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德,特魯,出列!”等眾人的談論聲稍小,北山命令道。
兩人快步走出自己的隊伍站定后,北山則立刻迎上去,鄭重的把兩枚勛章別在了兩人的左胸上。
接著北山退后幾步,面對亞德和特魯,自豪的大聲宣告。
“我為你們兩個佩戴的這枚金色勛章,叫做光明勛章,以此表彰你們首戰大勝的功績!從今天直到世界毀滅,勛章上那團金色火焰會永遠證明你們今日的勇猛!從今天直到世界毀滅,所有人在看見這枚勛章的時候,都會由衷的贊嘆你們是捷斯亞的英雄!”
說罷,北山從其他戰士的臉上看過去,有的人已經露出羨慕的表情,但有的卻仍然將信將疑,還有少部分表露出一個牌子就能代表榮譽的懷疑。
這一切都在北山的預料中,他隨即轉身,打開另一個大木箱,從中拿出另一種勛章,再次高舉起來,讓所有的戰士看清楚。
這枚勛章跟剛才頒發給亞德和特魯的“光明勛章”很像,只是略微小了一號,材質也從黃金變成白銀打造,上面同樣刻畫了圣山,那團火焰則被涂成了紅色。
“這枚銀色勛章,代表了我捷斯亞永不熄滅的火焰,因此它叫做烈火勛章。從今天起,每一位在戰斗中展現出非凡勇氣的戰士,都將有機會獲得這枚勛章。”
北山微微停頓了片刻,繼續給予士兵們思考的時間,接著他大聲命令:“500名弩手,出列!814名戰斧兵,出列!”
幾乎無傷的弩手們排成三列,而那剩余的八百多戰斧兵,因為其中有十幾人受了重傷,所以在同伴的攙扶下才站了起來,最終用了十幾分鐘才排成五列。
北山并不催促,等所有戰士排好后,他示意卡特楊和瑟賽抬起木箱,跟隨他緩緩走向戰士們的身前。
然后,北山親手將一枚枚“烈火勛章”佩戴在對方胸前,而每佩戴一枚勛章,他都會自豪的大聲贊嘆一句:“以此表彰你的勇氣!我們英勇的戰士!”
所有人都清楚的聽見這句話,也看見北山如何鄭重的面對這一時刻,那充滿力量的話語和敬重的態度,使得那些持懷疑態度的士兵也重新審視起勛章的意義。
當北山一一為戰斧兵和弩手佩戴完勛章后,說出最后的夸贊:“是你們勇敢的精神,成就了捷斯亞不熄的火焰!”
隨即,北山帶著卡特楊和瑟賽回到最前面,面對獲得勛章的戰士們,高聲命令:“全軍都有!面向獲得勛章的英勇戰士!敬軍禮!”
在北山的帶領下,所有人都轉動身體,面向有些激動的弩手和戰斧兵,隨后無數只右手同時敲擊左胸,做出捷斯亞軍中的扣胸禮。
這一刻,無論是獲得“光明勛章”的亞德和特魯,還是佩戴著“烈火勛章”的戰士,他們臉上都洋溢出自豪的神情,也同時激動地流出了淚水。
他們知道,這枚勛章不僅是對他們功績的肯定,更是對未來的期許。他們將帶著這份榮譽,勇往直前,無畏無懼。
與此同時,敬禮后的北山并沒有完成整個儀式,他高聲下達最后的命令。
“我在此通告全軍,不論是普通戰士還是軍官,甚至包括我在內。從今天起,不論是獲得光明勛章還是烈火勛章的戰士,當我們遇見他佩戴勛章時,必須向他行扣胸禮!”
驚嘆聲響成一片,如果剛才還有人懷疑勛章是否能代表榮譽的話,那么從此刻開始,沒有人會懷疑,勛章就是榮譽。
“大人,我能一直戴著勛章嗎?”戰斧兵里一個士兵鼓起勇氣大聲詢問。
北山笑了:“當然,理當如此!”
“那大人只要遇見我,就會向我行禮了?”另一個獲得烈火勛章的戰士詢問。
“是的,只要你佩戴著勛章,我會向你行禮,其他人也會如此。當然,你也應該向我們回禮,因為我們都是捷斯亞的戰士,是一起戰斗的袍澤。”
北山的話再次讓所有人驚嘆,而后來他也一直如他所說的做著,用自己的行動告訴每一個人:
在這片土地上,每一位獲得勛章的戰士,都值得最高的敬意。
與此同時,站在北山身邊的修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等到夜晚的單獨住所內,北山和卡特楊商量著敵人第二天會有怎樣的行動時,在談話的間隙,北山一想到白天授勛儀式的場景,還是會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
在宣布解散后,所有人都圍繞在獲得勛章的戰士身邊,眼神中充滿羨慕,紛紛伸手去撫摸被佩戴在袍澤左胸的勛章。
被包圍著的戰士,臉上無一不是笑開了花,挺直了腰板給其他戰士顯擺自己獲得的榮譽。
這里面最夸張的就是特魯,他不斷摸著自己的光頭,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嘴里不停說著:“你們看我和亞德的,可是黃金做的光明勛章??!”
