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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父親和母親當年的相遇 (四)

嘩嘩水聲,涓涓小河向東流淌。一天下來額頭汗不落,更別說身上衣服汗噠噠又臟又難看穿著又不舒服的。臨近傍黑山腳下的小河邊,成了正值年華愛干凈姑娘們常光顧的地方。下了工,三三兩兩,相隨相伴的姑娘端著盆都要來這里洗衣服了。

有說有笑,三姑小河邊搓洗著衣服抬頭看見了母親,仰起脖頸洗衣盆里高招手“香云姐我們在這呢!”母親端著盆也來到了小河邊,三姑叫時母親看到了她,迎笑走了過去“哎。”

“香云姐你也來洗衣服呀?”繼續(xù)搓洗了衣服,水靈靈大眼睛仰笑的小臉紅撲撲的甚是好看。

“嗯對啊,你也洗啊?”和三姑挨著屈彎膝蓋蹲下。母親放下了洗衣盆,臟衣服擱棄一邊小河里灌了水按浸盆中。

“嗯。玉燕姐,我早想跟你介紹了,這是香云姐俺姥姥村里的,香云姐人很好的。”頭是扭向母親反方向三姑介紹的,轉回時“香云姐,這是···呵呵呵”三姑咯咯作笑“這是俺玉燕‘姐’,來了有好幾天了!”‘姐’字在三姑口中特別重音而且故意地向母親眨巴一下眼睛。

“啊?”小小悶哼一聲仿佛只有自己聽到,母親被弄糊涂了。

“咯咯咯···”三姑銀鈴般笑聲不知是笑母親不明白還是話里藏母親不感為妙的知趣話,“香云姐,她是俺三哥······”提到的‘三哥’攔截在“哎呀你這妮子,別人跟前還胡說!”明顯不好意思了的話是從三姑那邊傳來的。

身子傾斜接耳,三姑挑眉逗眼“嘻嘻,難道你不是?再說香云姐又不是外人,你說對吧香云姐!嘻嘻嘻。”

母親該回答‘是’還是‘不是’?“那也不行。別聽她瞎說啊!”招呼夾雜囑托過來的一張紅粉俏臉。她很漂亮,母親的第一眼看清了她。她的確長著一張俊俏的臉蛋,精致的五官,有點像···后來香港出現(xiàn)一位影視歌三棲明星葉倩文。記得還小《瀟灑走一回》正流行時,父親無意看到電視上正在播放的歌曲,從開唱到結束父親幾乎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屏幕,直到那人消失在屏幕里,父親問‘這是誰呀?唱的挺好聽的。’那時候沒太注意父親的臉色,只是隨口‘葉倩文!’然后哼哼唧唧學覆曲中調。‘有什么好聽的!’醋醋的味道是旁邊正在切菜的母親發(fā)言評價,刀下粉身碎骨菜都在拼命呼喊——嫉妒!那時候撇嘴藐視巨難理解母親‘沒音樂細胞不懂欣賞的’。原來,后來才恍然明白一點原來是···。后來母親還偷偷學唱過‘天地悠悠,過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母親學唱得很好聽,真的很好聽。

“哈哈我瞎說?你不愿意了?還是···我哥他對你不好啦?反正我是認準你了,都有點恨不得叫上你一聲三······”

“哎呀!”扔掉衣服差點捂臉不敢見人了“你再敢瞎胡鬧我就不理你了。哼!”羞臊的聲音就差點找縫鉆了。

“好嘛好嘛我不鬧就是了。玉燕姐你別跟我氣咯?”

玉燕嬌嗔惱氣“我哪有那小氣!就你那張嘴呀,讓你哥非得好好管管你啦!”

