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爸爸的無奈
- 逃脫之后
- 梅枝櫻雪
- 2449字
- 2010-08-26 17:14:43
肖若一跑過去打開門,第一眼,是一個體態(tài)豐滿的中年婦女,第二眼便認出是楊姐,同時楊姐也后退了一步,抬頭看了看門上方的號牌,她以為自己走錯了門,“楊姐!快進屋。”肖若一拉著她親切地叫著,楊姐怔怔的被她拉進了屋子里,這時干媽從廚房里走出,笑著說:“你來了!認不出了吧,她是肖若一呀,當(dāng)年的丫頭啊!”楊姐的手往大腿上一拍喊到:“我的老天爺!原來是你呀!哈哈……,我還以為我走錯屋了呢!”
然后拉著肖若一的手問道:“這些年你都哪兒去了?只聽說你和尚小賓離婚了,可就是沒見到過你,你還好吧?”“干媽”說道:“先別說了,飯做好了,邊吃邊聊!”這時楊姐看到了角落里的點點問道:“這是你的孩子?是尚小賓的?”
“不是,點點過來!叫阿姨。”點點痛快而響亮地叫了一聲“阿姨!”楊姐答應(yīng)著抱起了點點說道:“好!不跟他生孩子就對了,他們一家子人都不正常,這孩子可真可愛,來,寶貝兒!讓阿姨親一下。”點點笑叫著推著楊姐那湊上來的大臉,熱鬧的氣氛讓“干媽”真有些樂不可支。
楊姐她雖只一張嘴,但吃飯說話兩不誤,肖若一邊喂著點點吃飯,邊笑著看楊姐那速度極快的“吃中說”:“他們老尚家一伙兒的神精病,你不知道,從你走后尚小賓都換了四五個女人了,最后搞的那個老太太跟他過了半年,都說啥也不和他過了,玩了一個月的失蹤后,尚小賓一看實在留不住了,才同意離的婚,他爸爸整個一個老沒正經(jīng),總?cè)ノ鑿d跳舞,帶個假頭套,還愛跳國標,人家說有一次,他在跳探戈的時候,頭甩的勁太大了,把個頭套甩的飛了出去,當(dāng)時舞廳里的人都嚇壞了,以為誰把腦袋瓜子給甩掉了呢。”點點聽到這里,嘴里嚼著飯,頭也來回的甩了起來,好象要看看自己的頭能不能甩掉似的,幾個人見了都笑得前仰后合,“干媽”的眼淚都笑了出來,忍住了笑,楊姐又說:“那天我看見了尚小紅,她還說你來著,她說她媽生病了,總念叨你,特別的想你,還說臨死前要是見你一面就能閉眼了,活該!他們家把一個好好的黃花大閨女都給毀了……作損!”這時“干媽”給楊姐遞了個眼神,責(zé)怪的搖搖頭,肖若一低下了頭,平靜地繼續(xù)喂著點點吃飯。
飯后,肖若一把點點先留在了“干媽”那里,和楊姐一起下樓,躊躇的向父母家走去,臨分手時楊姐說:“自己的父母,不用跟他們拿深沉,當(dāng)小人兒的,多說幾句好話,誰家爹媽還不疼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肖若一心不在焉的應(yīng)合著。
媽媽打開門,臉上擄過一陣驚訝隨后又回到了她那很專業(yè)的冷靜,回身進屋對爸爸說:“你老女兒回來了!這回你不用哭了!”躺在床上看電視的爸爸猛然坐起身,看到屋外站著的真真切切的肖若一他老淚縱橫:“我的老天爺!你還知道回來呀!死丫頭!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你要急死我呀!快進來讓爸爸好好看看。”肖若一進屋后,見到父母的蒼老,心里感到一陣的疼痛,禁不住淚流滿面。
