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郄氏未昧
- 郄氏未昧
- 中國一般人
- 4063字
- 2009-11-21 09:03:01
“看病用的乃我祖?zhèn)鞯挠鶜庵g(shù),至于金枝嫂子的事嗎?你是怎么知道的呀?”梅未殃調(diào)皮的看著關(guān)英,一臉的壞笑。梅未殃畢竟是個孩子,時不是的還有些孩童心性。
“關(guān)英一直留意關(guān)于您的一切,那次我從金枝口中得知她是聽了您的話才---”關(guān)英的聲音越來越小,顯得很心虛。
“好呀!你調(diào)查我!”梅未殃假裝不高興。
“梅先生息怒,關(guān)英一心仰慕,絕不是存心調(diào)查先生。”關(guān)英嚇得趕緊解釋。
“好了,開玩笑的。呵呵。”梅未殃樂呵呵的說道。“關(guān)于金枝嫂子哪件事,說來話長。本來老三家的那個招子風(fēng)水局設(shè)得很好,要是一般人家肯定管用。可偏偏碰倒到了金枝嫂子。”
“金枝?金枝怎么啦?”關(guān)英插了一句嘴。
“嗯,問題就出在金枝嫂子身上,金枝嫂子小時候曾經(jīng)中過邪,就是陰人附身那種。”
“很嚴重嗎?”
“確實很嚴重。不過還好,有人用茅山手法替她導(dǎo)出了陰靈。所以他天柱穴才會留下三個黑色的痕跡。可是陰靈雖然出來了,卻還是殘留了一小部分陰氣在體內(nèi),隨著年齡的增長幾乎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這股陰氣是陰靈所遺,具備一定的靈性。平時盤踞在*里,等到晚上子時就會從天柱穴溜出體外吸收夜間陰華。由于李老道設(shè)的那個招子局至陽至剛,使得屋子里面陽氣過于充盈,這股陰氣沒有機會溜出來,只能堅守在*部位。陰氣雖然不多,但它固守一點,陽氣再盛,也無計可施,故而不能受孕。后來我讓他把窗戶封死,把陽煞麒麟取走,從而緩和了室內(nèi)的陰陽氣場比例。這時候子時一到,那股陰氣就會迫不及待的朝外跑,陰氣一旦放棄*,自然也就有機會受孕了。”梅未殃耐心的解釋了半天。
“奧,原來是這么回事。那先生您囑咐金枝用柚子葉水給孩子洗澡是為什么呀?”關(guān)英真是打破沙鍋問到底。
“哇塞!這個你也知道呀!我懷疑你是不是做斥候{間諜,特務(wù)]的。”
“呵呵”聽出梅未殃話里沒有責(zé)備的意思,關(guān)英尷尬的干笑了兩聲。
“情況是這樣,一旦受孕成功,受精卵會第一時間占據(jù)*。原來的那股陰氣就會無處可去。因為金枝是它多年的宿主,所以它不會輕易離開,就會追隨在金枝的左右,直到孩子出生,然后趁機附身到孩子體內(nèi)。只有用柚子葉水給孩子洗澡,才可以讓這股陰氣徹底煙消云散。”
“這么危險呀?幸虧有您,梅先生您可真是神人呀!”關(guān)英激動地一個勁兒的夸梅未殃。
“還有事嗎?”梅未殃樂呵呵的問關(guān)英。
“奧,沒拉。耽誤您休息了,我這就告退。”關(guān)英以為梅未殃煩自己了,轉(zhuǎn)身就要走。
“等等,我有個事兒想和你商量一下。”梅未殃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先生您請吩咐。”關(guān)英趕忙折了回來。
“我們也開個和保和堂一樣的藥鋪,你看行嗎?”梅未殃一點廢話沒有,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馈?
