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落難鴛鴦
- 總裁的歡喜冤家
- 青紅
- 3188字
- 2009-05-21 19:39:36
“你來做什么?”到底是因為白無衣的話他才會去淋雨,如今生病了,她心里總是有些過鄣不去,親自熬好藥端過去就算是為他賠罪吧。
“你沒長眼睛嗎?”白無衣把手里藥往他身前湊了湊,本來她還很誠心來著,可一見他這態度,又不爽起來。
“把你的藥拿著滾出去。”
哎呀呀還真是好大的架子。“辰公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里是沈家,你有什么資格叫我出去?”叫他走她還偏不走了,氣死他,好心給熬藥居然被當成驢肝肺。
白無衣端了一根凳子干脆就坐在了他對面,一付我就是不走你奈我何的表情。
“滾,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姬辰陽就沒見過這么不實好歹的女人。
“看來你也沒怎么病嘛,嗓門挺大的,來來來,你喝了藥我自然會走的。”白無衣把藥端給他,哪知他接過碗直接摔到了地上。
“你……”費心費力熬了半天的藥就這么沒了,白無衣氣得直跺腳,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好不識抬舉。”她白無衣跟著聶捕頭廝混行行色色的人也算見過不少,可從沒見過他這樣的。
“哼,彼此彼此。”姬辰陽翻過身去不再看她。
“哼。”白無衣哼了一聲,甩門而出,沈洛剛好過來,見她氣沖沖地沖出了門,便問她怎么了,她瞥了里屋一眼,故意扯開大嗓門說:“你問問里面的爺吧,我說沈公子你家的客人還真難伺候,難得姑娘我發一次善心……得,我在這兒也礙眼,那剩下的藥你也甭熬了直接扔了吧,我看屋里那位身子精壯著呢,哪像生病的樣子,別沒病喝藥反而喝出了病來,那我可就冤了。”
沈洛將她拉到一旁小聲地說:“我說你這丫頭嘴上積點德行不行。”
“別人對我和顏我也會對他悅色,若換成沈公子我自然是溫溫柔柔。”
“我可以理解成白小姐喜歡在下嗎?”沈洛折扇一開笑得很憨。
“一邊涼快去,沈公子若想求親支個媒婆去我家門前候著,至于答不答應,要看本姑娘心情。今兒個不成,一天的好心情全被里面的爺敗光了。”
“難道白小姐就不能支個媒婆上我家?女追男隔層紗嘛。”
“奴家面皮子薄。”她剛說完就聽到里面前來一聲不屑的冷哼,在姬辰陽眼里她一大早就沖到沈家來哪里像面淺的人。
得,她是知道了,她跟里面那位天生犯沖。這種人她也不想招惹,誰吃飽了沒事干存心給自己找氣受?不過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天不從人愿。
永和九年,也就是姬辰陽遇刺逃到安平被白無衣救起的那年。原縣令安亦儒及時救助并迅速調動兵馬將刺客一舉擒獲,立了大功,被皇上調去任職,新上任的縣令乃是右丞相之子,也就是姬辰陽的小舅子被幾個想巴結右丞的官吏推舉坐到了這個肥缺之上,可這小舅書是讀了不少,能力魄力極其一般。
安平這類富庶經商往來之地向來有許多綠林好漢盯著,以前安亦儒手腕了得都不敢造次,可安亦儒才走不到一個月,便給這小舅子來了個下馬威,將一批路經安平的貢品被劫。姬辰陽的小舅子帶著官兵在山上轉了小半月也沒見著賊子半個蹤影,被劫的貨物也越來越多。安平來往商家怨聲載道。皇上責難,小舅子寧遠思寫信給寧氏求助,而寧氏也只有這么一個胞弟,于是求助于姬辰陽,這才有了他來安平這一幕。
他來幫這個不成才的小舅子剿匪,若不是他覺著這些年來對寧氏有些虧欠,這個忙他是不會幫的。
合該白無衣倒霉,那日西村的王嬸請白大夫出城去給她老伴治病,可是醫館里病人太多忙不過來,王嬸又是熟客便著白無衣換上男裝跟著王嬸去瞧瞧。
一路上王嬸的神色很緊張,手不停地扯著裙角,走路也急急切切,有好幾次還差點栽了跟頭,白無衣只當她是擔心王伯,一邊走一邊安慰她,她只點頭也不答話,低著頭一直不敢看白無衣。有好幾次趁她不注意時看了她一眼,便又匆忙地低下頭,雙眼矛盾掙扎,最后一咬牙,走步更快了。
白無衣剛跨入房門,大門一合,便聽到虎虎風聲,接著后腦一痛,就這么暈了過去。等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輛馬車上,道路顛簸崎嶇不平,走的似乎是山路,眼睛被一塊黑布,嘴里被塞了東西,手腳都被綁著。
這是干什么?
