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7,出租車
- 還未地老天荒
- 雁南鬧
- 2526字
- 2010-08-12 20:17:31
我們回來的時候天就陰沉的厲害,這會兒已經(jīng)黑下來了,估計暴雨分分鐘就要落下來。我住的是二樓,門在南邊,陽臺在北邊,陽臺在臥室的里面,對著洗手間,常年沒什么陽光。
天空突然變的雪亮,一道霹靂閃現(xiàn)在我眼前,窗戶口看出去,整個大浪都被映的雪亮。北斗的電話鈴突然響了,我一驚,隨之而來的巨大響雷把我震得又一哆嗦。
汽車警報響起一大片,垃圾塑料袋亂飛。
豆子大的雨滴頃刻間潑下來,深圳天上的雨神特別喜歡貪便宜,很少會有淅淅瀝瀝的雨,大多是瓢潑似的,等一陣潑完,就跟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很少的是深圳下雨還會刮大風。
北斗的手機拿在手里,看著窗外呼嘯的大風,嘴里念叨著“來的是暴風雨啊”,接起電話,我聽著像趙可打來的。
醫(yī)生要跟北斗說話,確認蛇的事情。
我在躊躇,要不要把北斗的猜測告訴趙可?一時有點猶豫,北斗已經(jīng)把電話掛了。
我很嚴肅的問北斗:“你說的最后一種可能性有多大?”
北斗思索了良久,才是說:“你也知道,蛇在暴雨來臨前會很不安分,如果是野生的,亦或者是從蛇場里逃出來的,在那個時間段覓食很正常。這么說,人為地可能性就又少一點,生物的進化是千奇百怪的,我們所處的是個一切皆有可能的世界,就算是研究蛇類的專家,他也不能斷定蛇類的進化結果。換一種角度來看,那條美人魚中毒的程度是很深的,理論上講,這么點大的竹葉青,還沒有完全的成年,是不具備如此強的毒性的,所以,這是一條成年的竹葉青也未必不可能。”
“一般的竹葉青長到最大是多長?”我問。
“最長不超過75公分。”
北斗手里的蛇大概也就三十幾公分。
“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刺激蛇的毒素大量分泌,在一定的時間里。”
“有!”北斗肯定的說,“取蛇毒是個相當麻煩的過程,以前看過一個介紹片,一些唯利是圖的養(yǎng)蛇人,很多的時候都是靠藥物來讓蛇分泌毒液。”
聽北斗這么說我的心又一涼,我說:“這么說來,最后一種可能性依舊不能排除,北斗,我們需要商量一下怎么應對了,跟我走吧。”
“去哪?”北斗看看窗戶外傾盆的大雨。
我換好一件衣服,拿出一把雨傘丟給北斗,“去醫(yī)院。”
“這么大的雨,你瘋了吧?”
“又不是下刀子。”我堅定地說,“再說就是下刀子這個時候也得去,一條人命。”
“你呀,關心則亂。”北斗說話間還是拿著傘跟我出門,“你是心理學的研究生啊,伙計,你的文憑是不是買的?像這種陰謀性的犯罪,一旦失敗,必定會從新部署,為的就是能不著痕跡,不露出一絲的馬腳,而一個預謀性的犯罪過程,不經(jīng)過反復推敲,反復實踐,罪犯是不會動手的,那條美人魚短時間內不會有危險。”
我們說著話,已經(jīng)到了馬路上,來往很少有什么車,卻正好有一輛出租車停在拐彎口,也不知道是等紅燈,還是停在邊上有一會了。
我們上了車,北斗說,“去第一醫(yī)院。”
司機是個女的,三十多歲,從后視鏡里看我們一眼,說:“那得好貴啊,坐公交去吧,轉一次車就能到。”
“不差你錢,走吧。”我說。這司機是不想去關內還是好心,我懶得分析了。接著又跟北斗討論:“你這只是其中一種可能性,如果罪犯一計不成狗急跳墻怎么辦?現(xiàn)在不是一廂情愿的時候。”
“放心吧,美人魚命不該絕,估摸著大難不死還得有后福,現(xiàn)在我們也不能確定就有人行兇,你往最壞的打算,往最好的地方想吧。”
我從來不否定北斗在易學上的本事,損他說不行,那是圖嘴樂,但是如果要真信他,那得死的心都有,所以,也別信,也別不信,你要是不信吧,他時不時就能給你一個驚喜。
我跟北斗繼續(xù)討論,如果真出了問題如何應付?我在深圳有一同學在檢察院,北斗就跟說,托托他的關系,給這條蛇做個化驗,看看是不是成年的竹葉青,如果是兩歲以上,那這人為地可能性基本就不大了。
我們說的很投入,渾然忘了還有出租車司機在聽。過一個紅綠燈的時候,我和北斗短暫沉默,在思考一個問題,女司機突然問我們,“你們是做什么的啊?”
