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心生法生
- 魔心佛道
- 香丘
- 2293字
- 2016-07-07 15:03:28
“你看著呢?”
“太好了!你沒死,這真的太好了!”
“我自己感覺也不錯。”
沒有發覺邢善話語里別的意味,易小小依舊咋咋呼呼著:“你怎么沒死呢?我可是親眼看到你斃過氣兒的啊?”
“很失望咯?”
不知為什么——心情說不出滋味地從軼莫姬那里出來——看見易小小,便想逗逗她。
“當然不是!”易小小祥怒道:
“你沒死太好了!你死了,在這個地方的,我怎么辦啊?你可不能死,你得把我帶離出這個地方才行!”
“對了,我剛才想了好久,好像,好像你教我的那一刀——我有點明白了。你再來一遍我看看。”易小小突然轉口。
皈依一刀。
自己心海中的殺意才剛剛平靜下來,邢善可不想再一次那體驗殺意侵心的感覺。“來不了了。估計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用那一刀了。”
“啊?為什么?很難嗎?”易小小疑惑著。
“你自己領悟吧,這一刀我是教不了你了。”應了句,便雙膝盤腿,閉目不再言語。
…………
“哼,小氣!”
看邢善擺出這么一副樣子,易小小知道,這便是所謂的禪定了!
沒有再打擾邢善,兀自抬起頭像剛才一樣靜靜地看著天上半圓的明月——她想著,自己想要活著,終究是要靠自己的!就算邢善將自己帶離出了這個地方,那還有別的地方呢?
世界這么大,外面和這里有甚區別?
看著天空之上那和遺世之地一樣明亮,一樣半圓潤的月亮,不由來,易小小有點羨慕留守在遺世之地的焚四了。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本就是天地世間的第一真理!
對于習武,易小小早先是沒有一丁點意愿的,更別提什么渴望。但是就在邢善中毒倒地的那一剎那——那一刻,那股意愿就像春天雨后的竹芽一樣,蓬蓬生長起來。并且慢慢地變成了嗜血般的極度渴望——那感覺就像埋藏在地底下的吸血鬼,活了上千年。
…………
“圣龍誕之毒”不再復以往那般的頑固,邢善輕而易舉地便進入到了禪定的心境之中……無物、無我,忘我、忘物。心生即種種法生,心滅即種種法滅……
小乘凝心訣平緩而湍急地在心中默默運轉著,一遍又一遍洗滌心海,那“圣龍誕之毒”隨著小乘凝心訣的運轉愈發消散……心海之中如蒼龍一樣盤踞著的殺意,亦在小乘凝心訣運轉下漸漸陷入深度的酣眠之中……
盤腿閉目,狹刀橫亙于雙膝之上。氣勁與靈力慢慢地回到身上,邢善不自覺地用勁攥了攥拳頭……
…………
…………
日出東方,紫氣東來。
當清晨的朝陽在東方山頭上剛露出一點俏臉來之時,恰有邢善在同一時間睜開眼睛,正看見遙遠的東方有一抹紫氣緩緩升起——紫氣東來,瑞兆。
然,紫氣之中卻是夾雜有一絲絲的暗黃色……
……
于此同時在遙遠的西北方向,同樣的群山轆轆之中……一個山頭上,坐著兩少、一老,共計三人。
“師傅。”其中一個道士模樣的年少之人率先出聲道。
“恩。”
“徒兒代您去吧。”另外一個從衣著來看并不像一個道士的少年搶先說道。
“哈哈~~”年老之人聞言大笑,山間云霄里響徹不止:
“你去?”
毫不躲閃地回視著那力透紙背的目光,少年微微頜首,卻是格外用力!
“好,去!”老者收回目光,放在轆轆群山里,“你們兩個都跟我去,咱,也開開眼界!”
…………
…………
“嘿!和尚,起的挺早啊!”
“嗨,您不也是一樣!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和尚有酒喝啊!”
“嘿,你這和尚,說話一套一套的,不念經你可是真可惜了啊——來酒葫給我吧!”
“給!還沒來得及摻水吧?”
“去!你這話說的!我老劉酒館,你在鎮子里打聽打聽,那是比大姑娘的屁股還純呢!”
“嘿嘿……”和尚接過灌滿的酒葫蘆,咕嘟咕嘟~~灌了兩口,“爽!”
“走吧,走吧,別擋著我做生意!”
“好嘞!您可以灌水了,和尚我就當沒看見!”
“你!找打不是!”
“沒看見啊,沒看見……”提著酒葫蘆,搖頭晃腦,一副軟硬不吃、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兀地,抬頭看了一眼東方的天邊——喝了口酒,繼續道:
“沒看見啊,沒看見……什么都沒看見!不關我事,沒看見啊……”
…………
…………
一大早的,軼莫姬便找來邢善:
“你真的認為不能向紅纓部族開戰?”
“我是這樣想的。”
“可是,部族的一個分支被人幾乎屠盡了——就是這紅纓部族干的!”
眉目一皺,邢善開口問:“你怎么知道是紅纓部族之人所做?”
“有人親眼所見!”軼莫姬說道:“有人看見那紅山狼了!最近的部族里除了紅纓部族會馴服紅山狼外,沒有任何一個部族會做這種事情!族眾統一認為這就是紅纓部族所為!”
想起那一夜在山谷里的屠殺,想起紅山狼,邢善心海中本已經沉睡了的殺意突然有了點蘇醒懵懂的預兆——慌忙運轉起小乘凝心訣。
夜鶯部族的人都把那一場屠殺認作是紅纓部族的所為,邢善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意味——那日自己因為被殺意侵心而犯下這么一場屠殺——如果是在心海靈臺清明的情況下,這種事情當然不會發生!邢善想。
就算殺干凈那一山谷的人有什么用呢?殺害任彌的真兇都不一定在其中!
自己殺害她那么多族人,邢善覺得更加不能和她在一起了——如果讓她知道這件事情,她會怎么擇決呢?
二十多年的等待?還是骨子里相容的血脈?
所幸現在自己和軼莫姬并沒有太多的交集,只是她救了自己一命。找機會要趕緊離開,邢善想。現在身體的氣力已經有些回復了,不被人發現地離開還是很簡單的!
“原諒我,這一次不能聽你的!”軼莫姬聲音輕微地說道:“我,必須要為族人報仇!”
未等邢善說什么,軼莫姬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們中原里的女子一切事情都聽從丈夫的。很溫柔!你放心,我以后也一定都會聽你的!但是,但是原諒我這一次,就一次好嗎?”
雙眼淚珠瑩瑩、含框欲垂,讓人不得不凝視。而凝視之后,邢善斟酌再三,終還是無法給予回應——外面恰時響起了嘈亂聲陣陣,打斷了邢善的尷尬。
…………
一陣刀槍相撞的聲響……
“怎么回事!”
剛才還是小鳥依人模樣,一瞬間便回到那個颯爽英姿的身體里,軼莫姬沖著外面喝道!
沒得到侍女的回應,軼莫姬正要掀開帳篷,卻猛然被帳篷外刺入的彎刀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