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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三)

  • 總裁的茶花女
  • 蓉塵
  • 3698字
  • 2009-05-26 22:02:39

“是啊,你是王爺,貴人事忙,其實原本你不必等這半個時辰的,”夜雪避過頭,冷冷地說,“王爺,我累了,請回吧。”

“小幽呢?我得問問她,怎么伺候的,讓我的夜美人那么生氣!”

“小幽……小幽她……”夜雪幾乎要把事情真相沖口而出了,卻想到說出真相的后果,反而會害了小幽,于是淡淡地對司馬道子說,“她是王妃的耳目,我打發她回王妃那里了。”

司馬道子聽完,不禁一個寒戰:“夜雪,你多慮了,王妃無非是關心你,你看,這些人都是王妃派來給你添置家用的,東西也都是宮里以前賞下的,還有,昨日小幽通知我,我才知道你要被打,她們怎么會串通起來害你呢?我在朝堂上便見慣了勾心斗角,不希望在家里也……”司馬道子的眉頭擰成了一團,漸漸松開了手臂,嘆了口氣,“單純點兒不好么?”

“單純?”夜雪的腦子里現在只有小幽,“單純?太單純了能活命嘛?單純到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我還有什么用?”夜雪幾乎是在吼叫。

“什么?”司馬道子似乎聽出了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兒?”

“小幽……小幽她……”真相就在她嘴邊,但她止住了,她想到小幽絕望的神情,閉上嘴,咬著牙,半晌,平靜了下心情,淡淡地說道,“小幽她去王妃那里報告了昨夜您寵幸我的情況,我覺得這是背叛,所以打發了她。”

司馬道子哈哈大笑:“王妃掌管著整個瑯琊王府后院,有些事情她是必須了解的,你別亂想,”說著在她耳畔低聲耳語道,“總不能你有了娃娃,王妃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搞出來的吧?”

夜雪點點頭,忽然靈光一瞬:“王爺,既我誤會了王妃的好意,不如您就幫我去跟王妃說,幫我把小幽要回來吧。”

“好,”司馬道子笑著又將她拉進懷里,“走,我們去看看你的新房間。”說著半挾著她,就向靜齋外走去。

“怎么?還有新房間?”夜雪不解地問。

“是啊,本王有個難得大度識體的王妃,平日里深居簡出,可萬事想的都很周道,她說你常住靜齋也不是個辦法,讓人專門收拾出了一個院子來供你居住,不過一時間收拾不及,靜齋那里就先放一部分吃穿用度,后面再搬過來,”司馬道子高興地像個孩子,“朝堂上再多的黨爭,再多的門閥排擠,我都不會害怕,因為我知道,她會給我一個很舒服的家。”

“哼……”夜雪冷笑了一聲。

走到了一座久未灑掃的院子外,司馬道子停了下來,握著夜雪的雙手說:“我知道你不是自愿嫁給我,因為我對你犯了錯誤,可是,我會用我的愛來告訴你,你沒有嫁錯人。”

夜雪看得出,司馬道子是認真的。但是小幽的事情像是一團東西堵在她嗓子里,任何溫柔與熱情的話都是再也說不出的了。她唯有默默地望著司馬道子,但是腦子里,還在盤旋,到底要怎樣才能保小幽的周全。

司馬道子仿佛是在她眼里讀到了心不在焉,臉上的興奮逐漸變為失望,手慢慢松開,問了句:“你的心里是不是已經有了別人?”

夜雪正不知道如何回答時,遠處有人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打破了寧靜。

“夜雪夫人,夜雪夫人,王妃說要開始準備將軍宴的舞曲了,讓您去跟樂班子說一聲呢。”

“將軍宴?”司馬道子皺眉問道,“怎么回事兒?”

“王妃說有幾位將軍是慕名來看飛天舞的,于是讓我去,算是助興吧,”夜雪硬著頭皮講了這幾句話,偷眼看著司馬道子。

“能不能不去,你說過的,只為我一人而舞。”

“我已經答應王妃了。”

“小夜,你變了,昨天你才說了只為我一人而舞,王妃她不知,你可以拒絕她,再不,我替你拒絕她。”說著,司馬道子便要沖走,夜雪一把拉住了他。

夜雪一言不發,用眼神乞求地望著司馬道子。

司馬道子掩飾不住的一臉失望,甚至有些疲憊,像是一個費盡全力卻徒勞無功的孩子,只是怔怔地說了一句:“你去吧。”

夜雪隨著那執事漸行漸遠,但眼睛卻忍不住回頭望著司馬道子,冬日下,蠢蠢欲融的冰雪間那一個挺拔的男人身影竟如此孤單,這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大權獨攬的瑯琊王么?

將軍宴尚未開時,便已是喧鬧非常了。瑯琊王妃手下的周婆子張羅著闔府上下的準備布置。樂師班子也已經在屏風后開始咿咿呀呀地吹拉彈唱。夜雪與樂師定了下拍子,說了說曲調,便走出大廳。四周房間當中也忙做一團,伴宴的歌姬舞姬濃妝艷抹,司食的執事頻繁奔波于廳堂與廚房之間。溢滿酒香的泥封足足堆了半墻高,夜雪不明白,如此熱鬧的府邸,為何主人卻會有孤單的感覺?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夜雪夫人!”

