神呆滯地喃喃道:“哦,好好謝謝人家,蘇醒呢?快去救蘇醒…”她一急就又昏過去。
她再清醒過來后聽說蘇醒已被人救助,處在深度昏迷中。她掙扎著就要去探望,剛一抬頭又一次昏迷過去。
完全清醒已是三天以后,在她的執意要求下燕妮攙扶著她去看了一次,遠遠的就見一個周身插了無數根管子的側躺的身影。后來應蘇醒父母要求拒絕了任何人探望,轉入了特護病房,燕飛就再也沒見過,聽說一個月以后還是離開了人世。
“你想什么呢?”秦迎賓見燕飛眼神發怔,擔心地問道。
燕飛不加掩飾地說道:“我總覺得蘇醒父母像是在隱瞞我什么,秦先生,你知道是誰救的他嗎?”
秦迎賓遺憾地嘆口氣:“我還想問你呢?!?
燕飛聽后奇怪地反問道:“問我?為什么?”
秦迎賓身體的微顫被燕飛看在眼里,她不解得皺起了眉。
“哦,沒什么,想弄清楚那天的詳情?!鼻赜e側過身去回避住燕飛的視線。
聽到這話,一股濃烈的悲涼和深深的自責之情一起涌上燕飛的心頭,是呀,作為他的未婚妻,他女兒的生身母親,自己竟然不知道暈過去后那天都發生了什么,不是不想知道,是被剝奪了知道的權利。就連他離開人世后自己也沒能送他最后一程。
燕飛越想控制卻越難以自制地在秦迎賓面前掉起了眼淚,秦迎賓放下畫夾,走上前輕輕拍著燕飛的肩膀,“請節哀吧,過去這么久了?!?
燕飛轉了一下身體,秦迎賓的手臂滑落下去。
她有氣無力地抽泣著說道:“這一生都不會過去的?!?
秦迎賓抬了抬手又放下了,“我恍惚記得在側峰上有個手拿攝像機的男人,可能就是他救助的,我當時只顧救你,沒能分神?!?
“是嗎?”燕飛停止哭泣,眼睛熠熠閃光,“那人長得什么樣兒?穿什么衣服?你還記得什么?”
秦迎賓實在不愿提起那天可怕的經歷,他第二次抬起頭試圖將那個男人看清楚,卻只看見一個瘦高的背影和一件米黃色格子襯衫。
秦迎賓迅速游離的眼神令燕飛覺察到他內心的波濤澎湃,她滿懷期待地問道:“秦先生,想起什么了嗎?”
秦迎賓心事重重地搖著頭,既然燕飛依然毫不知情就自己一人繼續慢慢尋找吧。
作家的敏感無處不在,燕飛覺得面前的秦迎賓似乎有意在隱瞞自己什么事情,她聽見自己的心一瓣瓣撕裂的聲音,這個世界,還有可相信的人嗎?
從險峰回來后的燕飛沉默了許多,一個念頭始終糾纏著她,蘇醒究竟被埋葬了哪里?他父母的老家又在哪里?自己含辛茹苦地養育著他們的后代,難道就沒有知情權嗎?畢竟她是蘇醒生前唯一愛過的女人呀!
她的腦子里一遍遍閃現著和蘇醒確立戀愛關系后的一幅幅畫面,隨著畫面的深入,她開始坐立不安起來,心也慌亂地狂跳起來,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還有大量的公務要處理,她起身接了杯水,不想喝也硬灌了下去。
情緒波動的她在房間里不停地走來走去,引來隔壁帆子的注意,帆子放下手頭工作,開始敲燕飛的門,“姐,可以進來嗎?”
燕飛趕緊坐回辦公桌前,“進來吧?!甭耦^打起字來。
燕飛的假相更加肯定了帆子的猜測,她很想把最近聽到的一些傳聞告訴好朋友,又怕萬一是虛假消息豈不打亂了目前她的平靜生活?再說她有新的男朋友了,即將開始新的生活,她決定還是等等再說,或者永遠不說,爛在自己肚子里吧。
“有事嗎?”燕飛頭也不抬地說道,她是怕帆子看到自己眼里的情緒,這個丫頭鬼靈精怪著呢。
“來幾袋兒咖啡?!狈与S機應變道。
“那把余下的都拿走吧,我不喝那玩兒意了,晚上睡不著覺。”
“這就睡不著覺了?想男朋友吧?”
燕飛抿著嘴拍一下鍵盤,還是不肯抬起頭來,“臭丫頭,胡說什么?”
“你快請我吃喜糖吧,我都饞饞了。”
“饞嗎?自己去大街上抓個人拜堂,不就有糖吃了?”
“你好無聊,你再這么奚落我的話,我就搶你男朋友了?!?
“好了,我好怕怕了,你呀,別挑三揀四的了,年紀不等人,一般適合就算了?!毖囡w說著說著就不經意地抬起頭來,紅眼圈就被帆子看了個一清二楚。她泛起疑心,難道飛姐最近有傷心的事情?她暗中掐算了一下時間,猛然明白了。
“飛姐,你又去過那里了?”她小心地問道。
燕飛此時倒很愿意解開心中的愁結,點點頭說道:“是呀,去過了?!?
帆子突然趴在桌子上,湊近燕飛的臉,神情嚴肅地說道:“你確定那天他是摔下了懸崖?”
燕飛被她這么一說渾身顫抖了一下,“帆子你怎么了?大白天說胡話?”
帆子仍然認真地說:“你在醫院親眼見著他了?”
“對呀,就見了一次,他父母就不讓見了。”
“直到離世?”
“嗯。怎么了?”
帆子不住地搖著頭,她可不敢貿然將聽到的傳聞講出來,燕飛較起真來自己可擔當不起。
這些人都怎么了?一個個神秘兮兮的,好象有天大的事情在瞞著自己一人一樣,燕飛沮喪地低下頭,暗下決心一定要去蘇醒的老家探個究竟。
她先去了醫院,找到當年的主治醫師。那個健談的生來精力充沛的記憶力又非凡的教授詳細向她講述了那些天的經過,怎么被山林急救隊送進的醫院、怎么搶救的、怎么一直處于深度昏迷中、怎么被父母接回家里。
“劉教授我打斷一下,他回家時還有生命體征嗎?”
劉教授從鏡框下面投射給燕飛兩束異常冷峻的目光,燕飛被震得心里“嗖嗖”直冒涼氣,“你什么意思?”
燕飛趕緊掛上一個笑臉,“教授,我的意思是,是…”她不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已回天無術了,我們尊重家屬的意愿?!眲⒔淌诿恳粋€字都鏗鏘有力地蹦出來。
“哦,是的,謝謝你教授,打擾了。”
燕飛正要離開,突然想起一個重要問題,她尷尬地笑著,“還是請您再幫忙回憶一下,當場是否有一個手持攝影機的男人?”
教授臉上的肌肉有一處不經意地痙攣了一下,燕飛正好沒有注意到,教授不動聲色地說,“沒有注意,好象沒有?!?
燕飛握別教授,心里輕松很多了,畢竟了解到了一些情況,或許蘇醒父母是怕有辱兒子名譽或者對自己懷恨在心才那么抗拒她,她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自責,決心等晴兒成年后再去拜訪老人,甚至負擔他們的晚年生活。
劉教授送走燕飛,回到房間關好房門,情緒激動地撥通了一個電話,將燕飛探訪的情況告訴對方,然后就靜靜地傾聽對方回話,最后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