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15（該怎么過怎么過）

吃早飯的時候，齊言也沒做出什么讓我感覺不一樣的舉動，也許我許的那個愿望實現(xiàn)了，齊言真的給忘了。發(fā)現(xiàn)丁小雨在一邊用開怪物似的眼神盯著我，我趕緊埋下頭繼續(xù)吃飯。丁小雨對齊言說：“莫然她昨天中邪了？怎么大清早的就開始傻笑啊？”齊言笑著說：“估計可能是想到了什么高興的事兒吧。”我說是啊：“我想昨天丁小雨那么晚了才回來，是不是干什么去了。”丁小雨在我說完之后臉就紅了，好你個丁小雨昨晚真的去干了什么事兒，不行我得好好找你說說。

路上我把丁小雨拉在一邊走，我說：“死丫頭，快給我老實交代，昨晚上你干什么去了？”丁小雨說：“沒干什么啊。”“你少在這兒給我裝傻，臉都快變成西紅柿了，還在說沒什么，快說！”丁小雨往齊言哪邊看了看，確定齊言聽不到，她說：“真的沒什么，就是昨晚吻了他。”我聽了滿震驚的，丁小雨居然會為了接吻而臉紅。我說：“是你主動的？”丁小雨點點頭。我猜就是這樣。我說：“不就接個吻么，看你臉紅成那樣，我還以為你昨晚把他給吃了呢。”丁小雨瞪了我一眼說：“哪兒有這么快的？”我聽了笑了起來說：“照你這么說，你是昨晚想要吃了他，但是沒吃到，我聽你的口氣怎么越來越像是怨婦了。”

丁小雨聽了，對著我的腰狠狠的戳了一下，看她那紅著臉的樣兒，我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說：“你什么時候得把你和鄧若中故事說給我聽聽。”丁小雨點點頭說：“有時間再說吧，他來接我了。”我抬頭看見，鄧若中站在校門口，正對著丁小雨招手，像是一株迎風飄搖的樹。丁小雨看見他，就跑開了，像一只兔子似的，還在哪兒一跳一跳的。這個丁小雨，真是有異性沒人性。

齊言走過來說：“那就是丁小雨的男朋友？”我點點頭說：“恩，那是她們系的一位老師。”齊言聽了挺驚訝的，說：“丁小雨搞師生戀呢？”我說：“這有什么呀，反正那男的只比她大三歲。”說完這句話之后，我就突然意識到現(xiàn)在只有我和齊言兩人走在一起了，雖然齊言的表現(xiàn)還是和以前一樣吧，但我還是覺得挺別扭的。

其實在齊言那天說要照顧我之后，我還是覺得齊言變了，變得更溫柔了，什么事兒都順著我，就跟李戈似的。我也在哪兒裝，裝作什么也不知道，每天該怎么過怎么過，和丁小雨的架照吵，也和丁小雨一起亂開齊言的玩笑，只是說到那些情情愛愛的東西的時候，齊言看我的眼神兒就會變得很溫柔，像是春日里清波蕩漾的湖面，反射出的柔和的溫暖。不過我裝作什么都沒看見，也盡量和齊言保持距離。

自從那天李戈在聽見我說我喜歡的是齊言之后，我就再也沒有看見他，像是灰飛煙滅一般的消失在了我的視線里，只是我有的時候還是會看見盧昊轅那張和李戈一摸一樣的臉。我想現(xiàn)在李戈也許終于走出我的世界了，也許真的走了。

轉(zhuǎn)眼間這一學期就要過了，我和丁小雨全副武裝，轟轟烈烈的向前沖，才一抬頭，就給撞到了圣誕節(jié)這個門檻上。丁小雨在圣誕的前幾天為了送一件兒別致的圣誕禮物給鄧若中，成天找我鬧騰。學生會今年準許搞圣誕PATTY，全校學生都像爆米花似的，噼噼啪啪的沸騰了起來。最苦的還是我們學生會的成員，那幾天忙得頭都快找不著了，更別說是東西南北了。

