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固執
- 是誰動搖了我們的婚姻
- WANGZUXIANG
- 2081字
- 2011-12-31 22:20:49
會是誰打來的電話?婆婆?鐘子良?杜秀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忐忑。她跟華莎說,我這邊有電話打進來了,晚上出去的事,等會兒再說。
電話是冷月打來的。杜秀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心里卻感覺有點意外。她跟冷月雖然比較談得來,但那也是逢年過節聚在一起的時候。在平常,她們是很少有來往的。偶爾也會打一兩個電話,也是在找不到自己男人的時候。
兩個平常都很矜持的女人,因為已經熟識了這么多年,說話時倒也不別別扭扭的,很放松,很放得開。冷月在電話里笑著對杜秀說:
“電話業務還蠻忙的,還得排隊等候著。”
“沒你說的那么夸張,我平常的電話來往也很少,今天是你趕得巧碰上了。”杜秀在說這話的時候,心里在想,冷月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干什么?一定是陳松明派她來做說客的。鐘子良對陳松明的信任和依賴比對他爸媽的信任和依賴都強,他就是放個屁也要跟陳松明說一說,問一問陳松明是臭還是香的。不用說,他們夫妻倆的事,陳松明是早已了如指掌了。想到這一層,杜秀的心里就有些反感。夫妻吵架本來也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讓外人來摻和,算是怎么回事?但是,現在人家是帶著一片好心找上自己了,總不能對人家不理不睬的,就笑著問冷月:
“冷醫生開門診不是很忙的嗎?怎么在繁忙之中還會想起我來?是有事嗎?”
冷月從杜秀問話的語氣里聽出了她的不悅。也是,夫妻倆吵架,也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最好是別讓外人知道。冷月能體會杜秀心里的心情。她在心里埋怨陳松明,不該給她找這樣的差事。這要是讓她幫著看個病打個針什么的還行,這勸人說理的事可不是她的強項。她有些后悔打這個電話。但是,現在話已經搭上了,突然收線顯得有點倉促,只有摸著石頭過河,說到哪里算哪里了。
“前段時間倒是很忙,今天突然下這么大的雨,人們出門都有點困難,一天,門診里沒有一個人上門,一個人閑悶得慌,就想找個人聊聊。電話簿我是反反復復地翻了幾遍,挑來選去,還是覺得給你打個電話比較合適。因為,我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聯系了,再不打個電話聯絡一下感情,就快成為陌路人了。”
冷月從來沒有說過謊,這次,卻是說得溜滑順口的。而且還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的。原來謊言也能成為相互交流的一種工具。
“難得你有這份心,我心領了。什么時候有空出來,我們坐在一起聚一聚?”
“今晚倒是有空,只是下這么大的雨,一時也沒有停的意思,怕是出不了門去。”
杜秀知道,冷月不過是順口說說的事,這雨現在就是真的停下來了,冷月也不一定能出來。她象原來的自己,是個喜歡守在家里的女人。女人婚后大多都這樣,只要家里有愛,都是喜歡守在家里不出來的。
“兒子不在家?”冷月不提她跟鐘子良的事,杜秀也繞著它說話。
“在樓上看電視呢。淘氣得不得了,一天總往雨里跑,已經換了四五套衣服。剛打了他幾下,這會兒安靜點了。”
“男孩子就是這樣。我們家那個也一樣,不過都是我婆婆在幫著我管。”
“杜秀,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你,會不會影響到你的工作啊?”見話越扯越遠,冷月就改變了話題,試著去接近陳松明拜托她的事。
“我這工作,沒有什么花頭的,一天做不了一個小時的正事,也就是用來遮擋一下身子,說出去好聽一點。”
“原來就聽說你要調動工作,這事,有些眉目了嗎?”冷月一問出這話,就后悔莫及。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還這樣問?不是腦子進水了,就是有點腦殘。杜秀知道冷月在繞著彎子往她跟鐘子良吵架這事上面靠,知道今天不提這事也是不現實的事,就說:
“上次我婆婆親自出面,鐘子良他舅給了一個答復,說是有機會就幫著安排。鐘子良就為這事,跟我扛上了,到現在還不理我。這也是他當初跟我談戀愛時答應了的事,結婚這么多年,這事就一直這樣拖著,我也沒有說過什么。是現在這工作實在是太無聊,想換個工作才跟他提起這事的,他倒跟我計較上了,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上次我跟陳松明為沈冬借房子的事也吵了一架。這男人,摸不透的,有的時候象小孩,我們女人就大度一點,哄哄他們。事情過去后,他們總歸會想起我們的好來。這老話說了,夫妻不怕吵架,就怕相互不理。相互不理的時間長了,感情也就慢慢地變冷、變淡了。鐘子良一直把你當作他手心里的寶。這次,你就讓他一回,寶貝他一下,我想,你換回來的可能不只是他雙倍的愛吧?他一定會比以前更加百倍千倍的愛你。”
“是嗎?可能你們家陳松明是這樣。鐘子良,我看未必。他變了,變得不是原來的那個鐘子良了。再說,我也不稀罕他的愛。”杜秀說這話時,腦子里又閃出那個魁梧的身影。
“杜秀,別說這賭氣的話好不好?鐘子良那邊,我叫陳松明去問問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夫妻之間有矛盾,不過是相互說一兩句話就能解決了的事,都悶著,事情反倒會悶大,還是坐下來,好好地溝通一下。”
“冷月,謝謝你們夫妻倆啊!我跟鐘子良的事,我們自己會處理好的,你們倆就不要再跟著我們操心了。我要下班了,今天就先聊到這兒吧,改天有時間,我們再聊。”
杜秀還是在跟鐘子良爭一口氣。冷月說的話,她聽進去了;冷月講的道理,她也懂。但她就是接受不了。杜秀的這份固執里,大概也有那個魁梧的身影在作怪的成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