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初霽的凌雪山城夜景比之那在大雪之中的模樣又是另一番的人間仙境。

“這天氣……溫床軟玉，大被相擁，正是應景啊！哈哈哈……”

……

雖然沒有真正的經歷過，但是在任彌一路上的述說中，邢善也隱約明白了其將要帶自己去做什么。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樣的心里，邢善并沒有提出反對，更甚在心底深處還有著些許地期待與緊張。

醉雪樓！

居于凌雪山城偏北角的地方，地理位置于人行攛掇的主干道絲毫不沾邊，甚說都有些偏僻了！

但就是這么樣子的一個旮旯，卻是凌雪山城最繁華的地段之一！

寸地寸金，毫不為過。

然而，就這地皮昂貴的地界上卻是有著一個占地面積相當之大的排樓——排排的樓房——醉雪樓！

燈紅酒綠，鶯鶯燕燕……

“頭兒，趕上好日子了啊！剛才我聽那老鴇說啊，今兒這里的頭牌會亮相啊。”任彌四處打量著道：

“嘿！沒準啊，這個頭牌姑娘還可能一眼就相中你了呢。”

邢善沉默不言的樣子，絲毫沒有干擾到任彌的興致：“頭兒，我知道你擔心什么……想當初啊，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和你一樣緊張，說真的，比你都還不如呢！不過，我那時候年齡也小你一半……”

“不過這你放心，等進了屋里啊，燈一關，這個水到渠成，無師自通??！保管你忘卻一切煩惱！”

實然，邢善當然不是在擔心任彌所說的那些問題，而是在想——春花就是在這樣子的地方長大的吧？

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

“青火？”

突然，任彌看見遠處被圍坐在一群人之中的一個青衫男子驚聲失口！

順著任彌的目光，邢善也看到了那個左擁右抱之人——其人個頭不算高大，卻看著夯實用力；一身青紅長衫裹身，又沾染了些書生卷氣。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任彌疑惑道。

“他就是青火？”

“恩，此人武力高深，而且心狠手辣！是青衣衛里的老人，我還是四品青衣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雙杠了……據說是因為他曾經差點殺死了一個雙杠青衣，所以這么多年過去，他還一直停留在雙杠沒能晉級！”任彌沉聲道：

“頭兒，要不……我們今晚先回去吧，改天我再帶你出來玩?！?

“不用，下山一趟總不能敗興而歸?！?

“話是這么說，但是，頭兒……這青火曾經和黑蛟可有些情誼，你……”

擺手打斷任彌的話，邢善道：“他就是上面這一次派下來負責太子安全的青衣衛，早晚都會見面……如今又怎能避之而退！”

“可是頭兒，現在你傷勢未痊愈……”看邢善堅持，任彌也就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在暗中小心地觀察著青火一行人。

其實，邢善之所以不選擇現在就離開，在心里卻并不是端著和青火較勁的意思……

遙想當初剛下山之時，邢善聽多了春花講述的妓院頭牌和各種風流才子、江湖俠士的故事，心中自是羨煞非常……更甚者，春花曾說她姐姐就是頭牌姑娘！這不免在當時勾起了邢善很多想象，如今算是對當時無緣得見的一種補償。

……

“哎呀，讓各位大爺們久等了……玉兒姑娘補個妝，馬上就出來見過眾位大爺！眾位爺，先喝兩盅！”一聲姑且還算是悅耳的老鴇聲音打斷了邢善的回憶。

“喝什么酒？都他娘的喝了一晚上了，還不出來！老子來這花錢可不是為了喝酒來的！”

“就是陳媽子，我說你能不能叫她快點??！小生這都喝了大半個晚上了！良辰美景，春宵千金計?。　?

“就是啊！酒都他娘的喝沒味兒了！”

……

“快叫小玉姑娘出來，聽說這個小玉姑娘是前段時間剛來山城的，我羅虎還一直沒見著真人呢？今兒我到要看看她的乃子夠不夠大，到底有沒有我小玲姑娘帶勁！”

“陳老媽子，你快進去催催！”

一陣宣泄，桌欲翻來難自斟……

“就你急！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陳媽子回頭白了一眼眾人中喊叫最大聲的羅虎：“你急有什么用？人家小玉姑娘水靈靈的胚子，就算出來了，也不會看上你這個臭大胡子！”

“嘿！她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她呢！”說著體型寬大的羅虎站起身來，腿往椅子上一放，夸著個弓字步，大半個絡腮胡便湊到了陳媽子胸前，聳著個鼻子嘟囔道：

“這山城里，誰不知道我羅虎的口味兒啊……小姑娘嫩嫩地懂個屁啊！我說陳媽子，還是你這種久經戰場的老手有味兒，活兒好！大家說對不對？”

“哈哈……”

“這話在理，羅兄話粗理不粗啊！”

“陳媽子，要不今晚從了羅虎吧！哈哈~~~”

“哈哈哈……還是羅虎兄，會玩，會玩！”

“不知道陳媽子這一把年紀了，還經不經地住羅虎兄鞭撻?。」~”

“哎，我說這你就不懂了吧，陳媽媽這年紀正是如狼似虎能吸土??！”

……

陳媽子祥怒帶嗔一把推開羅虎，順帶翻了個白眼，人隨朱黃，卻毫然不遜風味兒：

“一群臭不要臉的！連老娘都調戲！”

“嘿！正主兒出來了！”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將眾人雙眼引得舉目望去……果然，在帷幕之后款款而行來一位佳人。

一身紫青素衣，頭戴雙鳳青鸞，行走處如若流水潸潸，開口時甚比清鸝入目……

“大家晚上好！小女子讓各位久等了，多有怠慢，莫怪~~”

聲音不響，卻比之臨陣戎鼓更能震懾人心……本來喧鬧的醉雪樓在一時之間竟是陷入了剎那間的寂靜，比之私塾課堂落針可聞！

“好！”

一聲叫好，瞬間帶動場間大海，蒼平大海無風起浪，一潮漲過一潮……

“玉兒姑娘好生漂亮！”

“哎，漂亮之詞庸俗低爛，怎可形容玉兒姑娘之美！”

“小玉姑娘客氣了，再等上兩個鐘頭，某家也不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