聰穎三姑其實看出來玉燕有些惱了,“喲,這么快就把我三哥管教得服服帖帖啦。那我以后要多聽話免得惹我哥和···玉燕姐不高興對不對呀?咯咯咯······”

濕噠噠手背掠過發(fā)燙的臉頰,“噷。”玉燕不經玩笑繃嘴“不跟你胡扯八扯了!”河中來回涮洗差不多搓洗好的衣服。母親盯著,那像是男人穿的衣服。深藍色中山式單布衫,好像在哪里見過。曾記得,遇到的他好像就穿的這件衣服,怎么會在她手里······

玉燕擰干水放落她的盆里,就連臨別招呼也不打一聲端起盆就走掉了。“香云姐,我們走了。”三姑的聲音從空落落夢里拽回來母親,“哦”隨聲道,扭頭找去,三姑左胯擠著盆為的騰出手跑上去追趕那個耍脾氣走的女人,手臂已經挎在她的臂彎處,一副恭近的嬉皮笑臉“慪我氣了?我是跟你開玩笑呢。玉燕姐。”

“誰跟你慪氣了!”邊走邊顧瞥回母親一眼“外人面前就不能少說兩句,誰知道人家是放啥心看咱們笑話的。”

“噯玉燕姐,香云姐她不是那人。”

“就算不是,你也不能啥話都往外露吧。我,我和你哥還、還沒一撇呢。”

發(fā)紅臉畔,三姑發(fā)笑“咯咯咯沒一撇就自動報名來這么苦地方磨練了?噷,還不是有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在心里向你招手,玉燕姐你要不顧一切要趕來嗎?呵呵呵···”

“你這三妮子,哼,不理你了!”羞臊抖落開三姑,三姑黏合“嘻嘻嘻玉燕姐。······”

小河邊孤零零惟剩了母親盆洗著衣服。搓動形式只是唬弄了自己在干什么,衣的哪個角不知被雙手蹂躪了上百遍了。滯澀呆愣的眼睛,不敢想思緒卻還要無止盡侵襲大腦。不明而喻言語;兩人迥異一般的親密;還有那件衣服理所當然歸屬在那個女人手里,傻子也該明白了!

“咳恩。”有人故意咳一聲的,母親冷一驚抬頭去看,那人一手執(zhí)盆屹然跟前。收束低頭,母親煩惱胸腔又平添了堵。

“香,香云也在啊?”稀奇村主任賢勝也來洗衣服?

“嗯。”舌苔頂住上顎共鳴腔,快速搓洗差不多快好的衣服,擰出來倒掉了盆里臟水換了干凈河水,只想以最快時間離開心情煩躁的地方,不光是賢勝到來了。

“咳,咳,那個···這個······”吞吞吐吐像有話要說,抓撓頭皮表達不出和著母親一旁蹲下,歉意看過來“咳恩。我···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上工你和喜柱換一下工作,你去做一些零散輕省活,讓他去運石料。”飽含悔意,賢勝知道當初是魯莽安排。

“不用。”擰好的衣服放進盆里,“我做得挺好!”離開,對自己來說是解脫。

“香云!”

身后突然叫,母親端著盆頓住了腳跟。

追上兩步,瞋著母親背影,賢勝想不通指著自己胸口激動了很多“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要一直這樣對我?”面去母親,想愛卻不能的一張臉在賢勝心里盼切,“香云你告訴我,我到底哪錯了,我可以改的,香云你告訴我?”偏激抓握母親手臂,母親嫌惡甩開擰過身“你沒錯!”嘴上雖說,卻一副不可原諒的強硬態(tài)度。

“不!”賢勝搖頭“你越這么說,我就越覺得我在你眼里最大滔天不可原諒似地!我到底怎么了?偏偏要喜歡你,而你···一次又一次不給我機會。我就那么惹你討厭,不招你待見嗎?香云,你可以明明白白要我知道一回嗎?我為什么在你眼里不值一提,為什么一看到就厭惡,為什么·······”

“沒什么為什么,”阻遏了他廢話連篇“你自己應該知道。”

“我知道?”指著鼻尖,“如果我知道我還用得著這么痛苦嗎!香云,”

“別叫我名字!”母親比恨更憎惡的眼神,賢勝恐澀了。而母親的眼睛呢,朦朧一層厚厚水霧“還記得我爹是怎么死的嗎?我一輩子都記得,一輩子都忘不掉。”合瞼淚珠滾落,母親揪痛不堪回首往事。

