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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賭局序幕 (2)

  • 丫環好狠心
  • 清風夜月
  • 2973字
  • 2009-08-08 12:04:04

長安長寧將幾個小廝打得狼哭鬼嚎,桌子凳子砸的缺胳膊斷腿,周圍喝茶的人作鳥獸散,茶棚老板和小二嚇壞了,縮在角落哆嗦,一面告饒:‘“各位爺,小的做一點生意不容易,求你們住手吧!”

華衣公子還不識相,在一邊嘶嚎:“給我上,狠狠的打!”

“撲通”一個笨重的身體被扔過來砸在他臉上,交疊著撲到在地。

很快,小廝們東倒西歪躺在地上,長安長寧收腳住拳,又站回主子身后。

段思聰冷哼一聲,示意長安付銀子賠償茶棚老板,抱著心月欲走,只見華衣公子手忙腳亂踢開趴在他身上的小廝,指著段思聰胡亂罵道:“有種的,你別走,你知道我是誰?我非教我爹收拾你們不可!”

段思聰緩緩轉身,臉上浮起一抹玩味笑意,睥睨著他:“你爹?你爹是誰?”

“我爹是禮部尚書!”見段思聰微微怔愣,他得意地獰笑:“怕了吧!”

“原來是韓大人的公子,怪不得如此囂張。”段思聰眸色森如寒冰,微芒一閃:“禮部尚書居然教出這樣的兒子,想必,他的德行實不堪重任,你回去,告訴你爹,讓他來見我。”

他不怒自威,帝王霸氣突現,華衣公子心下一凜,不由自主打個寒戰,呆若木雞。

段思聰抱心月出茶棚,她在他懷里小聲說:“四殿下,你放我下來,人多。。。。。。。”

一張雪白的臉浮現淡淡紅暈,眸色如水,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段思聰輕笑:“你方才的膽子哪去了?”

心月咬住下唇,黑眸中水色更濃,漫延成大霧氤氳鋪開,和著周圍細雨婆娑,潮濕而嫵媚,他的心,隨之溫軟,化為一潭春水。

皓月當空,女子在煙波湖畔吹xiao,虛幻的倒影隨浩淼奔流不息的湖水,轉了無數個彎,穿過三年光陰,與今日的蒙蒙雨霧終于匯集在一起,嚴絲合縫,似乎,那年的水霧和今日的細雨,始終不曾離散過。

如果,三年前,只是對她好奇有好感,那么剛才在茶棚里,她倏然出現,就如耀眼的光,在他心里劈開縫隙,她的烈性,她的嫵媚,都是一種武器,直抵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剛剛見到她,段思聰就明白:這個女人不知不覺俘獲了他的心。

他駐守多年的心防城池轟然失守,有什么東西入侵而他沒有抵抗的能力,很陌生的感覺,卻又動人心魄的甜蜜。

終于,他放開她,問:“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送心月回客棧,很小很簡陋的一間房子,只有一張床和簡單的桌椅。她身上淡綠色衣裙是普通素麻織布,式樣很簡單,想來是自己縫制的,周身上下除了手腕上幾只絞絲玉鐲和發間一支銀簪子再無其它首飾。段思聰冷眼旁觀,眉頭越皺越緊,因為這一切充分說明,心月的處境艱辛。

她走來走去為他添茶送水,神情自若,并不因房間和衣裝簡陋有任何不安。

但,他的到來,無疑使這小小的房間充滿壓迫感。三年不見,段思聰成長為鳳翔龍翥的男人,雖然他仍舊優雅俊逸,但舉手投足中有一種威懾,心月需要極大的定力才能使自己在他面前保持從容淡定。

她不能錯,機會只有一次。

等兩個人面對面坐下,赫然一笑,才發覺,真的,已經三年未見。

三年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她不知道,已經身為帝王的他,指點江山,坐擁后宮佳麗,是否還有軟肋存在,她的算計,是否在他心里留下波瀾、

他也不知道,三年來,在她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曾以為,今生都不會再見,她只是他偶爾想起的一位故人,最終淡忘,了無痕。可是,她還是回來了。知道這個消息,他迫不及待地想見她,就當是。。。。。。故人重逢。可是一切都脫離了軌道,使他措手不及,他該拿她怎么辦?

她變化太大,漫不經心之間流露出妖媚氣韻,人還是那個人,心呢?段思聰苦笑:即使是三年前,她的心也不曾在他身上。

“心月,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她雙眸低垂,柔荑揪住裙邊的布絳,纏繞打結,在手指上勒出青痕。

他的心便也如被她手指間的絲絡勒緊,小心翼翼地試探:“不然,我送你回二哥府里?”