而亞德,哪怕從來面無表情的人,在此時也從嘴角裂出了一道難看至極的笑容,甚至亞斯想取下他左胸的“光明勛章”仔細看看,都被他揮手打斷了親弟弟的行為。
“大人?”一直在等待回話的卡特楊,輕聲打斷了北山的回憶。
北山猛地回過神來,臉上閃過一絲緋紅:“你剛才說的應該沒什么問題,就按你預料的去做準備。還有,讓戰士去給壕溝里澆上火油,說不定凱蘭還是會派人翻越壕溝,我們留下的餌料如果太難吃下,他應該會有其他的行為?!?
卡特楊點了點頭:“我等下就去安排?!?
說罷,卡特楊卻沒有立刻離開,北山疑惑地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卡特楊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似乎是他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的想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么就直說,我們之間不必考慮那么多,好像現在我還沒到不能聽實話,只能聽好話的地步吧?”北山大度的擺擺手,順道開了個小玩笑。
“大人說的是?!笨ㄌ貤钜猜冻鲂θ?。
卡特楊覺得北山這位最高指揮官,的確和其他的那些上位者不一樣,面對他時不需要言語斟酌,更不用戰戰兢兢。
僅是從修斯平日里罵北山這里那里,而北山卻很少還口,并且也從未表露出什么不滿的情緒就可以看出,這位大人實在與眾不同。
盡管如此,卡特楊還是想了一下,才說道:“大人弄出來的那個勛章,看起來的確是個好東西,底下的士兵們都能將之當做榮譽來看待。只是,新兵們還好說,那些原本的士兵對以前的軍功必封爵位的傳統,一直是了解的。我擔心,他們久而久之還是會不滿,畢竟爵位還可以帶給他們更多的東西?!?
“你是擔心這個啊。”北山還以為卡特楊又要說些什么嚴重的問題,“我不封爵位,主要是考慮今后的封地和私兵問題。至于你說的這個情況,我已經讓修斯去處理了,獲得光明勛章的戰士會獎賞一百枚金幣,獲得烈火勛章的戰士獎賞三十枚金幣,而且他們的月俸全數增加三成,今后也將一直如此。反正,從林科蘭爾搬出來的財物,多得數不完?!?
“原來大人已經考慮到了,那我就放心了?!笨ㄌ貤盥冻鲚p松的神情。
北山拍了拍卡特楊的肩膀:“我并非不知道,戰爭中能激發戰士們勇氣的,除了對敵人的仇恨,就是賜予的榮譽。而如果勛章帶來的榮譽很空洞,只是一句響亮的口號,沒有實質的獎勵,那么它將失去應有的作用?!?
不知道為什么,北山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感覺卡特楊似乎在用一種崇拜的目光看他。
這讓他的臉上再次紅了一片,連忙揮手趕人:“時候也不早了,快去把作戰計劃下達給戰士們,然后就早些休息。明天,會是一場硬仗。”
“遵命,大人。”卡特楊鄭重的行禮后,推門離去。
而此刻屋子里只有北山一個人,他才發現,那個平時照顧他生活起居的侍從納德,又不見了蹤影。
自從納德之前提出過糧草短缺可以向西邊的風族想辦法之后,北山就開始關注起這個十六歲的少年。
因為,納德能注意到別人忽略的一些東西,北山也就在考慮是否要好好將他培養一番。
而來到萊頓后,納德總是三天兩頭的沒在北山身邊,好幾天夜晚,北山都已經睡下了,少年才探頭探腦的推門回來。
雖然北山也不是非要有人端水送飯,弄出一副貴族老爺的做派,但納德既然身為侍從,卻總沒在自己的崗位上,也的確令人奇怪。
“這小子又哪兒去了?”北山喃喃自語。
正說著,門被推開了,納德走了進來,看見北山盯著他,小聲問候了句:“晚上好,大人。”
“納德,最近你都在做什么呢?”北山想知道這個少年到底在干嘛。
納德以為北山生氣了,把手背在身后,聲音有些局促:“我最近都是去找路棋了,和他比試比試。”
北山恍然的點點頭,自從路棋正式成為一名戰士后,應少年自己的要求,北山同意他和其他戰士一同住在軍帳中,再也不是像以前一樣住在北山這些指揮官的周圍。
而現在納德要去找路棋比試,北山的住所又離軍帳有些距離,才怪不得總不見這個小侍從的身影。
看著納德低下了頭,北山連忙笑了笑,聲音和藹的解釋:“我不是怪你,只是隨口問問,你們兩個少年互相比試切磋,也是好事。說起來,那今晚你們倆誰贏了?”
納德瞧北山不是生氣,也就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他能釋放召喚獸幫忙,而我的等階要比他高一點,本來我倆還能打個平手,但最近他穿著那套板葉甲,我就打不贏了。”
聽著納德的話,北山心念一動,問道:“納德你現在是武士二階的武騎吧?”
“是啊大人,怎么了?”納德一臉茫然。
“你想成為一個戰士嗎?”北山看著少年,突然覺得納德這個名字絕不會以“北山的侍從”作為一生的注腳,他應該可以創造出屬于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