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癲狂的‘夜無寐’
- 槐樹花之戀
- WANGZUXIANG
- 1787字
- 2012-09-06 21:24:33
趙琳用突然煩躁起來的情緒和極度壓抑著的顫音回答了白雨桐的提問:她認識那個叫江秋月的女人,也知道青河這個鮮為人知的小鎮。并且,跟她爸一樣,非常忌諱提到這個人。如此看來,江秋月應該是他們倆共同的傷痛,也是隔膜著他們感情的真正原因。
是誰插足了誰?是誰拋棄了誰?誰是引起這段感情糾紛的始作俑者?她,又是誰?是江秋月的女兒嗎?跟那個叫江夢白的姑娘是孿生姐妹嗎?江夢白是不是凌云霄口中的那個‘她’?那個‘她’跟‘夜無寐’是同一個人嗎?
白雨桐的思想突然處于一種高速運轉的興奮狀態,內心里那種不斷上竄的噴薄欲出的情感,讓她燥熱得象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坐立不安,無所適從。她得找個人說說。盡管,她還沒有想好要說什么。但她需要跟一個人說說,以此來讓自己從那種緊張的狀態中松懈下來,平伏那顆快要跳出胸膛的心。她撥了林安妮的電話。不巧的是,林安妮的電話關了機。
“該死的妞,跟我玩失蹤,讓我逮著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白雨桐登上了QQ。不想見的、不想聊的都在,自封為‘QQ達人’的林安妮卻不見蹤影。白雨桐試圖著向林安妮發送了一條QQ短信。結果,如石沉大海。
“妞,真夠絕的!”白雨桐的心里掠過一絲不快,渲憤似地把手機丟到床上,重新坐回窗前的那把藤椅上,抱胸凝視著窗外的黑夜。
一陣‘‘淅淅瀝瀝’的細雨聲,由遠而近,摻雜在小河‘嘩嘩’的流水聲里。這種混然天成的和藹音,不再那么動聽。
白雨桐在想,宿命這種東西,到底還是可信的。之前在安市所發生的一切,不過都是為她來青河作一些鋪墊。她不知道,命運之神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把她送到了這里來,為她解秘她爸、她媽和那個叫江秋月之間的關系?是不是要從此改寫她的人生軌跡,賦予她新的使命?那她,將又會沿著怎樣的一段人生軌跡,去走完她的余生呢?或者說,青河鎮,只是命運之神改變她命運的一個開端?她的人生,將會掀起一場怎樣的狂風巨浪?
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蓋過了小河流水的聲音。瓢潑大雨隨風越過窗戶雨篷的遮擋,從窗外斜飄進屋,濺撒在白雨桐的身上,浸入肌膚,涼絲絲的。白雨桐起身關上了窗戶,上了床。
身置客棧中,臥聽夜雨聲。這種意境,可詩意浪漫,也可孤獨凄涼。想到自己未可知的命運,一向很獨立自主的白雨桐,陷入了迷惘。
是的,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強悍到無處可擊。每個人身上,都有他最脆弱最不能碰觸的致命的地方。
白雨桐很少碰到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即使有,小的時候,有王媽幫她解決;后來,有林安妮幫著出一些餿主意;再后來,認識了‘夜無寐’,‘夜無寐’就成了她最信任的軍師。白雨桐對‘夜無寐’有種沒有來由地信任感。但是現在,她有點怕走近‘夜無寐’。
手機QQ的短信提示音,在這雨夜客棧的客房里,響得格外的清脆。白雨桐以為是林安妮,沒想到卻是‘夜無寐’。字依然是草書的,淡雅的綠,靈秀飄逸地閃爍著:
春雨涼,黑夜長,靜臥傾聽凄涼。
槐花落,紅顏薄,殘軀遭摧落。
暗香消,玉魂飄,繾綣纏綿難消。
一聲悵,一聲惆,欲語已斷腸。
‘夜無寐’無奈、凄絕難舍的情感表達,牽扯著白雨桐的心。一種沒有來由的疼痛折磨著她,眼淚也在這種疼痛中涌出了眼眶,然后,白雨桐聽到了自己的啜泣聲,最后,她控制不住的泣不成聲。她是如此地傷心,比在火車上割斷對凌云霄的那分感情時還要傷心。
白雨桐不知道怎樣回復‘夜無寐’,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夜無寐’。在腦子一片空白,心緒一片茫然的狀態下,她避重就輕地給了‘夜無寐’一個回復:
“不是遠行去了嗎?遠行應該給你帶來愉悅的心情。何來這樣的傷情?”
“遠行,那只是一個善意的謊言,一個美麗的期盼。我期待它的現實,在我有生之年。”‘夜無寐’在發完這條短信后,又飛快地補上來一條:“你不是一直問我怎么了嗎?我病了,病得很重很重。死神已經不只一次地招喚過我。可每次走到奈何橋頭時,我又奮力地掙脫了黑白無常給我套上的枷鎖,逃了回來。因為,有太多的放心不下;因為,有太多的事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交待。如果我說,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合適的人,你相信嗎?”
“不!我承受不起!我承擔不起!”
‘夜無寐’的話,象一個燙手的山芋一樣,在白雨桐毫無防備、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丟了過來,白雨桐本能反應地擲了回去。
“傻妞,居然聽信了我的隨口編排。要是做你的同行,你還得尊稱我一聲師傅。”‘夜無寐’接著補上了第二條:“不要總是問我為什么,不要總是被我的情緒所左右,我不斷擁有超常的想象力,還有著無病呻吟的嗜好。雨聲催人困啦,下了,安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