“先生您?”關(guān)英大惑不解的看著梅未殃,不知道為什么梅未殃會有這種想法。
“嗯,估計你也看出來了,像這樣每天一刻不停的運用御氣術(shù),我已經(jīng)有點吃不消了。但是我看到那么多的窮哥們兒依靠咱‘濟民堂’,我知道‘濟民堂’必須要堅持開下去。那就要像‘居和堂’那樣真正的賣藥,找?guī)讉€坐堂的大夫看病,才是長久之計。”梅未殃把計劃對關(guān)英和盤托出。
“謝謝梅先生坦誠相告,今天我提議邀請大夫,其用意也就在此,想試試梅先生的虛實。可是,開藥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雖然最近我們攢了一些錢,進藥開張是足夠了,但是以后的經(jīng)營還是個問題。‘保和堂’的發(fā)跡全靠以次充好,再加上指示坐堂大夫在藥方上做手腳,多開好藥貴藥。”關(guān)英仔細的分析著事情的可行性。
“‘濟民堂’絕不搞這些,我們的規(guī)矩絕不更改,藥費隨便給,這是定死的。”梅未殃立刻申明自己的立場。
“要是那樣的話,就會是一個長期虧損的局面,不知道‘濟民堂’能撐多久!”關(guān)英滿臉的憂慮。
“要是不能堅持規(guī)矩,‘濟民堂’寧可不開。”梅未殃的態(tài)度非常堅決。
“那好吧,我盡量想想辦法。”關(guān)英心里盤算著該怎么做。
“那就先這樣了,暫時我先頂著,黃大哥,天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梅未殃也沒和關(guān)英客氣,直接送客。
“梅先生您先受點累,我會盡快安排,關(guān)英先告退了。”
“等一下,關(guān)大哥,今晚這事兒---”梅未殃不忘提醒關(guān)英。
“呵呵,梅兄弟放心,大哥心里有數(shù)。”關(guān)英心領(lǐng)神會。
“呵呵--關(guān)大哥慢走。”
“梅兄弟留步。”
這一天濟民堂來了個插隊的,這個人身高能有一米九零,強壯的像頭狗熊,四方臉,大眼睛,獅子嘴,張得也算是英武不凡。這小子不管長長的隊伍,徑直來到梅未殃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說道:“梅大夫,求求您救我?guī)熋靡幻姨讫堖@條命就是您的。”說完后,“蓬蓬蓬”連磕響頭,幾個頭磕下來,地上全是血點子。
梅未殃見來人行為蹊蹺,就示意別的病號先等一等,自己起身過來拉起了唐龍,溫聲勸解:“有話好好說,來先坐下。”
“救命要緊,先生趕緊隨我走吧。”唐龍見梅未殃握著自己的手,反手一抓,扯著梅未殃就想朝外走。
就這么一拉一扯,梅未殃叩了一下唐龍的脈門。他發(fā)現(xiàn)唐龍內(nèi)臟出血嚴重,很是危險。于是梅未殃手上加力,嘴里說了一句:“你先坐下,聽話。”就見那個壯如蠻牛的唐龍順從的轉(zhuǎn)了一個圈,乖乖的坐了下來。梅未殃扣著唐龍脈門的手等了有半分鐘才拿開。拿開手的梅未殃向大伙兒一抱拳:“各位,救命要緊,各位明天再來吧。抱歉抱歉。”大家伙亂哄哄了一下,就各自散去了。
“你師妹現(xiàn)在人在哪里?”梅未殃問道。
“圣瑪麗醫(yī)院。”唐龍趕緊回答。
“馬上帶我去。”梅未殃邊說邊朝門外走。
“嗯,”唐龍連忙起身跟上,突然就覺得自己身上輕松了好多,自從為了給師妹籌錢打嗎啡自己賣了一個腎以后,動不動就心血翻涌,有時候連走路都感覺費勁。虧得自己有二十年的少林功夫底子,勉強還可以應(yīng)付。
兩個小時后,圣瑪麗醫(yī)院,急診室。
“不行了,她的五臟六腑機能已經(jīng)嚴重退化,沒希望了。”看著病床上已經(jīng)瘦成一把骨頭的姑娘,梅未殃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就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這里的醫(yī)生三個月天就這樣和我說。”唐龍這個鐵打的漢子眼框子里滿是淚花,聲音有點發(fā)顫。
“三個月前?三個月前要是找我,這姑娘就不會死了。”梅未殃心里替姑娘惋惜著。嘴上安慰唐龍:“節(jié)哀吧!”
