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溢的贊美之詞讓沐煙霞深陷其中。沐日月看著眼前一幕幕,也沒錯過林詩嫣眼神黯淡中的尖銳。沐煙霞成為了眾矢之的,可是自己卻不知道。
一道犀利的視線直視自己,沐日月心里暗自道:完了,完了,他不會是看出什么了吧?
“詩嫣小姐,來一首!”一名儒生提了出來。
“對啊,詩嫣姑娘賦一首!”另一清貴男子道。
“詩嫣姐姐,你也來一首?”帝歌笑瞇瞇的問道。
“這、”林詩嫣故作為難,“公主你和太子殿下,二皇子都還沒有作詩,詩嫣怎么好意思作你們前面,再說了,程芳小姐和煙霞小姐作得如此之好,詩嫣怕自己的詩難登大雅,故此詩嫣甘愿放棄。”
“詩嫣小姐不僅有傾城之顏更有容人雅量,不愧為帝朝的“雙姝”啊!”男子一桌立即有人為林詩嫣說話。
沐日月心里想:女神效應。
“我姐姐來了這么久了,不如讓她賦幾詞出來吧?”沐煙霞連忙打斷轉移了話題。
“一個傻子能做出什么詩來?”一人不屑道。
“是啊,要是傻子都能作出一首詩,這天都會下紅雨。”另一人道。
“我賭,沐大小姐今日要是能作出一首詩來,我請你們去鴻福樓吃一頓。”一人剛說完,周圍轟然大笑。
“我賭一百兩。”一人接上。
“我賭一百五十兩。”
“我賭二百兩。”
……
“五百兩。”帝歌笑嘻嘻的開口。
話音剛落,眾人“哧——”的一聲。
“一千兩!”
眾人皆望向太子帝彭煜。太子殿下母家原本就是經商的,有錢很正常。可是全都是賭沐大小姐不會作出一首詩,說了也沒用啊。
“二千兩。”綿長深沉的嗓音起。
眾人看向輪椅上的男子,雖不能站著,卻不損他的風華!眼皮低斂,眉羽細長,鼻瓊高聳,下顎緊縮,身體長年累月被病痛折磨,有著消瘦的肌裸。當他認真的吐出話語來,有著堅決不容質疑的意味。
“她可以作出一首詩。”
“轟——”眾人覺得天雷滾滾。傻子可以作詩?這不是輸定了嗎?真不知道這個二皇子在想什么,難道他想故意輸銀子?
一時間,眾人臉色可謂五顏六色。
沐日月呆呆的看著那個出二千兩的男子,只覺他眼中的戲謔。
“怎么辦?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他,發現了?”沐日月非常不確定,但是,到底作不作詩呢?
若是不作,那么二皇子就輸了二千兩,那自己還可以與他周旋,可看他的樣子和在此之前無形中的視線,是他嗎?若是,那反正已經知道了,自己害他輸了,報復自己怎么辦?
若是作了,那二皇子就贏了,還贏得不少。可是那是他贏的銀子了,自己一錢也沒有。
這怎么選擇呢?
這時,“若本皇子贏了,還煩請各位把銀子給沐大小姐沐日月。”帝云天看著沐日月怔怔的眼神直視道。
“贏的錢,歸自己?還好有良心。”沐日月暗道。
“我做。”沐日月裝出勇敢的樣子。
“好啊,你做啊!”輕浮的嘲笑,好奇的捉弄……
對此,沐日月感覺人真的是一種復雜的生物,此時的他們帶著欺凌弱小的暢快,以來滿足自己那變態的渴求。
“庭前。”沐日月剛說完兩個字,眾人大笑,“庭前什么?什么庭前?”又是一陣戲笑。
“芍藥。”沐日月咬著嘴唇道。
“哦?花名出來了。你詠的是芍藥。”眾人定睛一看,果真,庭子正前方有一簇芍藥。
“妖。”沐日月重重的吐出這一個字。
眾人細細的品著這一個詞。
“無格。”沐日月淡淡的看著周圍一副偷偷戲笑的樣子,而那個二皇子倒似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池上芙蕖凈少情。”沐日月素手一抬,指著池水,池子里面芙蓉還沒有盛開。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沐日月一口氣說完,又指向那一團團一簇簇緊緊抱著的牡丹,鮮艷奪目,嬌艷欲滴。
眾人恍然!心里把剛剛的詩連在一起,半天晃不過神。
“她,作出來了?”眾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一個傻子怎么可能作詩?”眾人嘀咕道。
“是有人幫她作弊吧?”一人剛說完。
“肯定是這樣!否則她怎么會作詩?”有了質疑,不論小姐或是公子都是一臉鄙視的樣子,不愿親近。
沐煙霞驚訝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大姐,也不敢相信。
帝彭煜皺著眉,似在冥思什么。
“各位,沐大小姐作詩,可只有本皇子一人贊同,你們全部都賭的她不會作詩,怎么?難不成是本皇子告訴她的?”帝云天看著眼前這些人輕蔑的掃過。
頓時,這些人感到通體發寒。是啊,二皇子離那么遠,這場游戲臨時起興,二皇子不可能提前預知。
“各位,愿賭服輸。該給本皇子多少請如數給沐大小姐。”帝云天看著那水眸淡淡道。
眾人沉默的應了。
“報——”
“參加太子殿下,參加二皇子,參加三公主。皇后娘娘設宴鳳鸞宮,請各位殿下進宮赴宴。”
“本太子知道了,退下吧。”帝彭煜笑著道,“母后設宴,我們一起進宮去吧。”
“那個,天色也不早了,詩嫣感謝各位小姐公子賞光。愿意留下來再觀賞的,府里設綿薄酒水,照顧不周之處,還請海涵。”林詩嫣儀態萬方的恭送各位世家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