夜雪正在呆呆出神,卻聽到有人喚她,她一回頭,一位白緞錦繡的男子站在她的背后,笑容親切,眼光深沉。

“桓將軍……”那種攝人的氣質讓夜雪一眼便認出,這是太子洗馬桓玄,當日曾經幫她解圍的桓玄,她報以笑容。

“夜雪夫人可見到……見曾見到王家二小姐?”

一提到王嬋,夜雪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悸過后的慌亂:“不,我不知道,對不起。”說著便要走開,這時,司馬道子不知道從哪里鉆了出來,一把抱住夜雪。

“小夜,你好了沒有……”司馬道子的聲調近乎于討好,這似乎是一個王爺身份的人能做出的極限了。夜雪卻覺得這樣有失大體,盡量避開,卻不自然地撞上了桓玄的眼光。

他的目光中充滿了鄙夷。

這更讓夜雪不愿去接受司馬道子的懷抱,扭了兩下身子,避開了。

司馬道子忽然停止了動作,他一動不動地盯著桓玄,眼神似乎化作了一道血紅的光。

“王爺……快開宴了,王妃請您去更衣。”小廝跑過來。

“好,”司馬道子像是想用手臂將桓玄揮走那樣猛揮了一下,悶聲應了一句,雙眼直勾勾地瞪視著桓玄,腳下卻匆忙地隨了小廝走去更衣。

夜雪欠了欠身子,也回避了去。

桓玄沖著夜雪也點點頭。

本來這是最平常不過的禮節,可在司馬道子那雙眼里,卻變了味道,他那雙眼睛像是長在了腦后,三兩步便要回頭盯著兩人的身影,嘴角露出怨毒地微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

宴會開始了,司馬道子換上了一件紫色繡金團花袍,像胡人一樣的直領大開,翻在頸前,整個人都顯的豪氣縱橫。夜雪呆呆地看著他,賓客滿堂,每個人都在吹捧著他,可他高高在上,卻是那樣的心不在焉,夜雪有些關心他在想什么,甚至對他都不曾向自己看過來。

“也許,他是生氣了吧。”夜雪這樣想。

“飛天舞驚動京城,今天能有幸親眼見到,是我等邊陲下官的榮幸,來,我敬王爺一杯。”

人們對飛天舞的贊許和推杯換盞的喧鬧將夜雪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她理了理思路,站起身來,向眾人款款一躬。

“這位夫人似乎是王爺的妾室吧,我們一堆粗人居然也可以得見王爺才能見的曼妙身姿,想想就是出門戰死了,也不虧自己了。”一個滿臉胡子身穿戰袍的高大將領站起來笑著說道。余下的人一聽這話,紛紛都哄了起來。

“劉冽,你喝多了吧!”桓玄起身對那始作俑者斥責了一聲,掃視全場,鴉雀無聲。

夜雪有些奇怪,桓玄作為一個閑官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號召力,仿佛看不透他一般。

桓玄恰巧也在此時看向了她,兩人目光在錯愕中相交,笑了。

“咳!咳!”司馬道子的臉色越發難看,端起杯子,咳了起來。

夜雪明白,剛才那名將軍的話卻是蝕了司馬道子的面子,自己雖見慣各種刁難,可是王爺之尊,受到這種奚落定然是心中不悅。于是她忙說:“王爺體恤各位將軍,所以由我來為大家獻舞一曲,不為別的,這是告訴大家,身在朝堂與遠在邊疆心卻是一樣的,同樣,身為王爺的妾室,在席間舞蹈,心與王爺也是在一處的;更何況妾身只是一位依附于王爺的出身卑微的舞姬,相對各位為大晉江山立下汗馬功勞的將軍們,沒有各位何來江山,何來王爺,就更沒我這樣的身份,于是相較之下,各位權且當我做一個普通的舞姬便了。”

這幾句話,夜雪是望定了司馬道子娓娓道來,希望他能夠聽出自己的弦外之音,理解自己目前的處境,但是司馬道子仍是一副高高在上心不在焉的樣子,甚至連眼神都無法交集。

樂聲響起,鼓點節拍像是在敲打著夜雪的動作,她靈動而曼妙的姿態讓人們渾然忘記了自己身在何地。

樂聲轉而激昂起來,因為是將軍宴,夜雪特意安排了《十面埋伏》這樣殺氣騰騰的樂曲,她的舞步也因而張揚起來。正舞得意氣風發之時,只覺身邊寒光一閃,一襲翩翩地白衣映著寒光與她的舞步輾轉相和而來。

琵琶的一弦二弦絞在一起掃出沙啞的馬蹄聲,金屬相蹉聲,那白衣翩翩的男人用劍鋒裹住了兩人,仿佛在兵荒馬亂中漂泊的兩只孤魂。箜篌一挑,曲勢如氣吞江山。夜雪縱身一躍而起,在空中旋轉著。劍光環在四周,像極了窮途末路中做困獸斗的項羽。

樂聲漸緩,仿佛是絕處逢生,卻又遙不可及,希望絕望之間,兩人身影若即若離,一片蕭瑟凄美。

琴聲戛然而止,夜雪像是收勢不及一樣,倒了下去,卻在半空中被人扶腰接住,定了定神,才發現,原來是桓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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