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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謠言四起

北山覺得有些無語,過去的兩天他總是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醒來,真是忙的時候想多睡會兒睡不成,終于解決了其他的問題,趁著與敵人短暫的對峙期間可以好好休息的時候,卻怎么都睡不著。

無奈之下,北山只得起身,這時候整個丹石城都還在睡夢之中,只有負責(zé)巡視的戰(zhàn)士在城中偶爾經(jīng)過,北山干脆走上城墻,吹吹早風(fēng),也算清醒一下大腦。

南疆已經(jīng)正式進入夏季,雨水充沛的時節(jié)也到來了,北山抬頭看了看天空,陰云籠罩住了整個大地,或許再過不到一會兒就會是持續(xù)的大雨。

等到天色剛蒙蒙亮的時候,丹石城中的起床號角也響起,上一秒還沉寂的城池,突然變的喧鬧起來,戰(zhàn)士們紛紛起床開始了新一天的日常訓(xùn)練。

這時候,北山正要從城墻下去吃點早飯,卻被修斯堵在半道上,而看著老狐貍的表情有些不對,北山瞬間也成了一副苦瓜臉。

現(xiàn)在軍中都有了個新造的歇后語,戰(zhàn)士們總說:“監(jiān)察長急匆匆的找大人——總沒好事!”

北山撇了撇嘴,問道:“老狐貍,又是什么緊急情況發(fā)生了嗎?”

修斯的臉上掛著一種不可言說的笑容,從懷中掏出一張報告遞給北山,同時說道:“緊急倒不緊急,只不過對內(nèi)軍情司最近從大后方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一樣的消息,我覺得你應(yīng)該看看。”

“哦?是什么?”北山聽修斯這樣說也就放下心來,可接過報告一看,頓時就感覺氣血上涌。

報告上雖然密密麻麻寫滿了字跡,但卻都是關(guān)于一件事的傳播,總結(jié)下來就是,現(xiàn)在掌握捷斯亞實權(quán)的北山功高蓋主,有篡位自立的嫌疑。

“這……這……”北山被報告噎的說不出話來。

“這什么這!這說明我們的指揮官大人,在南疆民眾心中果然很是有巨大的威望啊!”修斯的語氣怎么聽都有股調(diào)侃的意味在里面。

半晌過后,北山眼中閃過難以置信和憤怒交織的光芒,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想罵臟話的心情,說道:“這還叫不緊急?這種謠言到底是誰傳出來的?我一心為了王國,為了讓諾伊重登王位,我什么時候想要篡位自立了?”

“別急,別急。”修斯輕輕拍了拍北山的肩膀,同時目光看向東北邊的方向,“你難道不覺得這種謠言很熟悉嗎?巴勒城里的那位,可是在幾個月前經(jīng)歷過差不多的。”

“凱蘭!”北山大聲喊道。

北山想起之前麥克萊在亞尼法特亞帝都奇斯勒,不斷傳播流言,說凱蘭打算擁兵自重,要在南疆自立為王的流言,而彼時彼刻正如此時此刻,他甚至覺得報告上所記載的謠言和自己從老狐貍那兒聽來誣陷凱蘭的基本一模一樣。

“不得不說戰(zhàn)爭真是很鍛煉人啊,本以為那個銀發(fā)小子只是個在對戰(zhàn)時的天才,沒想到現(xiàn)在也學(xué)會玩陰招了。”修斯搖頭晃腦的說著。

北山只覺得哭笑不得,一把抓住修斯的手腕:“你就別在這里幸災(zāi)樂禍了!快想想怎么辦?”

他知道,民眾們可不會能清楚地分辨這其中的真假,他們聽到這些話后只會認為,北山這個看似忠心無二的救國英雄,其實原來是個心懷不軌的表里不一的家伙。

不等修斯回答,北山也顧不得吃什么早飯了,拉著對方就往議事廳走去,同時對剛巧從身邊經(jīng)過的戰(zhàn)士命令:“你們快去把卡特楊和瑟賽叫到議事廳去!”

然后,在戰(zhàn)士們一臉詫異的表情中,頭也不回的急忙先去往議事廳等待。

在卡特楊和瑟賽因為戰(zhàn)士們的通知,而急切地來到議事廳后,北山連忙把報告拿給兩人看,然后不出所料的,除了修斯還一臉平靜之外,剩下三人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

隨即,在卡特楊的詢問下,修斯這才緩緩把對內(nèi)軍情司最近的調(diào)查經(jīng)過,講述了出來。

謠言最開始究竟是從哪里出現(xiàn)的,已經(jīng)不可追查到具體的源頭,只知道最先被人聽聞的地點,就是最近才陸續(xù)回到林科蘭爾的民眾口中。

當(dāng)時,修斯就已經(jīng)獲得了兩三起這樣的報告,但老狐貍一開始并未往是敵人設(shè)計那方面去想,因為畢竟現(xiàn)在以北山的實際地位而言,南疆的民眾偶爾有些這樣的傳言,也實屬正常。