“不!”她臉色一白,驚慌地搖頭:“我不回去!四殿下,您幫幫我吧,奴婢只求有個落腳的地方,絕不給您添麻煩。”

他暗暗舒口氣,倏然緊繃的臉因這一句話又恢復溫和:“這里是不能久住的,不然,你跟我回宮?”

“回宮?”心月茫然。

他握拳抵在唇間,輕咳一聲:“我現在,是皇帝。”

紅唇微微半啟,她詫異地看愣住,突然起身拜倒,戰戰兢兢地說:“奴婢參見陛下,請陛下恕奴婢唐突之罪。”

“心月,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我們,我們之間不要講虛禮。”

一絲譏諷笑意在心月臉上一閃而過,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已經登基為帝了嗎?若不然,我為何布下今天的局?再抬起頭,她仍舊是誠惶誠恐:“奴婢愚鈍,竟不知道四殿下已經登基。”

他扶起她:“不說這個,你可愿意和我回宮?”

眼淚毫無預兆地就流出來,她泫然哀楚,嘴角翕合說不出話。

不出所料,她的眼淚成功激起他的憐惜:“心月,你有什么難為之處只管與我說,我可以幫你。”

如果三年前你能幫我,那么,一切都不會是現在的樣子,遲了,已經遲了。心哀涼如冰,心月卻絲毫不流露出來恨意,哽咽回答:“奴婢出身卑微生如浮萍飄零,如何有資格進宮伺候陛下,去了只會被人嗤笑。”

她并非不愿意,但是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冒然進宮,與其進宮泯然于眾,倒不如以進為退留在外面,讓他牽著掛著,而且如此一來,他自覺欠她越多,也更利于她做事。

段思聰憐惜地凝視著她,良久無語。

心月慘然一笑:“陛下,奴婢只求有個棲身之所了此殘生,別的都無所謂,要是陛下還愿意顧念當年奴婢提點玉蝶梅花之事,就隨意找個地方安置奴婢,奴婢自當感激不盡。”

所有皇子都知道,四弟最喜龍涎香,三年前,段玄明夫婦新婚回禮,送他一盆頗為罕見的玉蝶梅花。盆栽玉蝶梅花有異香,與龍涎香混合一起是慢性毒藥,久之,中毒者神思不清行為癲狂,而且,無解藥。

他欠她一份人情,以他高傲的性子,能不還嗎?心月胸有成竹。

“心月。”段思聰嘆息:“我以前皇子府還留著,閑暇時也常去,你要是愿意,就搬去住吧。”

“奴婢謝陛下,愿生生世世為奴為婢報答陛下。”

有些話,堵在胸口,段思聰一直想問——心月,這三年來,你究竟去了哪里?發生過什么事?然而,看她隱忍潦倒的樣子,始終不忍心問出口。

而心月最怕他問她的來處。這三年,是一場噩夢,是她心里的魔障,是入血入骨的蠱毒。時時刻刻提醒她:心月,你要將他們欠你的討回來!只有將他們所珍視的東西踩在腳底下踐踏,王權霸業江山如畫,毀之不惜,才可以抵償你所受的苦!

段思聰的緘默成全她的勇氣,是機會,也是生路。他畢竟沒有強迫她把傷口揭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否則,毋寧死!

若段思聰知道,她的后半生將是刺入他胸口的毒刺,他還會有這么仁慈嗎?所以心月并不感激他的緘默。一切緣起緣滅皆有定數,段玄明,段思聰——我,心月,就是你們的定數。

一抹妖冶的微笑在她嘴角輕輕揚起,這一刻,心月是破風而來舞蹈在劍刃上的煉獄鋒芒,幽然森森,絕美凄艷。段思聰微微愕然,轉瞬即逝,眸中光色沉寂,闐黑如夜,暗而靜,看不出任何情緒。

從客棧出來,已是傍晚時分,雨停風起,天際一抹蒼涼。

段思聰命長安送心月回王府,注視她的背影踟躕在青石鋪就的小巷中間,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樣子,他猶豫著跟進幾步,又緩緩止住。

聽著身后馬蹄聲漸起,心月回過頭,段思聰策馬揚鞭,漸行漸遠,一襲青衣風中獵獵翻卷,他的背影融入晦暗的背景中,灑脫堅毅似臨風的神祗澤踏破暮色。

無論如何,這個男人在這一刻使心月心動。看著他的身影越來越小,轉眼成一點黑色,她突然心悸難耐——他們之間就如此情此景,背道而馳,相逢便意味著分離。這一生,她都將是孑然一身,曾希冀過被溫暖懷抱呵護,但,曾在她生命中留下亮色的人終將背棄她而去,因為,命運已經注定,他們是她的敵人,仇恨刻骨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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