北斗眉頭一抬,看著后視鏡里女司機的臉,笑著說,“我們做警察的。”
女司機眼睛一亮,呵呵笑了。綠燈亮了,她啟動車子,又跟我們說,“像你們這么敬業(yè)的警察我還第一次遇見,這是分析案情啊?現(xiàn)在好警察太少了,沒幾個像你們這么敬業(yè)的。”
北斗開始跟女司機窮侃,我沒心思參合他隨口編的瞎話。北斗侃著侃著居然侃到讓女司機免了我們這趟打的費,我是真拿他沒辦法,趕緊跟女司機說,“別聽他的,我們有的報銷的。”
北斗焉壞的看著我,酸酸的說:“我看你等會找哪個領導報銷去。”
我懶得跟他糾結這瞎話,沒在多討論什么。路上雨大,沒多少車,女司機開的不慢,很快到了第一醫(yī)院門口。
我給了錢下車,北斗撐著傘看著出租車離去,冷不丁的說:“這個出租車很詭異啊。”
我隨口問:“哪里詭異了?”
“那么大的雨,她就好像知道我們會出門似的,就在那等著你。你說不詭異嗎?這會兒開短途要賺多少錢啊?到處是打車的人,龍華的出租車在關內又不能帶客,她還得空車回去,浪費油不?大可以不載我們,你懂不?”
北斗這么一說,我還真有點毛骨悚然,可這生活經(jīng)不起分析的,南太平洋的海嘯還可能是因為北美洲一只蝴蝶煽動翅膀呢,說是有預謀,這也太生拉硬拽,未免太扯了。
我跟北斗糾結著出租車的細節(jié),進了醫(yī)院,從醫(yī)務人員那里問到相妲的病房。我們進去,趙可守候在病房里,見到我有點驚訝,淺聊上兩句相妲的情況,我知道了個大概,因為送來的及時,沒什么危險,身體需要一定時間的排毒就可以康復,算是有驚無險。
我決定先不把北斗說的那種可能告訴趙可,等化驗結果出來了再看情況。北斗知會我一聲,他去找相妲的主治大夫,趙可說的不全面。
我估計北斗是出去調查情況了。在病房里待著我也不知道該干點什么,我出了病房門,四下轉了轉,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人物,路過醫(yī)生的辦公室,看見北斗正跟醫(yī)生聊的歡。
北斗看見我把我叫進去,給我介紹,說這邵醫(yī)生是他老鄉(xiāng),我是相妲的男朋友,他是我老表。
我剛想問邵醫(yī)生是哪的,把話又吞了回去,我就知道北斗的家一開始生活在北方,他是孤兒,走過一個地方,就說那一地是他故鄉(xiāng),他故鄉(xiāng)多了,我哪知道是哪個?
結果,邵醫(yī)生用一口地道的南京話跟北斗聊天,這不我老鄉(xiāng)么!深圳這地方見不到幾個江蘇人,大伙都覺得江蘇發(fā)展挺不錯的,邊上又是上海、杭州,沒事誰想來這南方啊?難得見到老鄉(xiāng),我們聊得挺投機,后來就說蛇化驗的事,邵醫(yī)生說不需要找什么化驗機構,交給他就行,等一會送到化驗室去,蛇血驗一下就知道了。
這敢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