從過往的歷史來看,民眾們在茶余飯后討論英雄人物的種種,無論是贊美還是無端猜測,都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許多明明很正常的舉動,也會被冠以陰謀的味道。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修斯開始收到越來越多的這方面報告,謠言的數(shù)量開始呈指數(shù)級的增長,等到這天他來找北山的時候,從東邊的加拉赫到西邊的塔克斯,從南方的格威特蘭到駐守的丹石城,都有人在悄悄的將之流傳。

“先王在叛亂中離世,叛亂者也在回廊口要塞被亞尼法特亞人抓住,現(xiàn)在捷斯亞唯一的王位繼承人又一直沒有露面,我看北山那個人的確有想要篡位自立的嫌疑啊!”

“是啊!是啊!而且就算那個叫什么諾伊的殿下露面出來,可他不是才十一歲嗎?那么小的年紀,又沒人在身邊忠心輔佐,要我是北山,我也難保會有些不應(yīng)該的想法。”

“你們不覺得現(xiàn)在的情況,和當(dāng)初第二十四任先王離世時的主少國疑很像嗎?而且北山現(xiàn)在可是比當(dāng)年那位權(quán)臣更有地位和威望,他可是眼看著就是要光復(fù)王國,再造南疆的有史以來第一人了。”

謠言就這樣越傳越廣,越說越離譜,甚至在如今光復(fù)軍駐扎的丹石城內(nèi),都有戰(zhàn)士也開始流傳起這些看法來。

而面對如此之廣泛的地域,都在流傳相同的謠言后,老狐貍也終于意識到,這絕不是某些小部分民眾偶爾的猜想,而是有預(yù)謀的一場陰謀詭計。

“你們聽聽,這些言論簡直比我們當(dāng)初設(shè)計凱蘭的都還要更可信一些,不光從人性的角度分析了北山可能的做法,還把歷史上的例子拿出來做對比。”修斯笑意盈盈的最后說道,全然看不見其他三人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卡特楊眉頭緊鎖,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思考片刻后說:“大人,人言可畏,現(xiàn)在謠言四起,便如野火燎原難以控制,這些無端的指責(zé)必然會影響到士氣和后方安定,敵人也就會有可乘之機。”

瑟賽則顯得更為激動,他站起身,來回踱步:“這些謠言簡直就是對大人和整個光復(fù)軍的污蔑!要不然,我們干脆下令,嚴禁這種謠言的傳播,再抓幾個違令者,殺一儆百!”

本來北山聽見卡特楊那毫無建設(shè)性的話語,就已經(jīng)夠愁眉苦臉了,他比誰都清楚這種謠言的殺傷性,而瑟賽的話更是讓他一屁股差點沒坐穩(wěn),滑落到地上去。

開什么天大的玩笑!真要按照瑟賽說的那樣做,北山完全能猜到會有什么后果,還在猜測和懷疑的民眾一旦有人被抓,那簡直就是做實了謠言,不然北山干嘛這么心虛?

到時候,怕是南疆的土地上就會有人說:“你們看,我就說吧,想要篡位自立的人已經(jīng)開始大開殺戒了!”

可對于這種謠言,北山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才好,凱蘭雖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但所處的實際情況是不一樣的。

之前讓麥克萊傳播流言污蔑凱蘭,好歹亞尼法特亞還有個斯洛八世在,只要那位老帝王表態(tài),很多東西自然可以逐漸平息下去,可北山現(xiàn)在卻是有口難辨,不論他主動解釋什么,別人都會覺得他是假意為之。

北山只有看向修斯,以這個人老成精的老狐貍的人生閱歷,應(yīng)該會比他們這三個人更有辦法一些,而且按照北山對修斯的了解,當(dāng)老狐貍提出問題的時候,往往他也同時想到了應(yīng)對的辦法。

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止北山一人,卡特楊也同時轉(zhuǎn)頭看了過去,至于瑟賽在自己說出那話,然后發(fā)現(xiàn)沒人理他后,細想之下也發(fā)覺了不對,于是同樣看向修斯。

“喂喂喂,我說你們?nèi)齻€盯著我干嘛!”修斯擺出一副害怕的表情,“我可對男子不感興趣,雖然這么多年再沒找家室。”

北山無奈一笑,這個老家伙,真是一丁點兒都沒有改變,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他總能在極為正經(jīng)的時候說些不正經(jīng)的話,要不然怎么軍中現(xiàn)在還在流傳,修斯、爐石、亞斯這三個是“口舌三劍客”呢?

