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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懷孕的女人

  • 魔心佛道
  • 香丘
  • 2360字
  • 2016-09-28 00:20:00

“臭殺豬的!你把老娘的褲衩弄哪里去了!”

天猶自剛剛放亮于東方,尚未露出魚肚白……灰色的小巷子里便傳出這么一聲尖銳的叫罵!

臭殺豬的?聽起來像是在罵某個殺豬的屠戶。

“來了,來啦!”

“來你媽,快點(diǎn)給老娘滾進(jìn)來!”

……

油燈未點(diǎn)也可以清楚地看清眼前的狀況。

一個綁著皮布圍裙的大肚腩漢子,手里還襯著一把寬厚的大刀。

一個寸縷衣著未掛的大肚腩女子,手里還端的一條深紅色肚兜。

“這,這兒不是嘛!”

“快,快放下!你這個該死的臭殺豬的……手上一股豬臊味兒,老娘還能不能穿了!”

“啊?哎,好!”說著便又將剛剛撿起的紅褲衩丟在了地上。

“你……你,你這該死的……丟哪里呢!地上有血,瞎了你的豬眼!”

“啊?”

“快滾,滾!快滾出去!離得遠(yuǎn)遠(yuǎn)地……身上一股豬臊味兒,這屋子還能不能住了?還不快給老娘滾!滾啊!”

“啊?哦,哦……”

……

女子姓祿,單名一個芳字。或是覺得單調(diào)了些,自己杵了個“小”字夾在了中間,遂得名——祿小芳。

祿小芳,金玲人士。土生土長在這名妓之城里長大的農(nóng)家女子,自然便習(xí)得幾分“別樣習(xí)俗”。但大抵上是沾染了些農(nóng)家撒潑脾性的關(guān)系吧,祿小芳輾轉(zhuǎn)過一家又一家妓院青樓,終是不得始終。

照她話頭來講就是——卑躬屈膝地侍奉那些管怪陸離的男人們,還不如直接殺了她。上床就上床,搞那么多花樣作什么死!

就這樣,一家又一家的妓院青樓混吃……銀錢沒存下幾個,倒是年紀(jì)存下了不少。

“等再過兩年,年紀(jì)再大上一點(diǎn),實在沒人要的話……我就回老家去吧。再怎么說,老娘長得還是很標(biāo)致!找個男人,應(yīng)該是沒問題吧。”

祿小芳在心里一年又一年地對自己這般說道。

可始終不愿意就這么灰頭土臉地回家,嫁給一個耕田黑臉漢子,終此一生……

雖說在金玲城自己是住在貧民區(qū)里不錯,但終究比鄉(xiāng)下老家來得舒坦。綾羅綢緞、胭脂水粉雖奢侈不了多么昂貴的家什,但終究還是能滿足自己——若是回到鄉(xiāng)下,一面清晰點(diǎn)兒的銅鏡子都找不到的鄉(xiāng)下——想想,祿小芳就覺得要發(fā)狂。

……

這天,祿小芳為數(shù)不多的幾件羅裙一不小心被門縫里竄出來的戲虐的銹鐵釘劃了一道。

穿針引線,祿小芳可做不來。

憋悶之下,祿小芳來到了胡同盡頭的一家裁縫鋪。

抬頭看了眼灰跡斑斑的裁縫鋪牌匾,祿小芳心里經(jīng)不住的鄙夷——怪不得門可羅雀,連個招牌門邊都不打掃一下。死窮鬼!

三娘裁縫鋪。

抬腳走過高高的門檻,又是一陣埋怨——腦子有病,學(xué)人家官老爺把門檻兒弄得這么高,怪不得不見有客人上門。

活該倒閉!

同住在一條小巷子里,祿小芳住在巷子頭上,這裁縫鋪在巷子尾處。若是有客人來上門,祿小芳在自家庭院里當(dāng)然看得到。然,實際上卻是祿小芳住了這么久了,沒見過一個客人來這裁縫店——她印象中,自然這裁縫店已經(jīng)倒閉了。

“喂!有人嗎?”

喊了一聲無人應(yīng)答,祿小芳擰了擰眉頭——濃濃的劣質(zhì)水粉差點(diǎn)因這個舉動,脫下一層褶皺。

“死了嗎!三娘是吧?三娘!”