“你爹?”賢勝一頭霧水“這,這關我什么事。我記得你爹死的時候,我們都還小,差不多都剛十來歲個小孩子。”

“呵呵,呵呵呵,”苦澀淚水擠出可笑“十幾歲個孩子?十幾歲你就知道帶頭揮著馬鞭在馬棚里苦打我爹嗎?給我爹去送飯,里面?zhèn)鞒鰜響K叫聲,我躲在馬棚外面不敢進去。我爹窩在墻角東躲西躲,身上一條條鞭痕嘴角被打出血,你們一邊打一邊還當樂耍‘打死你活該,打死你活該!’他們那些紅袖章打就是了,可你們這些孩子怎么能下得去手!”哽咽淚“我還想問你,我們家到底做錯了什么,我爹又做錯了什么你們這樣對待他?他只不過是個手腳無力針灸大夫,給別人瞧好了病,人家感謝只不過送給我們家一筐青菜,你們就要抓起來凌辱他,關起來打他!”

“我······”賢勝記得,啞結了口。

手背橫過眼眶“從馬棚放出來第三天我爹就死了,丟下我娘和我們兄弟姐妹幾人就走了,你又知不知道我弟那年才四五歲。我娘成天哭,成天哭,一個女人拉扯著我們兄弟姐妹幾人熬到今天,又知不知道我娘我們全家有多不容易!白眼,饑餓有誰能知道,有誰體會過!”

“我······可你要明白那是政策,我那時還小,也不知道,我也是逼于無奈才···”

“別跟我說政策,我懂。可是,可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一輩子都記得!”

“我······”搶不出了理由,低著頭懊悔攥緊了拳頭“假如是這樣,我也沒話好說了。只是,”含情眼睛執(zhí)凝母親“香云,我打心眼里喜歡你,你能不能······”母親沒有半點緩和固扭一邊,賢勝知道最后奢望已然落空了,“那好,我知道了。我···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母親一點一點被融化了,不是爭拗遲來的道歉,而是一個男人蒼瑟的聲音悵然離去。有著開不了口的不能,默無聲地‘對不起’只能心底向他道一聲。不能去愛,因為有著一廂情愿,哪怕只是一廂情愿。

夜,輾轉難眠,歷歷在目了無望復制無望。

“怎么還不睡?”轉側身,蓮妮半睜眸子覺察還沒睡的母親。

“我睡不著。”

“呵呵,”她又在發(fā)笑了,‘啊哈——,’拍著口哈出一瞌睡欠,湊近“我知道你為啥睡不著。你啊,是在想一個那個那個他了。呵呵呵。”

無可辯解,是又怎樣,想又能怎樣。

“呵呵,被我猜中了對不對。香云姐,”蓮妮出聲時也沒了睡意“你···就不能給賢勝哥一次機會嗎?”‘賢勝哥’叫在口里萬般柔情“下了工他來找過你,我告訴他你去河邊洗衣服了。不一會回來時,所有人都見他眼睛紅紅的偷偷回了屋。香云姐,別怪我說話直,我覺得一個男人肯為一個女人哭那該代表他多喜歡你。于其抱著一個空夢還不如現(xiàn)實點珍惜眼前人,誰知道以后你想的那個人會不會是如愿的呢。香云姐,你說呢?”

說什么?夢,現(xiàn)實。合上雙眼,是該把他留在夢里,還是認命在現(xiàn)實里?

“香云姐,香云姐你睡著了嗎?”欠身打量平靜的母親,翼了聲“香云姐。”

“睡吧,明天還要上工呢。”拉攏被角輾轉一側。是夢也好,是現(xiàn)實也罷,一切隨緣吧。

西落夕陽又一天結束了,拖著疲憊的身子母親歪坐床邊,好累。難怪不經意地遇到,他的滿面春風精神抖擻,正值了那句話嗎,人逢喜事精神爽。

嘻嘻樂樂蓮妮跟著幾個姑娘進了屋棚,母親聽到后收起萎靡。

“香云姐你回來了,我們還說要等你一會兒再去呢。”蓮妮邊說邊收拾毛巾。

“去哪啊?”