“謝謝您,梅先生,您是好人。”唐龍的眼里閃著真誠,他看到梅未殃扔下那么多人不管跟他來醫(yī)治自己的師妹,他真的是很感激。
“你的腎賣了多少錢?”梅未殃毫無預(yù)兆的來了一句。
“您是怎么知道的?奧,您是神醫(yī)。夠師妹輸最后一個月的嗎啡錢了。”提起師妹,唐龍的眼圈又有點泛紅。
“你安排好令師妹的喪事以后,記得來‘濟民堂’找我。”看看也沒什么可以幫忙的了,梅未殃就準備告辭。圣瑪麗醫(yī)院的來蘇兒味太難聞了。
“奧,先生放心,唐龍一言即出,駟馬難追。”唐龍以為梅未殃是指自己說過的那句賣命救妹的話,立刻表態(tài),自己一定言而有信。
梅未殃沒再說話,微笑著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了。
梅未殃一回到‘濟民堂’就把關(guān)英找了來。劈頭就交待任務(wù):“趕快幫我找一只活的老虎來,越快越好。”
“老虎倒是有,錦田那邊的大霧山就有,獵戶們經(jīng)常能打到的。這活的可能要費點勁兒,應(yīng)該也能搞到。不過梅先生您要它干什么呀?”關(guān)英反應(yīng)很快,張羅開藥鋪這幾天來,東奔西走,對地方的事物也了解的多了。
“有用!”梅未殃神秘的一笑。
“呵呵,好嘞!我這就給您置辦去。”關(guān)英再就沒有多問,轉(zhuǎn)身去了。
‘濟民堂’要擴張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首先找來的就是旅館劉老板。“梅兄弟呀,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么大事你怎么也不和我這個股東打個招呼呀?”劉老板上來就埋怨梅未殃。
“劉老板,您慢點說,我這兒不明白呀!”梅未殃被搞一頭霧水。
“還不是你要擴充藥鋪的事,怎么還想瞞我呀?”劉老板越發(fā)的來勁了。
“奧,這件事呀!是有這么回事,不過都是黃大哥在張羅。我不是很清楚呀。怎么還驚動您了?”梅未殃才明白怎么回事。
“廢話就不多說了,鋪面你們找好沒有?”劉老板是個急性子。
“好像還沒有吧!”梅未殃不知道劉老板打的啥主意。
“那就行了,你就在這兒好了,我的飯店打今天起,關(guān)門大吉。鋪面給你開藥鋪了,旅館房間全給你做庫房。你看咋樣?”劉老板一口氣把自己的家底全端出來了。
“這可萬萬使不得!劉老板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麻煩您的了,再說了,飯店關(guān)了,您干嗎去呀?萬萬使不得,萬萬使不得!”梅未殃沒想到劉老板來這一手,趕緊堅決不同意。
“不是白讓你占,算股份的。”劉老板補充著。
“您的好意我們心領(lǐng)了,啥叫算股份呀?您這就是擺明了白送。”有了前車之鑒,梅未殃很清楚所謂的“算股份”是怎么回事。
“梅兄弟你聽我說,我看出來了,你是個好人,又有本事,做的全是大好事大善事,你就讓我沾你點兒光不行嗎?我也一把年紀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回山東老家和妻女團聚去了。你就成全了老哥吧!”劉老板的言辭很是懇切。
“這還是不太妥當(dāng)吧?”梅未央還想推辭。
“難道非要老哥哥給你跪下不成嗎?”劉老板說著話,作勢就要下跪。
“萬萬使不得!這,這,這叫我說什么好呢!唉!既如此那就謝謝老哥了。”梅未央趕緊扶住劉老板,感動的實在沒話說了。
“是我謝謝你才對,我替這里的窮哥們兒們謝謝你呀,梅兄弟!”劉老板說著給梅未殃深鞠了一躬。
梅未殃趕緊還禮,心里百感交集,看來自己是做對了。
送走劉老板的第二天,濟民堂門前人比平時多了有好幾倍。一些以前在濟民堂看過病的家里富裕一些的紛紛自發(fā)的捐款捐物。還有幾個木匠師傅拿著家伙在門口自告奮勇的要免費幫濟民堂作藥架子。屋里屋外一片熙熙攘攘,熱熱鬧鬧。
眼見此景,梅未殃心頭一熱,眼眶子都濕了。那三個貨大眼瞪小眼,感動的就差抱頭痛哭了。只有關(guān)英在一側(cè)瞇著眼睛,一臉的得意。不用問,消息肯定就是他傳出去的。他現(xiàn)在正盤算著這樣一來會給濟民堂省下多少開支?濟民堂可以多維持幾天?也真是夠難為他的了。
改頭換面的濟民堂終于開業(yè)了。四間的大門臉,體體面面,里里外外,設(shè)施齊備,藥品豐富。看上去還蠻像那么回事。
程昆,李三和王成他們幾個忙忙碌碌的擦桌子抹板凳,掃架子撣瓷瓶。活像三個合格的小伙計兒。關(guān)英趴在帳桌上,埋頭仔細的核對著來往的賬目,就是一個標準的帳房先生。最扎眼的就是屋子中間八仙桌旁邊坐著的一位老先生。年紀看上去六十歲光景,一身儒裝,仙風(fēng)道骨,鶴發(fā)童顏,三綹須髯,一絲不亂。儼然一尊不是人間煙火的大羅金仙。這位可是大有來頭,是關(guān)英在廣東佛山置辦藥材的時候給“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