看著沒有變化的家,并沒有進“干媽”家時的那種親切感,從回到家鄉(xiāng)后,她見到了四個人,有三個人見了她,表情驚喜的喊著“老天爺”只有媽媽沒喊,也許是媽媽怕老天爺太累了,“老女兒,你還好嗎?你知道你走后,你的姐姐們到處找你,一個個都象瘋了一樣,現(xiàn)在好了,你可算回來了,她們要是知道了,還不知會樂成啥樣呢!吃飯沒?要是沒吃讓你媽給你做去。”
肖若一擦著淚水急忙說:“不用,不用,我已經(jīng)吃過了,在干媽那里吃的,家里人都還好吧?”媽媽也抹著眼淚說道:“有什么好的,你三姐也離了婚。你三姐夫不聽勸,非要去大西北掙什么錢,丟下老婆孩子走了一年多,錢沒見掙到,卻在那邊跟別的女人過上了,老三就去找他,把個孩子往我這兒一放,現(xiàn)在離了婚,她又跑出去跟人家做買賣,孩子這就算丟給我了,我只說把你們都帶大了,成家立業(yè)了,我能過上幾天安生的日子,哪知道這還癩蛛屁股沒頭了,也不知我是哪輩子做了孽。”媽媽在那里哭訴著,爸爸不高興地沖媽媽說:“孩子好容易回來了,你說那些沒用的干什么呀!”
“什么有用?什么是沒用的,你來教教我呀!我不知道啊!”媽媽的聲音高了八分倍的喊著,隨后哭的更利害了。肖若一這時的心情就象當(dāng)年到哥哥家時一樣的難堪和自責(zé),她突然非常想念那個溫曖的小山村,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該回來,來打破家人已經(jīng)平靜的生活,有時人們會對你的離開而難過,但若時過境遷,你的出現(xiàn)也會顯得很多余,更何況------。在這種情況下,肖若一無法將點點的事說出口,便安慰了媽媽幾句,就啟身告辭了,爸爸留她,她說到好姐妹家去住,爸爸便也沒多說什么,只是說星期天回家來跟家人聚一聚。走出家門,肖若一想:與當(dāng)年不同的是媽媽這回用的是眼淚,當(dāng)年用的是冷漠,表情不同但目的是一樣的,拒絕她。
肖若一回到“干媽”家里,只見“干媽”頭頂上被扎了個毽子,臉上抹上了一層厚厚的胭脂,嘴唇涂得紅紅的,而且涂的是里出外進,當(dāng)年扮老太太時穿的衣服也穿上了,簡直就是個老怪物,小點點樂的手舞足蹈,肖若一也被這種場面感染,輕松了起來問道:“你們祖孫倆這是在干嗎呀!”“干媽”的手掐著腰喘著粗氣笑責(zé)責(zé)地望著點點說:“這都是你兒子的杰作,把我當(dāng)年演出時用的東西都翻了出來,非要給我扮上,還說這才象個姥姥。”肖若一聽后也笑著說:“那么就讓我和姥姥來給你演一段好不好?”
點點樂的跳著腳拍著手:“好啊!好啊!”說著兩人就開始演起了當(dāng)年的那個小品,看著點點的興奮勁,她一掃心中的陰霾,暗自下決心,自己今后一定要奮發(fā)圖強,讓眼前這一老一小過上好日子,讓他們永遠象現(xiàn)在這樣的幸福快樂。
歡鬧了一晚的點點,沉沉的睡去了。屋子里也靜了下來,“干媽”問到“回家后父母怎樣?”“他們很好。”她簡單的應(yīng)付了一下,“干媽”也明白了便不再多問,肖若一想了一會兒對“干媽”說:“干媽,明天我想去看看尚小賓的媽媽。”
“去吧!孩子,去看看她也是應(yīng)該的,畢竟也曾是一家人么!再說她病了也想見你,難得你能這樣的明事理,丫頭你變了!
第二天上午,肖若一來到了尚小賓媽家的門外,懷著復(fù)雜的心情敲響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