“去洗澡啊!昨天晚上我不是跟你說好了嗎。”毛巾纏繞手腕處。

“啊?”母親扣扣腦門“我怎么不記得了。蓮妮,我今天太累了不想去,還是你們一起去好了。”

“哎呀香云姐,都說好了你說不去就不去了。干了一天活,你聞聞這身上除了汗味還剩汗臭味,咱們哪能跟那些臭男人一樣啊。走嘛走嘛,大家一起做個伴去洗嘛。”拉動了母親胳膊晃悠“人家慧珍身上都來事了還去呢,你說對吧慧珍?”

叫慧珍的小姑娘臉‘唰’地通紅“哎呀蓮妮你說啥呀。”屋里姑娘們嘰嘰嘎嘎笑開了。母親撲哧一樂“好吧,去就去!走。”

上游離住的地方有點距離,湖泊水庫邊。尋了一處比較偏僻地方,起開始都還害羞,蓮妮帶頭先下了水,接著一個一個忍不住她如魚得水召喚走進了水里。水是樣好東西。捧起撲打臉上,澆洗身上,除去煩惱憂愁瞬時清醒舒爽許多。

水紋波動,蓮妮淌過來兩步“香云姐我來幫你搓背。”

“哎好。”攤在手心里毛巾搓動脊背好舒服。

“香云姐,你皮膚好白哦。就是,瞧,這胳膊、脖子還有臉凡是露在外的都曬黑了。可惡賢勝哥沒有比他更混的人了!”搓動氣力都打抱不平了。

“哦你這妮子輕點。”是想害還是替心疼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輕點啦。”

母親趣樂只是跟她開玩笑罷了“哪種工作也不輕松。就拿你來說吧,看上去伙食房活不重,其實呢?忙里忙外不停手,晚上睡覺瞧那個香,打呼嚕甭提有吵人了。我呀,都時不時還要記著給你蓋被子呢。”

“嘻嘻嘻,”這妮子又該發(fā)傻笑了“我就知道香云姐對我好,比我親姐姐還要對我親呢!”

“傻瓜。在這里姐妹幾人當中差不多屬我年齡大一些,對你們留心一點是對的。”母親想起了小姨,平時在家姐妹倆也會像這樣無話不談互相記掛。“對了蓮妮,你怎么也早早收工了,按說你現(xiàn)在該是給別人打飯的時候啊?你出來了該怎么辦呀,他們會不會訓你啊!”這妮子總是大咧咧粗神經的。

“呵呵,不會啦。”蓮妮十足放心語氣“有人會幫我搞定的啦!好了,把胳膊給我讓我再搓搓。”

這妮子夠心細的,“好了啦。該換我給你搓背了。”母親舍不得了蓮妮,得到愛護蓮妮甜心花兒了笑臉。蓮妮很嬌小瘦弱,不敢用力母親更心疼了她,像妹妹,母親心里蓮妮是自己另一個親妹妹“蓮妮,在這里累嗎?”窄瘦的脊背一條條肋條骨都很顯現(xiàn)。

“不累!”灑脫一聲,“香云姐是你說的嘛,在哪也是一樣。在家有時跟姐姐兄弟搶著吃,有時還吃不飽呢。到了這里雖說有時有點想家想爹娘他們,可肚子比在家享福多了。香云姐,就是現(xiàn)在有人讓我回去我都舍不得咯!呵呵呵。”

“蓮···”母親咬了嘴唇差點哭出來,不讓她瞅見很快彈走眼角煽情的東西“舍不得?啥舍得呀?哦,怪不得剛剛還夸大口說有人會幫忙了!那人是誰不會是你常念叨的某某哥吧?喲,我說小嘴咋從分配好工作就變了呀,原來啊啊啊?”