圣誕節(jié)那天我忙完了學校里面的事兒，就回床上窩著，把門給反鎖了，把手機也給關(guān)了，搞得跟要開煤氣自殺似的。我估計今晚上丁小雨可能也不回來了，今天一大早就跑了，我估計她現(xiàn)在肯定在和她男的親親我我呢。關(guān)上窗戶，外面的禮花聲鬧得人心煩，也不看看現(xiàn)在才幾點。

窩在被子里，我感覺自己想哭，以前的圣誕節(jié)都是和別人一起過的，沒和李戈在一起的時候就和丁小雨還有洛離一起過，雖然她們兩那是都有男朋友，只是把我看的更重要些。外面的禮花聲還是透過窗子鉆進我耳朵里，一個勁的鉆，疼得我都快瘋了。不知道為什么腦子里面李戈和齊言的臉交替著出現(xiàn)，恍恍惚惚的我就睡著了。夢里面我夢見他倆都在對我招手，只是我看不清楚他們的臉，也不知道該往哪邊跑。

醒來的時候，我看見周圍白茫茫一片，還有就是我媽那張還掛有淚水的臉。我感覺身體里面像是灌了鉛似的，沉重的抬不起來，頭也很痛，就跟被馬給踢了一樣。我媽見我醒來，就連忙擦了擦眼角，然后問我要不要喝水，我點點頭，現(xiàn)在我的嗓子都快干得裂開了。看見我媽離開時鬢間的一縷白發(fā)，我也恍然發(fā)現(xiàn)，原先那個老愛跟我鬧的中年婦女，也老了。

我媽拿著水扶我起來喂我喝，她嘆著氣說：“你這孩子怎么就不懂照顧自己呢。”我喝著水沒說話，覺得嗓子堵堵的，像是哽著一塊兒石頭。丁小雨提著一堆補品進來了，見我醒了，也挺高興的，我對我媽說：“媽，我餓了。”我媽看了看丁小雨說：“小雨啊，你就先陪著她，我去給他做點兒吃的。”

看見我媽出去了，丁小雨的表情馬上就猙獰起來，她說：“莫然要不是看見你躺在床上，我真想他媽的滅了你。”我委屈，我不就是躺在醫(yī)院了嗎，有那么嚴重么，我說：“我在醫(yī)院躺了多久了？”丁小雨奪過我手里的杯子，灌上兩口水說：“你都在醫(yī)院挺尸三天了，我和洛離還有齊言李戈和你媽他們都快急瘋了。”我聽了沒說話，丁小雨繼續(xù)說：“莫然你到底想干什么？那天把家里的門窗都關(guān)的死死的，搞得跟自殺似的，要不是齊言擔心你怕你出事兒，打電話叫我回來，我看你丫兒的就得發(fā)高燒燒死在床上。”我說：“我沒想干什么，就是覺得外面的禮花太吵了，吵得我心煩。”丁小雨看著我說：“那你把門反鎖了干什么？我和齊言在外面叫了半天門沒人答應(yīng)，后來李戈來找你，他叫鎖匠來把門給撬開。”

我沉默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丁小雨說：“小然你知道么，其實那天最著急的不是我，也不是洛離，是齊言和李戈，他倆看見你躺在床上，李戈立馬就背著你往醫(yī)院跑，愣是沒歇口氣兒。把你送到醫(yī)院，李戈聽見醫(yī)生說你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時候，都快哭了，那表情特自責。還有齊言……“我打斷了丁小雨說：”小雨你別再說了好么，我想靜一靜。”

丁小雨看著我嘆氣說：“小然其實李戈他真的愛你，還有齊言，那天看見齊言站在你和李戈的邊上，我看的心都碎了，我知道你不想聽，但是你自個兒好好想想吧。”我轉(zhuǎn)過臉去，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丁小雨見我哭了，只是在一邊嘆氣，什么也沒說。

