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6)
- 七匹狼俱樂部
- 呆瓜羊
- 2140字
- 2010-04-13 10:33:10
*
雖然吃藥,卻無太大收效。依然發燒,咳嗽,臉色蒼白如寒冬瓦上一片雪花,孤零零地,沒個照應。似乎有些迷糊的樣子。我開始怕起來,不再和她理論,直接給六哥打電話。
“你帶她去醫院就可以了。”他冷冰冰的。
“她不肯嘛,可是這樣下去也許會轉成肺炎,很可怕的。”我焦急。
六哥不做聲。
“你快點過來,直接把她抱到醫院,我懶得和她磨嘴皮子。”我不耐煩。
還是不做聲。
我急了,是該讓你清醒了。“我告訴你,姓韓的,知不知道她怎么會病成這樣?是為你啊。那身武服是她設計的,你的武館所謂我的設計其實也都是她的功勞。你那樣冷漠,她只有默默付出,那么全心全意,現在累倒了,你竟然無動于衷,你還是不是人啊?你到底矜持什么啊?也沒讓你把她娶進家門,不就去個醫院嗎?非要出事了你才知道后悔啊?”我的語氣很重。
他掛了電話。
你到底是不是人啊?但凡有點人性也不能這樣啊!
只好給醫院打電話。
不多時,門鈴響,看來醫院也有效率高的時候。我忙去開門。
六哥闖進來,根本不理我,直接奔洋子的房間,把她抱起來,那一個公主抱令我色眼迷離。
我就是個嘍啰,忙不迭跟在后面,打車,坐在車里,六哥想要讓洋子坐在旁邊,誰知這位大小姐也沒全然迷糊,竟然賴在六哥懷里,緊緊摟著他脖子,眼睛里充滿委屈與愛戀地看著他,那柔弱的眼神我見猶憐,何況六哥。我得聲明,雖然六哥對她冷,可是六哥是個正常的男人,任何正常的男人如果懷里有個這樣的美人如此無助而依戀地看著他,他都不可能不動心。
六哥沒有堅持,也就那么抱著她,雖然姿勢僵硬,眼睛故作無辜望向前方,不發一言。雕塑般的臉龐啊,看得我一臉口水。
住在醫院里,我就放心了。洋子的病情也穩定下來并逐漸好轉。六哥還算有人性,跟著我陪著洋子,大多時候,他都不說話,也不需要說話。只要人在那里,洋子望著他就像向日葵望著太陽。
出版社的晨姐給我安排報社訪問,我欣喜不已,要為自己的新生詩集用盡力氣。而且,恰好給六哥和洋子獨處的機會。
“六哥,洋子正在學漢語,你可以教她一些基本用語,或者和她討論武館的事,她很用心的,在她心中你的武館無比清晰。好好聊哈。”我說完這些話,飛身而去。當然不是跳樓,是奔向美好新天地。
到了約定的咖啡廳,看到一張令我厭惡的臉,我掠過她,尋找那個記者的身影。
她高傲地沖我招手,臉上蔑視的微笑若隱若現。
我冷冷瞥她一眼。
“是我們報社要采訪你。”她的聲音又尖又細,像一條鋒利的鋼鋸,我的耳朵疼。
西瓜你個鳳梨!怎么會是她!這個賤女人!
我偏要和你斗!
我故作淡然地走過去,可是心里清楚,我這種不諳世事的小毛毛蟲根本就沒有隱藏情緒的能力,我能感覺到我的臉皮有多么僵硬。
“早知道是你訪問我,我就不來了。”說完我就暗自嘆自己傻,說話像三歲小孩子,幼稚。
她也微笑,很鎮靜無所謂的樣子,“如果知道是訪問你這樣沒名氣的小詩人,我也不會來啊,我還要在家陪俊豪呢。”這樣令人火大的話,她卻說的輕松淡然。我開始佩服她超強的心理素質。
“無恥!”我急了。
她笑,“錯,這個詞應該給你四姐,俊豪把我帶到家里,我在他家過夜,和他一起,她竟然都無動于衷,賴著不走,不就圖錢嘛,真是無恥到極點啊,這種女人怎么配得上俊豪,麻煩你告訴她,做人要有尊嚴,否則和阿貓阿狗有什么區別?”
怒氣沖天,我下意識的想要扇她。
她依然淡定地坐在那里,“對了,麻煩你也好好看看自己,如果不是心姐掏錢給你出版,你真以為出版社會為你這種小人物出詩集?那不是自找賠錢嗎?不要什么事都依靠別人,你不是詩人嗎?你們詩人不是要獨立空間,要自由想象嗎?那就別賴著別人給你掏錢啊。”
我愣在那里,“心姐給我掏錢?不是出版社給我出嗎?”我自顧說著。
她冷笑一聲,“窮就窮嘛,干嘛巴結別人?”說罷扭著腰肢站起身,拎包離去。
我很想追過去扁她,可是滿腦子都是心姐偷偷掏錢給我出書這件事。
氣沖沖地跑回醫院,剛好逮個正著,心姐和念姐都來看望洋子,大家對洋子印象都蠻好。我們都很看好這一對,偏偏紅線連不到一起。
“怎么了?這氣翻天的樣子,又出去追帥哥被拒絕了?”心姐還好死不死的開玩笑,見我沒反應,一張怒氣蒸騰的臉,就故意逗我,“我剛才還跟洋子聊日本的房地產呢,說不定什么時候心姐在東京給你買套房子。”
“哇”的一聲,我大哭起來,心姐真好,給我掏錢出書,還要給我在東京買房子。一邊哭一邊覺得自己特可笑,可是停不下來。
大家都嚇到了,“怎么了?”他們圍在我身邊,“有人欺負你?跟六哥說。”六哥看著我,我知道他是個沉穩冷靜的人,不會真的那么莽撞。
我能說什么?我該說什么?感謝心姐?心疼念姐?
“謝謝你心姐,謝謝你暗自給我掏錢出書,我自己有錢,嗚嗚嗚。。。。。”我抽泣著。
心姐笑了,“就為這事?真是個孩子,不過你是怎么知道的?”她雖笑著,眼睛卻晶瑩。
“還有,念姐”我淚水滂沱地看著她,“你干嘛那么委屈自己,那個混蛋都把季小嫣帶回家里過夜了,你還忍著,忍到什么時候啊,一生嗎?嗚嗚嗚。。。。。。”我哭得更兇了。
心姐看著念姐,念姐低下頭。病房里忽然很安靜,只有我嗚嗚嗚的哭聲。
洋子求助似的看著六哥,我們都無可奈何。
這樣一團亂麻,誰都沒有辦法纏弄干凈。
我自己都很迷茫,念姐能怎么辦?過去欠宋家的,現在還要靠宋家支付她父親高額的醫藥費。楚風啊楚風,如果你也是有錢人該多好啊,這樣就可以替念姐分擔憂愁了。原來有錢確實萬靈啊,我們卻都被錢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