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昊知道她一定是被自己先前的舉動給嚇住了,開口道:“如果不想被更多人看見你這副樣子,最好快點穿上衣服?!?
女子點頭,卻沒有立刻動作,而是等他出了門,這才急忙撿起自己那被仍在一旁的衣服。
許昊剛走出男浴室,便發(fā)現(xiàn)一大堆人趕了過來,劉云飛三人首當其沖,但看見許昊后,他們想起了浴室中發(fā)生的事情,立馬就縮在了胡中慶的身后,大聲叫道:“教官,就是他,他打殘了李堯的手,還殺了我們兩位兄弟!”
他們指著李堯滲血的右臂,那就是最有力的證據(jù)。
胡中慶看著李堯的手,微微皺眉,但心中卻是在洋洋得意,不由佩服自己的足智多謀,心想讓訓練營的人仇視許昊真是一個正確的決定,這不,才幾天,就扯出了這么大一攤子事。
不過他對劉云飛他們口中的殺人卻有點不以為意,許昊就算膽子再大,量他也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
更何況,照劉云飛所說,他們當時可是有六個人,而許昊才一個人,還是赤手空拳,就算他再厲害,身手再如何了得,胡中慶也不認為他能在一打六的情況下,還能打殘一人的手臂,反殺兩人。
除非他像自己上司那樣,注射過強化藥劑。
剛一產(chǎn)生這個念頭,緊接著他就搖了搖頭,心中嗤笑自己怎么會產(chǎn)生這個想法。
軍隊生產(chǎn)出強化藥劑才多久,大多數(shù)人都還不知道這個消息,他也只是有幸從自己的上司口中得知這個消息。
上司因為忠心耿耿,得到了少將的賞識,這才能獲得一支強化藥劑,從而變得強大無比,就連喪尸病毒也奈之不何。
作為親眼見證強化藥劑效力的人之一,他可是知道這個東西該有多珍貴,就好像末世爆發(fā)前的鉆石一樣。
那些難民怎么可能想到,軍隊竟然已經(jīng)生產(chǎn)出了能讓人免疫病毒、不懼喪尸的藥劑,這個剛加入訓練營的小子更是何德何能,能得到這種珍貴的東西?
要知道,就連他,短時間內都不可能看到這種藥劑的影子,先不說功勞的多少,實在是因為這種藥劑太少了。
這么想著,胡中慶終于來到了許昊面前,冷漠地看著他。
他先沒有說話,而是讓人先去里面查探一下實情,要是連情況都不掌握就向許昊問罪,難免被人看出一些端疑。
更何況,要是劉云飛等人沒有說實話,事情的真相與他們口中不符,而他上來卻追究許昊責任的話,那鬧了個大笑話不說,他針對許昊的事情也就敗露了。
然而他的擔心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很快,進去的兩人就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驚道:“教,教,教官……”
胡中慶惱火道:“鎮(zhèn)定,要有身為黃埔訓練營的人的樣子。”
兩人這才吞了口唾沫,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仍是帶著顫音說道:“教,教,教官,里面死了兩個人!”
胡中慶一驚,莫非這許昊還真的殺了兩個人!
看著猶自鎮(zhèn)定自然,眼中平淡無波的許昊,他再也顧不上架子,親自走到了浴室里面。
剛一進門,他就被門右邊墻壁上的血痕嚇了一跳,一個訓練生倒在地上,臉上血肉模糊。
再一看,浴室中央還躺著一具尸體,一個女訓練生縮在墻角瑟瑟發(fā)抖。
事情果然與劉云飛他們說的一致,雖然不知道許昊是怎么做到的,但顯然,這種情況已經(jīng)足夠他將許昊從訓練營中除名,甚至直接處死也不為過。
他臉色陰沉地走了出來,命人將里面的尸體抬出來,順便將女訓練生也帶出來,這才看向許昊,冷冷地說道:“你有什么解釋?對戰(zhàn)友下手,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他的語氣很冷,許昊卻并沒有被其中的威脅之意所嚇倒,仍是神色自若,畢竟,在這件事上,他師出有名,站在道德制高點上。
“教官,我覺得你應該先問問那個女訓練生,再來向我問罪也不遲。”許昊淡淡道。
被他提及的陳靜珊身子一抖,險些沒有站穩(wěn),就要跌倒在地,好在被旁人扶了起來。
胡中慶緊盯著許昊,發(fā)現(xiàn)對方毫無所動之后,這才望向名叫陳靜珊的女訓練生,冷冷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然而女子緊抿著嘴唇,眼睛時不時看向劉云飛,又看向許昊,隨后又急忙低下頭,神色間充滿了慌亂和委屈,不敢說話。
胡中慶不由心生不快,極其不耐煩道:“讓你說你就說,婆婆媽媽的像個什么話,這可是事關兩條人命。”
這時,卻是在他身后的劉云飛開了口,他嘿嘿笑道:“教官,這可不能怪她,而是在浴室中發(fā)生的事情,她一個女人家,實在有些難以啟齒啊?!?
“有什么難以啟齒的?難不成她還能被弓雖女干了不成?”胡中慶不爽道。
殊不知,他這不經(jīng)意的一說,卻正好戳中了實情。
女子身子一個顫栗,頭低得更低了。卻聽劉云飛答道:“教官,還真被你猜對了”
他這一說,頓時所有人都發(fā)出了驚訝的聲音,人們的視線集中陳靜珊身上,剛才是沒注意,現(xiàn)在仔細一看,果然從她的穿著上發(fā)現(xiàn)了些許不對勁的地方。
女子的衣服不少地方都被浸濕了,上面的紐扣都掉了幾顆,褲子也皺巴巴的,明顯是被人強行扯過。
在結合劉云飛說的話,她果真是被人……
眾人雖然面上沒有什么表示,但眼中已不免有些嫌棄,雖然這件事錯不在她,但被人玩過的貨色,在他們看來,身子多多少少有些骯臟。
許昊卻看向劉云飛,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要知道,他們可是做這件事的罪魁禍首,說出來豈不是在幫他減免罪責?
但他們顯然不可能這么好心,幾人巴不得他不好過才是,又怎么可能放過他。
果然,只聽劉云飛惡狠狠地說道:“教官,許昊之所以對我們下手,就是因為我們撞見了他欲行不軌,他想殺人滅口,還好我們幾個逃得快,可是汪磊和姚立億就沒這么好運了,兩位兄弟逃得慢了點,被他殺死了。”
說到這里,劉云飛做出一臉悲泣的表情,用手抹了抹眼淚,似乎真的悲痛欲絕,然后被手遮住的眼角卻悄然上揚。
站在人群中的良國宗和黃士杰看到這一幕,卻是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許昊沒有注意到兩人,他的目光全被劉云飛的搬弄是非給吸引住了,冷笑道:“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們做的事情,卻誣賴到我頭上。”
胡中慶見他們兩人各有一套說辭,當下也是喝道:“別爭了,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讓她來說就知道了。”
他看著陳靜珊,問道:“到底是誰干的?有我保你,盡管實話實說,不用怕。”
女子看了他一眼,又朝人群中的良國宗和黃士杰看了看,咬了咬牙,伸手指向了許昊,帶著顫音說道:“是他!”