“三娘!有生意了!死沒死啊……”

“三……”

“叫,叫……叫你媽啊叫!”正當(dāng)?shù)撔》紲?zhǔn)備砸開屋門進(jìn)去的時候,屋內(nèi)傳出一陣罵聲:

“尼媽死了啊!大白天的,做你媽的生意啊!你嗎要賣?老娘,我可不伺候!”

……

就這樣,祿小芳自那天起認(rèn)識了扭轉(zhuǎn)自己一生的女人——柳三娘!

自然而然地祿小芳就在柳三娘開的“黑窯子”里做起了妓女的生意。說來痛快,柳三娘的黑窯子倒真像是為了祿小芳而量身定做的一樣——在這里,脫褲子就干,干完提褲子就走。干凈,利索!甚得祿小芳的心。

一天又一天的,祿小芳漸漸地也攢下了不少銀錢……一天又一天的,祿小芳也可以在臉上大展拳腳地濃妝艷抹了。用的水粉胭脂,也提高了不少檔次。

這樣的生活過著,祿小芳很知足。

照柳三娘的話語來講——攢它一大把銀子,回家整個好嫁妝,沒準(zhǔn)還能嫁個讀書人哩。最不濟(jì),也能傍上個土財主啊!

可是,穩(wěn)定的生活好像從來就不屬于自己。

……

猶記得那是一個夜色深沉的晚上,也或許正是因為那個人的到來,讓自己心里覺得那一晚應(yīng)該是夜色深沉吧……

真正說起來,祿小芳也不知道那一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只知道在第二天的時候,柳三娘把勞累了一夜的自己從睡夢中叫醒,講了這么一段莫名其妙的話:

“小騷蹄子,醒了,醒了……”

“芳啊!”

“芳啊,咱們認(rèn)識也算有兩個年頭了,呵呵……咱這是黑窯子,掙得錢不多,但都是血汗錢啊。不偷不搶,我們憑自己的本事一個銅子兒一個銅子兒的賺來的!”

“或許,很多人會瞧不起我們。但是……我們又何必管那些人的死活呢。這片夜空很大,星星很多,我們所有人生活在它下面,可是同一個世界?”

“并不是同一個世界吧?差別有太多,太多了。佛家說了太多屁話,但其中大千世界幾千世界的,這句話,還是有幾分道理……”

“廢話說了這么多,也不怕你笑話。給……這是這些年三娘賺來得所有的錢了,其實這些年三娘賺了比這多多了,但是,嘿嘿……花掉了啊!”

“三娘,你這是?”

“呵呵,本來啊,這是留著等老死不能動的時候養(yǎng)老來得,但現(xiàn)在好像不需要了……其實啊,像這樣普普通通地活著,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但,心里終究會有些不甘心啊!或許,我也一直在等這一天吧!”

“就這樣吧,小騷蹄子,有緣我們或許還會再見!這……三娘裁縫鋪可以改名了,小芳裁縫鋪!呵呵,再會了啊!”

“對了,小騷蹄子,我給你說的那李屠夫,人老實,挺好的啊……就是你看不上人家是個殺豬的!”

……

小芳裁縫鋪?

哎……

想起來,祿小芳彎腰撿起自己的紅褲衩,長長地嘆了口氣。

誰讓自己這么不爭氣,稀里糊涂地怎么就懷了孕呢!

真是該死!

自己該死!那個臭殺豬的更該死!

三娘,也是該死!肯定是她經(jīng)常念叨念叨的。

這不,還真讓她念叨對了!

……

歌妓無情?

祿小芳終是個鄉(xiāng)下長大的孩子,雖然那份質(zhì)樸已經(jīng)沒有幾絲了,但終究留著農(nóng)家的血液……要她去殺了肚子里的孩子,祿小芳千真萬確地干不出來這種事情。

更,不愿意去做這種事情!

伸手摸了摸已經(jīng)悄悄鼓起來的肚皮,祿小芳嘴角慢慢浮現(xiàn)出一抹好久好久沒有出現(xiàn)過的笑容。

這個笑容,或許就叫做母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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