“別開玩笑了!再這么下去,我怕是只有跳進藍亞斯河才能洗清自己!”北山故意帶著哭腔的說道。

修斯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緩緩坐直了身子,目光在三人臉上逐一掃過,最終定格在北山身上,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與認真:“好了,言歸正傳。”

他輕咳一聲,繼續(xù)說道:“首先,謠言往往源于信息的不對稱和民眾的不安,所以我們?nèi)匀恍枰日婊貞?yīng)一下,然后再用行動去證明北山你對王國的忠誠。”

“我們怎么正面回應(yīng)?現(xiàn)在南疆從上到下,怕是都認為所有的不論軍官還是政務(wù)官,都是我北山的人,讓誰去解釋,大家都不會相信吧?”北山把雙手一攤,無奈的問道。

修斯微微一笑:“是得找個合適的代言人,他要在南疆有一定的影響力,而且在民眾眼中是個中立者,讓他出面去澄清,效果會比我們直接解釋好得多。”

“修斯,這不是廢話嗎?大人剛才說的我也認為是那樣,現(xiàn)在哪兒去找這樣的人?”卡特楊想了半天,也沒覺得有這樣的人選。

“怎么沒有?加拉赫里的那只老鼬鼠不就是合適的人選嗎?”修斯用手虛指了下東邊。

“他?”北山很懷疑,艾德文怎么看都算不上一個中立者。

修斯似乎看穿了北山的疑惑,他輕輕搖頭,解釋道:“艾德文·加拉赫,雖然北山你之前去了東邊一趟,可在民眾眼里,明面上他仍是現(xiàn)在最中立的王國第一大貴族,而非投靠我們的一份子,以他的地位和名氣來解釋,能讓很多人信服。”

北山皺了皺眉:“就算這樣,可那個奸詐的老家伙未必愿意趟這渾水,不然一個處理不好,他那張老臉可就沒法見人了。”

“放心吧,他會的,用幾句話的付出來換取對你更大的表現(xiàn),怎么算都是一筆劃算的買賣。而且,我們又不是一直讓他在臺前去為大家解釋,只是暫時安撫一下人心而已。”修斯說的很是胸有成竹。

北山想了想,隨即點頭答應(yīng)下來:“那我親自寫信給他,讓他即刻去往林科蘭爾,在王都露面解釋會比躲在加拉赫的效果更好。”

“不錯,不錯,難得你能想到這方面。”修斯笑著夸獎了北山一句。

“你剛才說艾德文只是暫時安撫人心,那接下來就該用行動去證明了,我該怎么做?”北山繼續(xù)問道。

修斯故意停頓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從泰勒叛亂到現(xiàn)在快一年了,林克去世后的王位可一直空著呢!”

一句話,讓北山驚得從椅子上站起來,他不可置信的喃喃說道:“你是說諾伊,諾伊他該登上王位了!”

修斯輕輕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深邃的光芒:“沒錯,諾伊是林克留下的唯一血脈,是王位最合法的繼承人,讓他登基不僅能彰顯捷斯亞王權(quán)的正統(tǒng)性,還能借此機會凝聚人心,徹底粉碎那些關(guān)于你意圖篡位的謠言。”

“可現(xiàn)在凱蘭還沒被我們打退,南疆全境還沒有光復(fù)……”盡管北山知道修斯說的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他卻突然有些猶豫,并不是認為諾伊成王不好,而是他內(nèi)心深處有點擔(dān)憂。

現(xiàn)在的形勢是如果要讓諾伊登基為王,就必然把他接回林科蘭爾才可以,那時候如果戰(zhàn)端再開,距離王都也才兩百余里的巴勒城,凱蘭或許能輕易率軍去兵臨城下,從而導(dǎo)致諾伊身處危險之中。

“這么不自信嗎?”修斯用玩味的笑容看著北山,“我們七萬余戰(zhàn)士駐守丹石城,難道還能讓那近八萬敵人繞過去?而哪怕我們后面又戰(zhàn)敗了,到時候再把諾伊送去安全的地方也來得及。”

卡特楊此時也對北山說道:“大人,讓殿下登基,的確是對付謠言唯一可用的辦法,我相信光復(fù)軍會把凱蘭攔隔在丹石城以北的!”

北山低下頭想了想,然后重重地點了點頭:“我這就派人去把諾伊從圣山接回來!”

“錯了!不能派人去接!”沒想到修斯卻反對道。

北山愕然,他連忙詢問:“那怎么接?”

修斯指向北山:“你親自去,而且要大張旗鼓的去,大張旗鼓的返回林科蘭爾,讓一路上的民眾都能看見,這樣才能把你的行為傳播出去。”

“可我要是走了,凱蘭那邊怎么辦?”北山始終放心不下那位難纏的敵人。

修斯再次露出狐貍般的笑容:“我說大人,你是忘了還有我和卡特楊、瑟賽了嗎?我們在這里足以對付凱蘭。”

“而且,現(xiàn)在南疆進入雨季,接下來指不定會下多久的大雨,在這種鬼天氣下,凱蘭就算想要做點什么,怕也沒太多的機會。”

既然修斯都說的這么清楚,北山最終又想了好一陣后,說道:“卡特楊,去通知洛天一聲,讓他帶著一個兵團的輕騎兵,一個小時后跟我再次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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