現(xiàn)在我的心里面像是被誰拿剪刀在哪兒不停的攪，疼得無力。我知道李戈還愛著我，我也知道齊言對我的感覺，從他們看見我的眼神里面我就知道了，只是我放不開，真的放不開，像王八一樣縮在殼兒里，死都不出來。

丁小雨離開后，每天都有人來看我。先是洛離，洛離當著我媽的面兒狠狠的將我數(shù)落了一番。說我要是再不好好的照顧自己的話，就搬到她哪兒去，好好的管管我。我估計我媽給洛離的氣勢唬住了，在洛離來之前我媽就像讓我回去住，反正我家離我們學校也只有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大不了每天叫我爸來回接送我。我媽聽洛離這么說，就說：“本來我想讓小然回去住的，不過有小離在這兒我就放心了，小離你可得給我好好的看住她。洛離滿臉憤恨的瞪著我，對著我媽鄭重的點點頭。

看見洛離那樣兒我就想笑，不過要是我笑出來的話，那我媽鐵定得讓我回去住。我姨媽。也就是洛離她媽媽，把我媽拉出去說是有事兒。我媽剛出去，我就拿被子捂著嘴笑。洛離在我旁邊做了下來，拿著蘋果就開啃。她說：“你別以為我?guī)湍闶沁@么簡單的事兒，莫然我告訴你，等你病好了，看我怎么整你。”我聽了抖了一下有些驚恐的看著洛離。洛離說：“你這樣看著我也沒用。今天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洛離之后是盧昊轅還有李戈，順道也把楚夏和陸子函帶上了一起。李戈坐在我床邊，眼睛有些紅腫，他說：“小然，感覺好些了么？”我對他笑，點點頭，在哪兒說的特瀟灑，我說：“不就是感冒么，沒事兒，過幾天就好了。”陸子函站在李戈身邊白了我一眼說：“沒事兒，沒事兒你還在床上躺了三天才醒，你要有事兒的話，那還不直接上天去了。”我知道陸子函還在為了我說他的那事兒生我的氣，真是一個小氣的男人。

盧昊轅笑著說：“上次還是你在我病床上看我，現(xiàn)在是我坐在這兒看著你了。”楚夏遞給我一個削好的蘋果說：“莫然你要多注意身體，快些好起來吧。”聽楚夏這么說我聽感動的，我說：“楚夏對不起。”楚夏對我笑著說：“那事兒我早忘了。”

楚夏、盧昊轅還有陸子函說他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留下我和李戈兩人。我感覺病房里面的氣氛蠻尷尬的，不過還好，我媽進來了。李戈也站起來，深深的看著我說：“小然，快些好起來。”看著李戈那雙如同大海般深邃的眼神，我愣愣的點點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其實今天在見到李戈那憔悴的臉之后，我就放開了，我只等李戈一句話，管它前面是什么擋著我都會向著李戈沖過去。只是李戈那句話卻一直沒能夠說出來。

最后一個來的是齊言，齊言一手抱著一堆書，一手提著食盒。他說：“莫然，我聽醫(yī)生說了，你是肺部有炎癥，所以還得在醫(yī)院住上幾天才能出去，所以我就把過幾天要考試的書給你帶來了，你這幾天在醫(yī)院好好看看吧。”看著齊言為我忙碌的身影，我覺得挺不是滋味的。

齊言在我身邊坐了下來，說：“莫然，其實我一直喜歡你，不過我看見李戈那天抱著你的樣子，我就覺得挺后悔的，要是我能在李戈之前遇見你多好。”我說：“對不起，齊言……”齊言笑著說：“你別跟我說對不起，你要是覺得真的對不起我的話，就快點好起來。”我看著他使勁的點點頭。

齊言走的時候，站在門口沒回頭，他說：“莫然我知道李戈是真的愛著你，我想你也愛著李戈吧，別再委屈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