“呀,香云姐”掛水珠的手撒嬌向母親,“你好壞呀。”

愛憐抓住捧在手心里,愛屋及烏紅撲撲無邪臉蛋“不壞,你怎么會承認呢。小丫頭,有啥心思還瞞的我嗎。”

漸漸消失了羞色,抿含嘴唇不吭了聲,“香云姐。”環(huán)著母親倚在了肩頭“不是他。那天見賢勝哥一個人回來,我就知道他不可能打動你的心了,要不然他為什么躲到屋里還偷偷抹去眼淚呢。我跟他說我喜歡他了,可他吃驚看著我后來說他只把我當成妹妹一樣不會像喜歡香云姐一樣喜歡我的。我承認我一直偷偷喜歡他,就連做夢也會夢到。可是夢醒了永遠強求不來。他會拒絕我我會很傷心,而他卻要同樣傷心接受你的拒絕。香云姐你呢,你喜歡的那個人會怎樣?轉來轉去,兩個人相互喜歡能夠走到一起能有幾人,到頭來還不都像做了一場夢,有好夢,有噩夢,隨著一天天都會淡忘的。”

母親捋下她的頭發(fā),蓮妮懂事多了,比母親還要堅強現(xiàn)實。

“香云姐,那個人是我們伙食房的。他家就在大山外面那個村里,他也是被村里派來的。會做飯人又很憨實,對我···也挺好,從今伙食房那天他就很照顧我。”蓮妮在母親懷里甜蜜。母親欣慰樂壞了“是嗎?那就好。蓮妮懂事了,要好好把握住自己幸福,香云姐永遠替你高興。”

“嗯。我會的。”

蓮妮姨是個苦命的女人。聽母親說起過她,在修干渠的時候姐妹之中就屬她們二人最貼心。后來修干渠任務結束,高高興興回到家,還未來得及向她爹娘好好傾訴兒女衷腸,他爹娘如喜獲寶告訴她給她在家定了門親事不出多少日子就辦喜事。蓮妮姨自然是愕然一百個不愿意,那時的她早已和伙食房不知名的叔叔兩情相悅私定了終身,后來那段情被活生生拆散了。母親說,送蓮妮姨出嫁的那天,她噙著眼淚一直拉著母親的手不肯撒。母親離開她時,她拼命跑出屋喊著母親名字“香云姐!”祈求的眼睛,母親的心都碎了。多年以后母親見到過蓮妮姨,而那個曾經有說有笑活潑開朗大咧咧的女孩已經不復存在了,呆愣愣的眼睛像個傻子一樣。母親叫“蓮妮?蓮妮!”。她看過來,陌生在她眼底慢慢融化,緊緊抱住了母親一直哭不停,還是了當年“香云姐,香云姐······”。母親說蓮妮姨的男人不是好東西,沒事沒非總打蓮妮姨。母親落淚,懊悔當初沒有想盡辦法去救她,蓮妮姨變成這樣,母親悔恨自己。

是啊,一個人情感道路都不會一帆風順。最終走到的一起有兩情相悅;有一廂情愿;最卑劣的是逼迫無奈。蓮妮姨被安排了最痛苦那種,而母親呢?父親是她的夢,就像蓮妮姨當初熱忱追求她的夢一樣。她會和父親怎樣走到的一起呢?

“香云姐快點,我們都穿衣服呢!”

“哦。”只有浸在水里才能讓自己清醒,不愿離開,只怕上了岸會讓夢再把自己吞掉。

“香云姐你快點,我們都穿好了!”蓮妮再次催過來。

“嗯。來了。”有口答卻無心實際行動。

“蓮妮你說今天晚上還有節(jié)目?”叫慧珍女孩問來“啥節(jié)目呀?”

“聽說是哪個村排練的樣板戲今天助興演一出,好像是《紅燈記》呢!”

“是嗎!我最喜歡看里面鐵梅還有李奶奶,還有那個日本鬼子鳩山。”

“哎呀你傻不傻呀,誰要喜歡看那個壞蛋!”蓮妮更心急了“香云姐你快點成不成,我們回去吃點東西還要去看節(jié)目呢!”

“哦。”

“來的時候不來要走了又不肯出水。”蓮妮嘮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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