“唔唔唔(放開我)。”她掙扎撞擊著馬車,試圖以此來引起行人注意。剛搖了兩下,便從黑布的縫隙中見到一雙黑布靴子,接著只聽“噌”的一聲,一個冰冷的物體橫在了脖子上。是刀。
“吵什么吵,想活命就給老子安靜點。”
她本能得將脖子縮了縮,安靜地埋下頭不再吵鬧。天,她不會這么倒霉被盜匪劫了吧?她爹只是個小小郎中上哪湊大堆銀子贖她,難道是挾她去當壓寨夫人不成?天啦!她越想越害怕,身子一陣哆嗦,縮成了一團。
有人就坐在旁邊盯著,她只是輕輕動了動手腕,便又把刀放在她脖子上,七月的天,卻從心底竄出徹骨的涼意。她很害怕,這些盜匪殺人如麻,她怕死,她更怕在察覺她是女人之后做出禽獸不如的事來。
邵五見她安份了許多,不屑地哼哼一聲,將刀子杵在她眼前。人就是賤蹄子,不給點顏色瞧瞧不會乖乖聽話,若不是這次官兵厲害,傷了不少兄弟,寨上的大夫忙不過來,他們也不用去山上擄人。不過旋即他又皺眉,這小子模樣生嫩得很只怕還沒滿二十,真的是大夫嗎?不過既然是出自和善堂哪怕只是學徒拿來包個傷口處理一下外傷還是行的,至于傷重的兄弟,也只有交給林大夫了。
邵五粗魯地將白無衣被拉下了車,等揭開黑布的那一刻白無衣終于看清楚自己置身何處。
這是一個建在山頂上的寨子,四周有木質的圍欄,大門兩側是兩座高高的塔樓,樓上各有兩人手持弓箭警戒地看著寨外,寨子里掛著黑白大旗,旗上繡著“天鷹”二字,寨子很大,有不少房舍,不過似乎剛建起來不久,旁邊還有人正在工事,用大塊的石料來修葺圍墻。有個監工正在大聲地喝斥著。
“媽的,你們的力氣跑哪去了,一個個軟得像娘們兒。”
觀他們其中幾人身上的衣服雖然布滿了灰但也難掩起華貴,多半是那些商隊的俘虜一面做人質,一面做著苦力。左邊還有個校場,匪子們正練著兵,不過匪軍就是匪軍,不能指望他們能像正歸軍隊那樣整齊劃一進退有度。
還有一處炊煙繚繞,幾個老婆子來回穿梭著,正在做午飯。
邵五將白無衣拉進推進了一間大房舍,里面有二十多間床,上面躺滿了受傷的匪徒,眉眼之前頗有些匪氣的林大夫正在忙碌著。
“媽的,找個人都找這么久,老子快忙死了。媽的,你從哪找的一個小白臉?算了算了,快過來給老子幫忙,愣什么愣,給老子快點兒。”林大夫吼了一句,邵五怕她耍什么花樣又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處理完那些人的傷口白無衣已經累得不成人樣,不過好在重傷的沒有給她經手,要不她這點皮毛醫術真不夠給人看,惹怒了這些悍匪,一刀子抹下來也就去了。似乎度沒發現她是女人,暗地里松了一口氣。
邵五遞給她一碗冷粥,看她喝完以后,一屁股踢進了一間柴房,她沒想到這柴房里的止她一個人,居然還有姬辰陽。姬辰陽本來是混要沈家的貨隊里探探路,沈家也重金請了福威鏢局跟這趟貨,沒想到這幫匪子搶東西搶紅了眼,完全不給福威鏢局面子,硬是要搶。這群匪子功夫一般但勝在人數眾多,姬辰陽受了些傷。漫說以他的功夫逃下山是那是絕對沒問題,但他卻心生一計,不如假意被俘摸清楚這群盜匪的位置再伺機通知已帶大軍上山的刑暮。只是他沒想到白無衣居然也在這里。她雖然換了身男裝,看起來也頗像一名文弱書生,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怎么你……”他愣了愣,這里可是土匪窩啊,她就不怕外面那群土匪發現她是女人后做出什么不堪的事情來嗎?思及至此,從心底莫名得竄起一把怒火,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別過頭去。這一舉動也恰巧讓白無衣看了后背被刀劃的那幾個大口子,青灰的衫子上大片大片烏紅的已干涸的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